“你是?”囡囡蹙眉,到底想不出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么一号儿人来。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要回答我你是不是吴囡囡够了!”来人恶劣地挑了挑眉,神情之带了几分鄙夷。
头前儿囡囡不过是没反应过来家里怎么突然冒出了这号人物,只这会儿见他居高临下的样子,心道这是找茬来了。
嘴角儿微微一勾,拧出一抹邪笑,站起身来弃了洗菜盆要回北屋儿,这人她不认识,不过总该有认识的才对
至于这人刚刚的话,她半点儿回答的意思都没有,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最好的办法是,无视他。
“诶,你给我站住!诶,谁让你走的?!”身后传来那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吴囡囡嘴角儿的笑却是越扯越大,这点儿道行敢来找茬,未免也太不拿豆包不当干粮了。
有了这个认知,囡囡的脚步便越发快了,见囡囡要进屋儿,那人便有些傻眼,疾走几步拦在囡囡身前,“不许走!”
“幼稚!”附赠一个大大的白眼,囡囡便准备绕过他去。
然而这幼稚二字却是将那人惹火了,本不快,如今更是火浇油,“你说谁幼稚?!你不说清楚不许走!”说罢便张开双臂作势要拦着囡囡。
见他这般纠缠不休,囡囡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你到底想怎样?”
“你是不是吴囡囡?”那人见囡囡妥协,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光芒。
“是,是,是,是行了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空在这儿跟你磨叽!”囡囡干脆抱起肩膀看向那人,好看的眉头皱起,诉说着囡囡的不耐。
“果然是你,牙尖嘴利,你简直有辱斯!原来是你把我爹给气病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爹为了给你想法子,不知费了多了力气,你不领情也算了,何必给他难看,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确定了囡囡的身份,那人瞬间变成了炸毛的刺猬,对着囡囡便是一通狂轰滥炸。
电石火光之间,囡囡仿佛看见了初进聚贤楼给侯方出主意那日,眯了眯眼睛,眼前之人与那侯方口的郝大爷竟是完全重合了。
只那日这位郝大爷破衣烂衫,面黄肌瘦,饱受冻馁之患,哪像今日,轻裘缓带,意气风发,脸色虽略有苍白,然也绝非那日所见之窘态,细一咂摸,两厢重合,只其变化之大,也难怪囡囡认不出来。
再听他所说之话,囡囡哪里还不认不出来,眼前这人正是郝虎之子郝荣章。
“你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听他指责,囡囡自是不可能会接,那日郝虎确是好意,然而三观不合不说,他在那节骨眼儿提出结亲,虽是无奈之举,却也难免有趁人之危之嫌,若非怜他一片好心,囡囡怕是早已将人打出去了。
更何况,囡囡言谈之间已是客气,在她看来,当日并无不妥之处,人生大事,她断不会因为对方是好心好意,便要委曲求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