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囡囡许久不说话，楚寒烨倒也无所谓，毕竟之前她说话也不太好听，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反应已经算是好的了。

为了避免尴尬，楚寒烨干脆也从身后抽了一本书出来，当然，这书并非医书。

怎料沉默的囡囡突然开口了，“谢谢。”

声音不大，然而以楚寒烨的耳力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看来自家小夫人，开始领会自己的好意了呢。

这笑不过一闪而过，因为羞窘而佯装看书的囡囡并没有看到。

良久，头顶方并没有传来韩烨的声音，囡囡竟微微有些失落。

正准备将心思放在书，却听他道，“吴姑娘，那老丈当真有些蹊跷，我记得你当时将分明用银簪扎下去的，他却半分都不曾动的，后他醒了，倒又不像不知情的。

我瞧你后来给他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世间竟还有这种病吗？

我一直以为人晕过去，也没甚知觉了。”

“他不过是人乏软无力，无力支配身体罢了，换句话说，他心里明白得很，然而身体却是动不了的，用心有余而力不足来形容，倒是恰当得很。若当真被那女人施计埋到地下，怕也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却也无能为力

这种病，也有。然而那老丈却并非生病，而是，毒。”

有了前面做基础，囡囡这会儿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再者，她也有不解之处，倒也想跟人倾诉一番。

“毒？之前墨玦说他气息紊乱，我还以为当真是身子不好，倒不曾想，竟是毒了。”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楚寒烨的意料。

听到此处，囡囡嘴角儿竟是溢出一抹讽刺的笑，“他的确是身子不好，却并非单单因为那毒，你忘了那女人是做什么的了？一把年纪还用些虎狼之药，便是今日不拿他如何，他早晚也要死在女人的肚皮。”

楚寒烨虽只有囡囡这一个女人，然而他自小便在深宫长大，各种腌臜事见的不在少数，这等荤话倒不至于听不懂的。

只是见囡囡一个女人，如此坦然地说出来，有些惊讶，易地而处，那些大家闺秀单单听到怕也会羞得掩面而去了，哪个会像她这般，说得这般流利不说，竟还带着几分讥讽，几分愤慨，出地，并不让人觉得反感，倒觉得她落落大方，不做作。

回神见囡囡正挑眉看着自己，楚寒烨意识到自己想得远了，忙轻咳一声，“吴姑娘，你莫不是早知道这两人并非父女了？”

囡囡轻轻摇了摇头，“只是看那女人打扮并非良家女子，再加那老头儿的身子状况，略加推测罢了，我不过是个大夫，又非什么破案的高手，哪里会他们的神机妙算。”

“事实证明，果真如吴姑娘所料，那对男女确非父女，若论及捕快，我瞧着吴姑娘这一手有过之而无不及，着实不必妄自菲薄。”楚寒烨越发觉得囡囡人品贵重，不是轻狂之辈。

怎料囡囡依旧轻轻摇头，“各有所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