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爷。”墨玦自认逃过一劫,忙不迭跟楚寒烨道谢。
然而,楚寒烨不过凉凉地瞧了墨玦一眼,开口便让墨玦心碎了一地,“不忙谢,有你哭的时候。”
嫌弃地瞥了一眼在地赖着不肯起来的墨玦,心到底是软了,终究没再提之前的事,“让白琼出手,替我取一物来。”
有了头前儿的一幕,虽说没有领罚,到底是记了账的,墨玦心里虽是不服,然而身体却是被虐惯了,到底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不说旁的,爷吩咐的事儿,连他都觉得羞耻,怎料爷这么没羞没臊地吩咐了,他便再不识时务,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不是?
胳膊拧不过大腿,谁让他只是个侍卫?
囡囡不知两主仆之间的插曲,有医书在手,马车里又是极为暖和的,她也乐得自在,一整天都泡在医书里,若非楚寒烨的点心被她吃了不少,怕是又要喝一缸醋了。
满满当当,一天的路,一行人已是到了县城,囡囡在马车之度日,竟不曾看过这沿路的风景,医书玄妙,她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一路都安静地出,好在楚寒烨也是个安静的人,一路之都没有什么声响,叫她甚是安慰。
楚寒烨若是知道她这番评价,怕不知该是何想法。
他是个安静的人不错,实则在旁人面前,他的确安静,鲜少有事情能让他有开口的n。
然而,在囡囡身边却是不同,他躁动的心早已不知安静为何物,以前他征战东西都不曾觉得寂寞,今日他却像个毛头小子,早已不知稳重为何物。
若非昔日的修养,他怕早已将囡囡的医书撇在一边了。
终于可以下马车,楚寒烨的心情是雀跃的,这一路囡囡净顾着瞧那些医书,跟他交流的时间甚少。
能够投其所好固然可喜,然而这个结果倒是与他设想的更进一步南辕北辙了。
嗯,到了好,那些劳什子医书姑且见鬼去吧!
“吴姑娘,咱们已到邺城,此地虽不甚繁华,但做个落脚之处已是绰绰有余了。
马车颠簸,且视野狭恐怠慢了吴姑娘,这会儿到了地界儿,吴姑娘若要散心,在下定当作陪。”
楚寒烨满面春风,极尽殷勤,若是旁人见他这般模样,单看这张脸怕也能软成一汪春水。
可惜,囡囡并没长这根筋楚寒烨这一番讨好,竟是做给瞎子看了,囡囡半分无所觉
“韩公子的医书甚好,囡囡已是感激不尽,马车十分舒服,并无不适,亏公子照拂,囡囡十分妥帖。风景虽好,却抵不医书之万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是已经应了韩公子,杏林之手必有囡囡一席之地。”
囡囡听得这话,人已随楚寒烨下了马车,然而虽出身吴家屯这样的小村,乍见邺城这样繁华的地界儿,囡囡也并没有什么游览的心思。
话虽说得好听,然而拒绝是拒绝,楚寒烨的脸皮不过是进来练的,远远不曾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且这功夫一般只在墨玦跟前耍耍,不曾碰到囡囡这等硬茬儿,一时竟是,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