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跟吴姑娘先走,属下善后。”墨玦向前迈了一步,将楚寒烨和囡囡护在了身后。
那带头的面色微变,以为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刷地一声便抽了腰刀。
楚寒烨前一步,一手将墨玦欲要出鞘的长剑摁了回去,“墨玦,退下。浦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是府台大人府失窃,我们理应走一遭。”
除开囡囡的事不提,墨玦对于自家爷向来言听计从。如今虽前途未卜,有些凶险,却也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如此,也的确尚未到做困兽之斗的地步。
这般想着,墨玦已然将剑收了起来,退在囡囡身后。
“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这位公子明事理公子,刀剑无眼,我瞧那位的长剑着实危险,倒不如由我代为保管”带头之人见墨玦退了下去,心里略略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有些得意,不战而屈人之兵,啧啧,这身皮囊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差爷,我劝你还是将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得好,如今不过是卖府台大人个面子,你若有什么旁的想法,我怕你走不出这间客栈”
这一声差爷叫得客气,然而搭楚寒烨那瞬间冷厉的眼神,却无人敢怀疑他话里的真假。
“呵呵公子说的是,说的是公子请”带头之人弓了弓腰,态度好了几倍不止。
“头儿,这事儿不合规矩!”后边不知哪个咋咋呼呼吼了一声,带头之人只觉自己肝儿都开始疼了。
“还好,不傻,还知道谁是头儿!甭废话,开路!”龇牙咧嘴朝后骂了一句,那人便又转过头来,讨好地朝楚寒烨做了请的手势,“您请,您请三位,请”
见他乖觉,楚寒烨这才高抬贵手,挪了尊步,囡囡看不出这里头的猫腻,却也知楚寒烨必是使了什么手段,见楚寒烨先走,便后一步跟了去。
倒是墨玦微微讥诮地冷哼一声,看向那人的目光十分讽刺,竟有人把爷当成了软柿子,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迎墨玦的目光,先前还趾高气扬的人这会儿竟忙不迭伏低做“您请,您请”那模样不似抓什么嫌犯,倒像是在迎接什么大爷。
一行三人被那人毕恭毕敬迎出了门,身后手下却免不得要抱怨几句。
“头儿,咱们这也忒窝囊了吧!这么多人呐!不服干他丫的,府台大人又没说不能动粗!”
呵,府台大人何止没说不能动粗,既是让他们出来,这不摆明是要动粗的吗?
“呵呵,俗话说得好,想吊死也得找棵好歪脖儿树。青子,好样儿的,你现在冲去,明儿个说不定咱们头儿成你了”
三人已走,带头之人这才挺直了腰,刚欲跟便听见青子说风凉话,难得暴脾气的他竟是没有发火儿,反倒好心地替青子整了整帽子,那模样,着实和蔼可亲。
青子不明其意,总觉得今儿个头儿有点儿叫人瘆得慌。
“青子,以后长点儿心啊!”
“哎,年轻人啊”
青子莫名其妙被众人怜悯一顿,竟不知自己何处做错了。
走在前面的领头人,却是重重叹了口气,天知道,在刚刚,这位爷仅仅一个眼神,他便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若他当真来强,呵呵,真不知道晚能不能回家喝媳妇儿煮的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