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夫人的固执,润玉不由在心头暗暗叹了口气,夫人跟爷,真的很像呢
“好吧,我会派人暗保护姑娘的安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姑娘务必珍重。”
这才是润玉担心之所在,派人并不是难事,润玉担心的是,百密一疏,夫人出了岔子,得不偿失。
囡囡摇了摇头,“如果有可能,宋四那边才是关注的重点,一旦我接手了宋四的后续治疗,宋四的生死便与我的荣辱联系在了一起,对付一个瘫痪在床的人,总对付我一个活人要简单得多。我有种感觉,这人其实不单单只是想对付我们的一个,更可能,两个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润玉略略一想,便明白了,如同今日,义诊之事本由宋四负责,一旦夫人出事,信阳府必将承受爷的怒火,到时,宋四便成了替罪羔羊,若真如夫人所说,那人便真个一箭双雕。
“此事我会与宋毅康好生聊聊的,想必他也不想坑害自己女儿的凶手逍遥法外。”
“万万不可,在尚未查出真凶之前,谁都有嫌疑,即便宋毅康行凶的可能性很低,然而万一是他身边的人,难保他不会徇私枉法。”
并非囡囡刻意针对,只是她对于这豪门大户的人性,有着深刻的认识
“好,一切都听吴姑娘安排。”
再回来,信阳府大门口的闲杂人等均已散去,除了信阳府的一众人,便只有那几个义诊请来的郎了,自然,如今在宋毅康的挽留之下,如今几人已成了会诊成员,并隐隐有以齐会民为首之势。
“宋大人,我已为四起了针,只是总待在这个地方不是个办法,只是四的伤势,容不得大动干戈,需要做个担架,稳稳当当将人抬进去。”
“吴姑娘,不知这担架为何物?有何用途?”
问这话之人却不是宋毅康,而是齐会民。
囡囡的目光在宋毅康和齐会民脸逡巡一会儿,心里已然明白,这宋毅康并未真正信任自己,便如同,她也从未真正信任宋毅康一般。
愣神的功夫,齐会民已然再次开口,“吴姑娘莫要误会,老朽只是见吴姑娘手段非凡,指挥若定,想时时跟姑娘讨教一二,还望姑娘见谅。”
“无妨。说来担架不过是方便四平躺的一种工具罢了,若没有,便是抬个木板也使得,再不然,抬张秀床,将四放去,再抬进府里,也可。
四肋骨折断,若有不慎,恐会扎破内脏,到时莫说百年人参,便是千年的棒槌也难以让四的生命延续半天。”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既说是讨教,便是传播医术的机会,些许动机不纯的小事,囡囡倒是懒得追究,给出的解释甚为详尽。
这毫不藏私的做法,让齐会民甚是感动,刚刚因为留下而苦大仇深的人,这会儿眼睛晶晶发亮,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留下来,齐会民倏然感觉有些庆幸。他有种预感,留下来,他对医术一道会有更深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