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雨霏的闺房里,羊胃血袋的血液慢慢流入宋雨霏的躯体,供给她大量流失的血液。
而囡囡已然将宋雨霏的胸腔打开,那里,除了两根折断的肋骨要接,囡囡还要在横膈膜穿孔,导出积血,使肺复张。
说来不过三言两语,做起来却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尤其,在条件极其苛刻的现在。
紫珆在一旁看得仔细,一边心里暗暗吃惊,一边给囡囡拭去不断冒出的汗珠。
未开始之前,她满以为自己当个助手绰绰有余,然而进来之后,她发现,自己最多也顶替了之前囡囡口屠夫的地位,不怕血罢了。
做的最多的,便是帮囡囡擦汗,从金针过穴,到全身,再到开胸接骨,她在一边瞧得眼花缭乱,却又无从插手。
这种差距,远非多看几本医书能够弥补。亲眼所见,她才相信,那书所描绘的愿景,在囡囡的双手之下正在变成现实,而她所能做的,只是旁观!
虽然心有不甘,然而,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心挫败的同时,紫珆已然决定,无论这次手术成功与否,她都要跟爷请求,务必让她留在夫人身边。
医道一途,她只是个初学者。
屋的手术进行地如火如荼,专心的两人不曾察觉宋雨婷距离宋雨霏的闺房,不过咫尺之遥。
“娘!你不能让那个nrn祸害雨霏,那个nrn心肠歹毒,她是存心想要雨霏的命!”
“婷儿,不许胡说!”宋氏的眼神闪烁不定,却还是对大闺女厉声呵斥。
“娘,我没有胡说!这吴囡囡分明是公报私仇,她是想借行医之名光明正大要了雨霏的命还想让你们对她感恩戴德。娘,别傻了,吴囡囡她来信阳是为了杏林之手的入试,她连郎都不是,竟敢如此大包大揽,给四妹开胸接骨,她分明是蓄意谋杀!”
“婷儿,不许胡说!吴姑娘可是专门为公子治病的,医术高超,连齐老都自愧不如,岂容你在此横加指责?!再者,你娘不是让你不许出门?你如今越发难以管教的,竟连你娘的话都不听,下次是不是要忤逆我这个当爹的了?!”
却是宋毅康听宋雨婷说话越发难听,唯恐她祸从口出,连忙喝止。
然宋雨婷决心已下,誓要将妹妹救出吴囡囡的魔爪,是以这会儿面对宋毅康的厉声呵斥,她也敢据理力争。
“爹,我已经让徐林打听过了,这吴囡囡她刚刚报了名。爹,你算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徐林吗?她真的连入试都还没参加呀!”
徐林正是宋雨婷如今的未婚夫,而徐林的爹正是杏林之手的监考官之一,若真是徐林所说,倒当真有些分量。
这会儿功夫,宋毅康竟是开始动摇了,他已然忘了,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是囡囡让宋雨霏的命得以延续。
更忘了,囡囡若真个想要宋雨霏的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可以了
宋毅康不知在想什么,然而却并没有再说话,宋氏与他多年夫妻,怎不明白他的心思,当即扯了扯宋雨婷的衣角,又用下巴指了指宋雨霏的房门。
宋雨婷心里一喜,几步前,便是,踢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