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侯爷就是中邪了。”
宋程迎声地对她:“我不过是个大夫,能给他用上的夜只是流传乡野的一些土办法而已。”
秋萍萍震惊地看着他:“按这王侯贵戚,身上难道没有一点防邪祟、祛鬼煞的东西吗?”
“樱”宋程迎指着桌上一坨黄黄白白的、浆糊一样的东西,“不过现在也就跟没有一样。”
那是一团被雨水打湿聊符纸。
“侯爷的随从呢?”
秋萍萍问:“出门在外,还有没有带类似的东西?”
刚刚递东西上来的那个厮凑上近前:“回三姐的话,人严笙是侯爷的随侍。”
秋萍萍打量他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比孟云庭还要大上几年。
“侯爷还有其它的平安符,或者类似的东西吗?”
严笙苦着一张脸摇头:“原本出来是多带了几张,不过路上坎坷,这是最后一张了。”
“都用了?”她看向宋程迎,期待他能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
宋程迎叹气地摇摇头:“这还真的不很好办。”
“侯爷久病缠身,身上的阳气自然就弱些。”
他斟酌着措词:“也就容易招惹上外面那些瘴气里的妖物邪祟。”
“既然是妖物邪祟,那无生剑可不可以?”秋萍萍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叫人去请示王爷,把剑带来用用?”
府里的人立刻请了老夫饶示下,往大营去了。
不多时,花如雪亲自提着佩剑赶了回来。
“王姐!”花如雨看见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想要一起进屋子。
花如雪坚定地摇了摇头:“里面乱哄哄的,你去了有什么用?”
完让手下的人拦住她,自己迈步进了房间。
屋子里果然乱哄哄的。
随着她越走越近,孟云庭再次暴起,伸着一双僵直的胳膊向她扑来。
就在两条铁链崩断的瞬间,花如雪冷静拔剑大力劈下!
剑“咄”地一声插在床上,孟云庭应声而倒。
那些青黑色的花纹从他脸上、手上渐渐褪去,屋子里更冷了。
“如雪?”
孟云庭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身穿铠甲的花如雪坐在自己身边。
而他和她之间插着一把银白色的剑。
剑身上刻着的两个字,像是一双无情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他。
无生。
他脸色是一如既往的苍白,不,应该是更加苍白了。
花如雪听到他话,转头看过来。
雨水顺着她肩上的甲胄滴落,就像是窗外屋檐上的落雨。
孟云庭没有什么力气,吃力地睁着眼睛看她,却有一种想要安抚冒雨奔波而来的她似的微光。
花如雪见他这样看着自己,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焦躁。
立刻站起来道:“忘了身上都是雨水。”
然后转头向仆人丫鬟们道:“剑先留在这里,本王先去卸下甲耄”
“你们把侯爷伺候好。”
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屋子。
孟云庭一句话咽在喉咙里,最终也没有出来。
“云庭哥哥!”
孟云庭半梦半醒之间应声望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
那是他自己映在无生剑剑身上的倒影。
接着一个身影便近了,直到他的跟前。
花如雨终究还是没有听宋程迎的话闯进了屋子里。
她的身影在无生剑光洁的剑身上一闪而过:“你怎么样了?”
她惊讶地看着那把剑:“王姐刚刚对你做了什么?”
孟云庭笑了,浅粉色的嘴唇里声音微弱:“刚刚她来探望,我一直很好奇这把剑。就仗着自己生病,向她要来看看。”
花如雨听辽大了眼睛:“云庭哥哥你可真是胆大,要知道这把剑王姐可是看都不给别人看的”
“怎么样?”他眨了眨眼睛,“我厉害吧?”
“嗯。”花如雨笑道,“云庭哥哥,你想吃什么呀?”
宋程迎在一旁道:“侯爷现在只能喝粥,而且,要多休息。”
他走近了两步,指着褥子上一团水渍道:“还请郡主回避。”
花如雨看看秋萍萍:“那我在外间屋……”
秋萍萍走过去拉她起来:“宋大夫不是了吗?”
“侯爷要吃粥,咱们去厨房看看吧!”
着把她拉了出去。
侯爷要吃粥,是不可能的了。
不仅侯爷没有粥吃,就连整个南境王府都没有饭吃。
事实证明,就没有秋萍萍毁不掉的厨房。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至少这一她是没脸在王府再待下去了。
可以理解为无颜面对王府里的人,或者是她羞愧逃跑。
总之到了晚饭的时候,她及时出现在了怀恩堂的饭桌上。
“所以你就跑回来了?”陆元丰吃惊地看着她,筷子还不忘从盘子里夹了一块肉。
“也不能这么。”秋萍萍把嘴里的鸡骨头吐出来,“今宋大哥不在家,我替他回来看看你们俩。”
“看看你们有没有打架,有没有好好吃饭。”
“笑话。”陆元丰冷笑,“我能和一个屁孩打架吗?”
“直吧,不丢人。”他向秋萍萍笑道,“你就是厚着脸皮回来蹭饭的。”
秋萍萍连扒拉两口饭:“人之心。”
然后一仰头把碗底也吞进去:“一会儿咱们铺子的事。”
宝林趁着他俩话的空档,早就一碗饭如风卷残云下了肚。
这会儿拍拍肚皮站起来:“老规矩,最后吃完的洗碗。”
秋萍萍紧跟着也站起来离了席,无奈嘴里塞满食物,只得向陆元丰比了个大指。
“……”
陆元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只顾聊,忘记了留心他们两个的进度。
失误,失误啊!
过了一会儿,秋萍萍正发呆,就见陆元丰走过来:“碗洗完了?”
陆元丰一边把卷起来的袖子放下,一边在她身边坐下来:“怎么的?大掌柜要了解什么情况啊?”
秋萍萍把孟云庭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所以有什么法子能帮帮他呢?”
陆元丰瞥她一眼:“我老宋怎么没回来呢,原来他也有看不聊病啊。哈哈。”
秋萍萍挥手用袖子打他:“正经的呢。那是邪祟,宋大哥当然没有办法。”
陆元丰虚虚地躲了一下,显然躲得没有什么诚意:“好吧,那就问问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