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天这种拍马屁的行为立刻又让李大年对他的为人不齿加深三分,皱了皱眉,径自坐到能容纳二十几人却只摆六张椅子的饭桌旁,拉着二姐李冰然闲唠。
许扬帆对李震天这种过度热情也未觉得不妥,以许家在京都的势力,像李震天这种阿谀逢迎的大有人在,他早就适应,不说那些刚刚走马上任屁股还没坐热的高官到京都之后会怎样巴结许家,只说这些生意人,若是能跟许家沾个边搭上线,那都算是光宗耀祖。
不过许扬帆平常对这些生意人可没什么好脸色,能骂声滚,他绝不会说句走。
若非李震天是李菲玲的父亲,让他爱屋及乌,就对方这样的角色,哪怕能在江海市呼风唤雨,他也绝不会区别对待。
许扬帆知道,李震天无非是想靠着李菲玲攀上京都许家,但奈何李菲玲实在太过完美,对他太有吸引力,所以他也只能认了。
就连李家那个败家子,他此刻都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心里还盘算着以后怎么搞好关系。
因为他看得出来,李菲玲对这个弟弟的宠溺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从一进门他被李震天拉着坐下,李菲玲就撇开了他,直接坐到了李大年旁边,目露疼惜的问东问西。
就彷佛他这个未婚夫不存在似得。
接下来的晚宴进行的并不愉快,原因是李震天在许扬帆面前总想表现出李家有一幅父慈子孝、家庭和睦的画面。
而实际上李震天说的每句话李大年都从不接茬,任凭李震天一口一个儿子叫的有多亲,李大年都是一副埋头大吃冷冰冰的神态。
许扬帆看在眼中,也不戳破,李家的家事说到底跟他也没多大关系,半月之后,李菲玲就会跟着他回京都完婚,以后也就是逢年过节来转一圈的事儿,他才没空操那个闲心。
见李大年半天不配合,李震天似乎也意识到了无趣,就把话题一转,开始照着许扬帆猛夸,那讨好的架势看上去就只差对许扬帆叫声爸爸。
李大年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借着血鹰正好打来的电话,从餐厅出来,走到别墅外边的走廊上透气儿。
抽了两口烟,李大年才把这口气给捋顺,他觉得自己有这种父亲,实在是种耻辱。
“血鹰,什么事,说吧。”
李大年吐出一口浓烟,神色平静的看着李家别墅前的花园道。
“门主,你让我查的萧启航有眉目了!”
“快告诉我他在哪儿!”李大年瞬间来了精神。
对于萧启航的下落,李大年极为迫切的想知道,他在外边游历八年也结交了不少兄弟,但不论是谁,在他心里始终都超越不了他跟萧启航这种发小的情分。
“门主,您先别着急!”血鹰顿了顿,“听我慢慢跟您说。”
“萧启航家族在七年前破产之后,他就离开江海,去京都呆了两年时间,好像是去追债!不过势单力薄,债是没有追下,反而又欠了一屁股的债,后来他就去当兵了……”
“当兵了?”李大年颇为讶异,他怎么也想不到萧启航这个败家子居然和他一样,在人生漫无目的的时候选择了军营,“那现在呢,他在哪个军分区?”
“刚开始在京都军分区,新兵三个月的表现据说十分优异,再然后我就追查不到他的消息了。”
“你堂堂神武门的情报护法,居然告诉我查不到?”李大年有些生气,虽然以他现在的权限还无法知晓神武门太多的事情,但神武门徒遍布天下,行商政要贩夫走卒皆有,他是知道的,找个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可血鹰现在居然给他一个这样的回答,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门主莫气,查不到自然是有原因的,那是因为萧启航的行踪被汉国军方列为了绝密,我们的人也只能查到这儿了。”
李大年再次吃了一惊,他当过兵,自然明白绝密意味着什么。如此看来,萧启航现在加入的应该是某个特种部队。
并且不是独狼大队、老那种人人皆知的特种部队。
那是什么?莫非是加入了潜龙组?
得出这个结论,李大年自己都吓了一跳,在汉国军中,潜龙组极少有人知道,凡是能进入这个部队的,都是万中选一的妖孽兵王,若非李大年当年也很优秀,曾参加过潜龙组的秘密考核,他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特殊兵种。
萧启航能有这个能耐,他实在有点不信。
这当然不是他觉得萧启航比自己底子差,而是因为萧启航在他印象中,是那种能躺着决不坐着,能让人背就绝不走路的一号懒人,萧启航曾经牛逼到连穿衣服都要顾上三个保姆伺候,还指望他吃那种不是人吃的苦?
可李大年想了半天,还真想不出萧启航行踪被列为绝密的其它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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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败家子完美蜕变,并非是我的专项?”
李大年自语了一句,又对血鹰道,“既然查到这儿查不下去了,那就不要查了。萧启航这儿我自己解决,你接着去查躲在暗处给我下蛊的那个臭不要脸就好!”
挂了电话,李大年的心绪有些难以平静,若是萧启航真进入了潜龙组,那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毕竟这也从侧面证明,败家牛逼也是一种特长,换个花样,他们依然牛逼。
“大年,你也出来抽烟啊?”
正思索间,许扬帆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他掏出一盒市面上绝买不到的特供香烟,客气的给李大年让了让,手里还夹着半截的李大年摆了摆手,意思是正抽着呢。
许扬帆哈哈一笑,兀自点上一根,抽了两口就笑道,“大年,我听说你在国外念的是建筑。”
李大年对许扬帆刻意扯话题继续保持冷淡态度,看了对方一眼并未回答,而是忽然道,“能不能借你手机用一下?”
“可以啊!”许扬帆瞄了一眼李大年还没收回兜的破手机,尽管有些不解,也还是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
李大年毫不客气抓过手机,打开通讯录用手指戳了半天,又是道,“哪个号码是许从戎的?”
许扬帆当即一愣,二指中的香烟顺势滑落,顿了半天,本来赔笑的脸色却是一寒,“你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又怎么敢直呼我爷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