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月跟着婴宁学了一段时间,可她这手实在是笨拙怎么都绣不好,那针线歪歪扭扭的实在是看不出都是些什么东西,但婴宁依旧是很用心的教她。
颜寒来岚月的寝宫时候也总能见着婴宁,许是日子久了,他觉着自己属实是薄待了她,便吩咐内务府拨了个人来伺候着,对于此事,婴宁内心里很是感激。
颜寒以为岚月的针线功夫应当是精进了,便时不时的跟岚月索要香囊,岚月很是犯愁,每日都不住的唉声叹气。
婴宁见状,便将自己早已绣好的一个香囊送给了岚月,让她直接给了颜寒便好了,岚月收之有愧。
“这是你自己绣好的,我怎么好意思拿了去,若皇上真的喜欢这个,那我岂不是抢了你的功劳。”
婴宁轻叹一口气,脸上涂上了一抹悲凉。
“纯嫔姐姐这样受皇上的喜爱,无论送了什么皇上都会视若珍宝,不像嫔妾,这样的不受宠,就算送了去也会被扔了出来,所以还不如让纯嫔姐姐送,不至于浪费了东西。”
岚月不知该说什么回复她,只安慰的握住了她的手。
果然,颜寒很是喜欢岚月送的香囊,他拿到手里直接将从前淑妃送他的香囊取了下来,将岚月送的挂在了腰间,岚月瞬间有了交差的踏实感。
为了不至于露馅,婴宁依旧每日都去岚月这里教她绣东西,但她两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品茶说话,岚月很少再去碰针线了。
就算如此,婴宁还是继续给颜寒绣着东西,都是以岚月的名义送出去的,颜寒现在所用的每一件需要刺绣的物什,基本都是出自婴宁的手艺,看着心爱之人用着自己亲手缝制的东西,婴宁每一日都过的很是开心。
那日岚月在与婴宁喝茶说话,却见柳依依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一脸的义愤填膺,岚月见她那样子,便将婴宁打发了回去。
见现下无人,柳依依才不悦的开了口。
“纯嫔娘娘做人要信守承诺,你既然答应了我要看着顾嫣然,可为何要违背了诺言!”
岚月突然想起她好想是许久未见过顾嫣然了。
“她怎么了嘛?”
正在这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顾嫣然从外面回来了,嘴里还哼着歌。
柳依依气呼呼的走了过去,大声道。
“真是不要脸,居然去勾引叶大哥,你难道不知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吗,我长这么大还未见你这样不知羞耻的人!”
顾嫣然自然是不怕她的。
“看来叶大哥已经要同你姐姐解除婚约了啊,什么叫不知羞耻,你应当是知道现下叶大哥有多喜欢我,你说话可要注意些分寸。”
柳依依被她噎的说不出话,咬着嘴唇,死死的瞪着她。
“你!”
还在状况外的岚月,听到顾嫣然那话,瞬间有些怔住,这叶枫就这样移情别恋了吗?
“嫣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嫣然挑挑眉,一脸的得意。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喽,现在叶大哥可是非我不娶了,他说了等他与柳府解除了婚约,便会娶我,我今后再也不需要在宫里做这些粗活了。”
柳依依轻哼一声。
“你想的美,我们手里有他的把柄,这婚约可不是他想解就能解的,哪怕是毁了他,我们也断断不会将他拱手相让!”
顾嫣然却没有被吓到,嘴角还不住的上扬。
“毁了他?就你们那些把柄能拿他怎样,你也知道叶大哥是什么人,你觉得他会受了你们的胁迫,反倒是你们,没了叶大哥,我看你们还怎么去施展你们所谓的宏图大业!”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柳依依怅然若失回到屋内,坐到了凳子上。
岚月有些担心,便坐到了她的身旁。
“到底发生了何事?”
柳依依看了一眼岚月,轻叹了一口气。
“这事还得从上次太后寿宴说起,叶大哥那次收了伤,一直昏迷着,叫了许多大夫来看都没什么办法,我们都很焦急。可突然有一天,他竟自己醒了,而且与平常无异,我们就觉得那可能是只是迷药之类的,并未放在心上。”
她神色忽然凝重起来。
“可就在前几日,叶大哥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开始对我姐姐爱搭不理,昨天竟与我爹提出了要解除与我姐姐的婚约,我是今日才知那天他是去见了顾嫣然,也不知道这贱人给叶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突然就爱她爱的死去活来,我总觉得此事有蹊跷。”
她看了看岚月,说话也悲伤了起来。
“我姐姐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她与叶大哥自小相识,怎可能轻易放下,我还看到她在自己房内偷偷的抹泪。”
岚月不知该怎么才能安慰她,只拍了拍她的肩膀。
“正好我与叶枫也许久未见了,我今夜去见见他,看看能否劝的住他。”
柳依依点点头拉住岚月的手,一脸的感激。
因为颜寒时常回来,岚月便叫着婴宁假扮她,在她的寝殿躺着,并嘱咐她自己不大会便会回来了,若是颜寒来了,便说自己不舒服将他打发走了便是。
岚月见到叶枫后觉着他实在是变了许多,话里话外都是关于顾嫣然,还不忘嘱咐岚月好生照看着她。
岚月与他说起对付颜寒之事,叶枫好像也没有从前那般强烈了,只说自己现下早已不愿参与那打打杀杀之事,只想与顾嫣然安然的度过此生。
岚月这下慌了,这叶枫莫不是真的被顾嫣然下了什么迷魂药,毕竟她很是了解花草。
幸而岚月习得的与她也是相差不多,便试着去感应他体内的花草之灵,可她什么也没有感应到,她没了办法,只好握住他的手,去查看他体内是否有什么药草,可她依旧什么也没看到。
叶枫察觉到岚月的心思,便将她的手甩开。
“你在怀疑我!你也不细想想谁将你带过来的,现在都敢在我身上使用术法了。”
岚月慌忙的想解释。
“我觉得你是生病了,我想给你…..”
“行了,别说了!”
还没待岚月说完,颜寒便打断了她。
“没想到,你与他们都是一个样子,以后别再同我见面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岚月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从前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叶枫出主意,现下他自己遇到麻烦,岚月却不知同谁商量了。
岚月回到庆云殿,看着自己房内一片漆黑,她想许是婴宁为了打发颜寒,所以将灯吹灭了吧。
她刚想推门而入,却听到了女人的呻吟与男人的喘息声,毋庸置疑那男声是颜寒的。
岚月没有因为伤心与难过而逃离,她只呆呆的站在门前,听着他们的声音一直站到了天明。
太阳刚刚升起之时,婴宁打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岚月,她有些惊慌失措。
“纯嫔娘娘,你……”
岚月苦笑一声。
“宁常在昨夜在本宫的寝殿睡得可舒服?”
婴宁胆怯的跪了下来。
“纯嫔娘娘赎罪,昨夜我按照了您的吩咐称病想搪塞住皇上,但许是灭了灯的缘故,皇上没认出我来,所以才…..”
她的声音突然间大了起来。
“纯嫔娘娘这样受宠,嫔妾一个小小的常在怎敢与您争宠,这一切都是嫔妾的错,还请娘娘责罚,娘娘且放心,嫔妾并未将昨日您出宫的事情告诉皇上。”
岚月不解的皱了一下眉头,颜寒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满脸疲惫的她,有些心疼。
“惜言你先回了厢房歇息一会吧,昨夜的事情我们一会再说。”
岚月不悦的看着颜寒。
“去那个你昨夜与其他女子颠鸾倒凤的床上歇息?皇上可真看的起臣妾。”
眼见着岚月已经生了气,颜寒急忙解释道。
“惜言你别生气,昨夜我来看你,看屋内没有点灯,怕你出了什么事,才进了门,宁常在一直出言勾引与我,她的声音与你的实在是太像了,且屋内漆黑一片我以为躺在床上之人是你,所以我才……”
岚月不听他的片面解释。
“皇上乃是九五至尊,后宫佳丽三千,宠幸哪个妃嫔何须与臣妾解释,要是皇上高兴,将我这寝殿赐给她,臣妾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婴宁。
“宁常在昨夜应当也是累着了,就别在这跪着了,早点回寝殿歇息着吧。”
婴宁看了看一旁的颜寒,没再说话就离去了。
岚月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这样同颜寒说话,但昨夜的事确实让她生气的紧,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颜寒也是费了好些功夫才将岚月哄好,见她终于有了好脸色,他才开口问道。
“今晨我似是听到昨夜你出了宫?”
这家伙竟真的听到了此事,岚月尴尬的咬了咬嘴唇,决心说了一个谎。
“我昨夜是去了贤妃娘娘那里,你别听那宁常在诬陷我,昨日她趁我不在偷溜进我寝殿的事情我都还未与她计较呢,她还敢污蔑我,着实气人!”
颜寒安慰道。
“好了,回去我便罚了她,给你出出气。”
岚月娇嗔的看着他,语气软了下来。
“算了,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再罚她我心里也不好受。”
就在这一瞬间,岚月突然间想起,叶枫的事情或许岚心会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