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街。
这一条街基本上住的都是一些家底比较殷实的人家。当然,也有在这里养外室的。左丞相陈煜也在这里养了个外室,不是别人,就是流烟。
这流烟的身世也是简单,也很老套。玩的是卖身葬父的戏码,可偏偏因为生得貌美,身段也不错,声音也是娇娇弱弱的,可以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很不幸,左丞相就这么中招了。本来,左丞相是没有中招的,对此也是抱有戒心,可耐不住人家又加了一个桥段,也是很老套的恶霸强抢民女的戏码。
这下子不得了了,当天与左丞相同行人的还有他的死对头,右仆射蒋南川。以言语相激,左丞相这人最受不的别人的激将法,更别说是死对头蒋南川了。
在左丞相看来,这不过是个女子罢了,救下又何妨,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便将人买了下来。但并不打算带回府中。
当时左丞相是和同僚去酒楼吃饭的,难免也会喝酒,而流烟则是跟着一直不曾离开。
左丞相被人灌酒喝得烂醉,这便给了流烟可乘之机,趁着左丞相醉酒,与他做了那事儿。
因着吃的是午饭,下午便醒酒了。刚睁眼便瞧见一个女子坐在床边小声哭泣,一下子头都大了。
“姑娘,我……姑娘放心,我会负责的,只是家中已有正妻,便只能委屈姑娘做个妾室了。”左丞相能怎么办,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只有把人纳进府中。总不能对人家不管不问吧?
“爷,奴家本以为爷是个好心人才将小女子救下,可谁知爷也是一个贪图美色之人!奴家也不是不愿跟了爷,可爷你,呜呜呜……”流烟很会做戏。也不知道有没有几分真在里面。
“爷会抬你进府做个妾室的,这件事是爷对不住你,你放心便是。”左丞相穿着衣服说着。
“不,奴家若是进了府,也不知道夫人会哪般磋磨奴家,如此倒还不如一了百了死了个干净!”流烟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把短匕就要刺向自己的脖子。
左丞相这才发现自己那把防身用的短匕不见了。
左丞相连忙说:“那你要如何,只要不不过分爷答应你便是。”
“当真?”
“当真!”
“爷你没有骗奴家?”
“没有骗你,你说便是。”左丞相很担心闹出人命,因为一但闹出人命他趁醉酒强了一个孤女的事就瞒不了了,这对他的名誉声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那奴家不要进府,但也不想离开爷!”流烟吸了吸鼻子说。
“你相当本……本官的外室?”左丞相皱眉,他已经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在这几十年哪里还会有人想当外室?所以本来是想自称本相的,在关头改成了本官。
流烟见左丞相有意思的怀疑心里一阵恐慌,说起来这幕后之人也是有心。只是让流烟去勾引一个人,但这个人叫什么是不是做官却什么也没跟流烟说,就是为了让左丞相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有心人的布置,有人在算计他,也是用心良苦。
“爷!你答应奴家的!奴家还未进府便与爷做了这样的事,一但进府夫人会认为是奴家勾引爷,奴家不会有好日子过的!难道爷想看着奴家被人欺负磋磨吗?”流烟流着泪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左丞相刚刚那一丝怀疑给吓的。
“既然如此,奴家还有什么事吗脸面活在这世上!”流烟说着就要抹脖子了。
“好了!本官答应你便是!”左丞相见流烟要来真的那一丝怀疑也就没了。
“本官会在南阳街安置一处宅子,以后你便住在哪里吧!”左丞相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个女人打发掉好脱身。
流烟一听左丞相答应下,送了口气,手里的匕首也放下了。
“那爷会来看奴家吗?”流烟有些希翼的问。
她背后那人说了,最好赶快怀上这个人的孩子,然后带着孩子让这个人带她回府,若是这个男人在她有了身孕后不想带她回府就跟他闹,直到他肯带她回府为止。
“有时间会去的,但本官公务繁忙,有时也不一定会去。”左丞相皱眉,因为这个女人就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悬在他的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败露了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只要爷还记得奴家就好。”流烟很贴心的说。
“天色不早了,本官也要回府了,你就现在这客栈住着,过几日等宅子安置好了,本官会来接你的。”左丞相说完就走了。
流烟站在窗前,看着左丞相消失的背影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她不知道让她做这件事的人是谁,但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刚刚那人自称本官,想来应是朝中官员,那么让她做这件事就应该是那人的政敌了。不过又与我有何干系,若不是为了小弟,我有怎会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流烟自语,紧接着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也不知是在哭自己的命还是在担心小弟。
……
后来,流烟如愿以偿的做了左丞相的外室,但几个月过去了,她的肚子也没有半点动静。
但流烟也真是好手段,勾着左丞相每两三天就要来一次,可就是迟迟没有身孕。
幕后之人也是急了,干脆自己上阵让流烟有孕。他不在乎这个孩子是谁的,他要的只是让流烟凭借自己怀有身孕然后进入左丞相府。
这样的事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流烟甚至觉得自己去很脏,也在心底怨怼幕后之人:你当我是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婢女还是一个供你发泄的工具!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
流烟也曾想过自我了断,但每每想到自己那年幼的小弟还在他们手中又不敢这样做了。
可以说,流烟内天都活在深深地煎熬当中。但却得不到救赎,也不会有人来救赎。
……
后来,流烟终于有孕了,便求左丞相让她进府。
“当初你不是不愿意进府吗?怎么如今倒是要进府了?”左丞相问。
“爷,当初奴家不愿进府是因为奴家还没有孩子,可如今奴家有了身孕不得不为孩子着想了。”流烟解释。但心底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也罢,这几日本官便与夫人说一声,挑个好日子抬你进府。”左丞相沉吟片刻点头说。
这就有了前面左丞相与左丞相夫人的对话。
可怜的左丞相,被人算计了却不自知,连妻子和母亲都没有想去告诉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