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太后朝一旁的许姑姑使了个眼色。
许姑姑忙上前将冷芙蓉扶了起来。
“皇帝呢?这么大冷的天儿就瞧着冷妃这般...若是受了寒气落下病根儿可如何是好?”
阮太后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迈开步子,坦然自若的往无极殿里面走。
何公公心道不妙,正想着该如何阻拦,阡陌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太后娘娘,陛下有请。”
何公公瞬间暗松了一口气,与阡陌的眸光在半空中飞快交汇了一瞬。
冷芙蓉跟在阮太后身边,却被阡陌抬手拦了下来。
“冷妃娘娘留步,陛下只请太后娘娘一人进去。”
冷芙蓉:!!!
阮太后微微转身,“冷妃,哀家与皇帝都说了给你做主就绝不会食言,你且安心回去歇着,明儿个再到哀家宫里来坐坐。”
冷芙蓉垂下羽睫,遮掩住了眼底浓的近乎要化成实质的不甘。
“臣妾告退。”
太后点了点头,“好孩子,你是个懂事的。”
待冷芙蓉走远,阮太后的脸色瞬间冷沉。
“皇帝到底出了何事,你们可别想拿贵客那套搪塞哀家。”
何公公毕恭毕敬,“不敢不敢,太后娘娘您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欺瞒您啊~”
阮太后:“所以,皇帝到底如何了?”
何公公看向阡陌。
阡陌一脸沉重,压低声音道:“主子他...体内的毒发作了!”
阮太后闻言先是一愣,接着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她的语调中带着显而易闻的惊愕。
阡陌似是极力隐忍着道:“主子毒发了!”
阮太后一脸焦急,“都给哀家让开,哀家要进去瞧瞧皇儿。”
何公公秒入戏,“太后娘娘,陛下舍不得您伤心难过,故而才叫咱们瞒着,没成想...”
他下意识觉得这是自家陛下的说辞,故而接的那叫一个顺溜,心里半点不慌,还悄咪咪朝阡陌眨了下眼睛。
殿外众人的对话悉数落入了元释耳中。
他一脸虚弱的仰靠在床榻上,面如金纸,密密麻麻的汗珠在他俊美无俦的面容上纵横,狭长墨瞳却是一片清明。
他讽刺的勾了勾唇角,一把撕碎了垂落的轻纱床幔和精致漂亮的蚕丝锦被。
阮太后匆匆而入,“皇儿...”
元释挣扎着起身,“母后怎么来了?”
阮太后在床榻边坐下,抬手想要摸一摸元释的面颊,却被他极自然的躲开了。
“母后,儿臣身上黏腻...”
阮太后保养精致的玉手缓缓垂落,瞧着四周一片狼藉又是一叹。
“皇儿快躺下,可宣了御医来瞧?”
元释露出一抹苦笑,“宣与不宣又有何区别,无非还是那些苦药,无甚大用。”
阮太后涂着鲜艳蔻丹的指尖攥了攥,又拿起帕子替元释擦了擦额头细汗。
“皇儿不可说这般丧气话,宫里的御医既不中用,咱们就再寻民间神医,哀家就不信这普天之下无人能解皇儿的毒...”
元释:“母后莫担忧,这么多年儿臣都习惯了,不妨事的。”
太后一脸心疼,“都是哀家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遭了那些歹人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