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小白从小交识,虽他为人性冷,可原则从不偏移,殊不知小白为何会致你家离破碎!”
倩儿不料被捕,但她生性骨硬,扬眉趾高,且寻问白烨,“今日唤你一声大王也是看在昔日你收留奴婢一家。”
倩儿哼哼一笑,咬牙切齿,“也正因为你所谓的好善葬送了我全家的性命!你可曾记得虎族谈议一事,商测炼化炼妖壶碎片一事!”
白烨和血瑛听后大惊,此事全然无人知晓,却被一个小小弱女子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倩儿未答,略顿,“我爹地遇恩定当涌泉相报,他为人忠厚,每想为蛇族尽一份微薄之力。一听大王要带蛇族中人前往他族地盘谈议,爹地毫不犹豫追随,说什么报恩于大王,权当尽薄弱之力,可谁知这是一条不归之路。你根本只字未提是去谈议炼妖壶一事!炼妖壶本就是妖族大事,哪个妖王不想痴心得到!”
“这事本王的确欠缺考虑,枉失忠良。”
“欠缺?就凭欠缺二字打发乞丐何其优秀至极,若是我有能力灭了你亲人,是不是我也要朝你委婉的说一句失手,还望海涵?”倩儿嘶声裂肺,泪水划过脸颊,和着血迹印出水两道痕。
倩儿嗤笑一声,抽泣哽咽,低声道,“奴婢之母身体欠佳,没了爹地,母亲更是雪上加霜,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天天等着爹地伴着大王凯旋归来。倩儿一家本就是大王收留的,平静的生活因为爹地的不幸开始被打破,母亲时常神经错乱,家中只有倩儿一人工作,那一日倩儿做错了事,被白琦公主大打一顿,没了三餐。母亲也因为挨饿撑不下去。”
倩儿自知白琦公主乃是大王最疼爱的妹妹,但倩儿只求大王赏赐一具棺材,倩儿在白绫宫等候三天三夜,最后换来的是一具冷漠的无视。
白烨听后揪心不已,倩儿泪水仿佛化成了一双手,活生生的捅进他的心窝里。
“当日本王有要事在身,无权顾及。事后本王也寻了跪在本王白绫宫前的女子,可是杳无音信。”
倩儿低声抽泣,这一切都化作一场空,“奴婢当日生无可恋,哪知遇到冤家路窄,瞧上白琦公主,真的好想把她化作泥拿起浇花!哈哈哈!”
“奴婢差点被鞭打而死,被他人随意丢在了乱葬岗。天不枉我!是她救了我,她给了我重新的机会!我要让你们整个蛇族陪葬。死又有何惧?死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你终究也会化作泥粪,不得好死!”
“大胆!大王岂是你能侮辱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小白起初也有因,妖死不能复生,何必执着于往事。若你现在重新悔过,大王想必也会网开一面。”
“呵,一切都太晚了。”
“昔日确实是本王的过错,你可否愿给本王重新悔过的机会。”白烨诚心诚意的望着十字架上的倩儿认真的说道。
“一切又要回到原点,空即是空,无即是无,从未无中生有,也无凭空捏造。将死之人无需多言。”
倩儿心意已决,白烨定问不出个事实,而那幕后之人恐怕也是虎视眈眈。
“炼妖壶你也知是重事,如今主意已经打在本王身上,恐怕他族也未必能幸免,现在你告知本王你所知道的全部信息,本王可重新发落,免你不死。”
倩儿侧脸不屑,“要杀要剐随便。”
几番劝解下倩儿毫无回转之意,白烨沉重道,“即是如此,本王也无力回心帮你,各位重臣皆需交代,如此重大一事还得为血瑛洗清,念在家中忠诚,本王处你个全尸。”
白烨拂袖长去,回宫宴上仙裙飘飘,一时间白烨直接停止了宴会,血瑛伴随左右,手持碧血剑!
就在众人诧异时,白烨开口了,“各位爱卿,血瑛协助本王已抓住凶手!”
众人嘘了一口气,就连太后娘娘都惊诧的望着这一切。
血瑛踏步解释,“此人乃是一位低微的侍女,不过她为什么能做到泄密,这便是一个疑点。所以大王想让各位大臣识别一下,此人在何处当差。”
“带奸细!”血瑛一声令下,一团黑烟飘过,一位女子从半空中落下,口吐鲜血。
如此回宫宴上竟发生如此血事定是不妥,但太后娘娘也无权插嘴,这毕竟是关乎蛇族之大事,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众人见一位穿着朴素的女子浑身是血,怎么也想象不到此人就是奸细。
有人质疑道,“如此弱女子怎会是奸细?”
“本王亲自捉拿,爱卿是评判本王凭空捏造事实?”
“臣不敢!”
人群之中,莫上尘紧紧握住拳头,他怎么也没想到倩儿会落入大王之手,看着浑身是伤的倩儿,莫上尘心里一揪。
倩儿知道莫上尘在附近,她大可在拉下一人下水,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倩儿心中自是明白大王为何要把她置身于公众之间。因为他知道单凭倩儿一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得知秘密的,也不可能进的了地宫。
倩儿静静地趴在地上,她没有开口指出莫上尘,因为她从未如此爱过一个人,可惜他们相识太晚了。
“何人认识此女子!”
无人回应,白烨环望四周,视线落过每个人身上,还是无人答应。
“既然如此,那么明日判决此人!也好还血瑛大人一个公道,此事全然是本王的主意,所以七日之约不作数!可有附议?”
“臣等无议!”众人皆答之,可唯有莫上尘不语,白烨好奇的望向莫爱卿,“莫爱卿可有附议?”
“臣…”莫上尘盯一眼地上伤痕累累的倩儿,最终跪了下来,“还请大王开恩!”
蛇公蛇母疑惑的望着莫上尘,“为何替一个叛徒求情?”
当莫上尘跪下的那一刻就连太后娘娘都惊的站了起来。
“上尘,你这是…”
“恳求大王饶倩儿一命!”
“你认识此女?”
倩儿抬起头无力的望着莫上尘,为何他会如此之傻,她就是一个叛徒,无须他人求情,更不想连累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