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祖儿乐了,果然不出她所料,计划成功了。
原来,李祖儿经过几天的观察发现,悦己堂不仅是西市香粉行最大的店铺,而且口碑好,货真价实,有很多忠实的回头客。
李祖儿相信,任何时代的精致女人,面对香水,都会禁受不住它的诱惑。
她故意多次在悦己堂前徘徊,引起掌柜的注意,然后,挑了一个店里面顾客最多的时间点,进到店里。
她深信,即使掌柜对香水不感兴趣,顾客当中也肯定会有识货之人。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半道上杀出个上官芷,直接将价格翻了一番。
于是,她心里又冒出了个新的想法。
李祖儿笑道:“原来白姐是对香水感兴趣啊!可惜呀,你瞧见了,刚才在你店里的时候,给那位美女姐姐买走了。”
白碧莹瘪了瘪嘴巴:“小丫头,你这话说得……我怎么就不信呢!”
她走到李祖儿身边,笑道:“丫头,别跟姐姐置气。姐姐是做买卖的,当然得压一压价格,说说吧,你那香水还有多少?姐姐愿意以两贯钱一瓶全收了。”
李祖儿乐呵呵地笑着,不置可否。
白碧莹急了:“你这小狐狸,两贯钱还嫌少吗?”
李祖儿:“姐姐,实话跟你说,香水我手里头还有六瓶,但是你现在要的话,得付五贯钱一瓶。”
“什么!”白碧莹都要跳起来了:“你这是坐地起价!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的,胃口倒是挺大呀!”
“我告诉你,在这长安城香粉行里,我悦己堂不收的东西,别人也绝不敢收!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祖儿笑道:“姐姐,你先别急呀,我先跟你算一笔账。”
“想必姐姐已经体会到了香水的妙处,这是绝对不愁卖不出去的。我这一瓶香水是30毫升的,哦,这是香水的计量方法。”
“姐姐可以先让人制作一些精美的小瓷瓶,配以密封的木塞,当然,木塞不能有异味,这些方面,姐姐肯定是行家,我就不多说了。”
“然后,姐姐可以用小瓷瓶将一瓶香水分装成多瓶,如此,即使每一小瓶你卖两贯钱,刨去成本,姐姐还是能赚很多的,更不用说,你还可以将玻璃瓶卖掉。”
“那位美女姐姐可说了,一个瓶子都不止一贯钱哦!”
白碧莹不说话了,她盯着李祖儿,半晌才出声:“丫头,你将来要是做买卖,一定是个大奸商!”
李祖儿嘿嘿笑道:“姐姐说笑了。”
“就依你,五贯就五贯。”白碧莹心动了,说道:“香水在哪里?我让人跟你去取。”
“别呀,好姐姐,今天可是端午呢,我娘亲还在家等着我过节的。”李祖儿说道:“明天成不成?明天我送到你店里去。”
白碧莹:“那你要是不送来怎么办?”
“姐姐,我家可不像你家有钱呀,我还指望卖了香水让我娘亲过上好日子哩,怎么会放你鸽子呢?”
白碧莹:“放鸽子?”
李祖儿:“呃……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让这两位大哥跟着我,认认我家的路。”
白碧莹笑道:“我正有此打算呢,你是个小狐狸,我不得不防一下啊。”
“姐姐,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李祖儿无奈道。
白碧莹走到一边,招手让两位壮汉靠拢过去,对着他们交待了一番。
就这样,在两位保镖的护送下,李祖儿回家了,还顺带让他们帮着提了一路刚买的两大包东西。
柳清涟急了,连忙问道:“林儿,祖儿怎么会偷你家的东西?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林儿怒道:“你也配叫我林儿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一介弃妇而已!”
“你……”柳清涟被气得满脸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本性柔弱,此刻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哼!”李仕儿接着嚷道:“我娘亲好心收留你们,想不到你们竟然还偷东西!”
李祖儿看着眼前的情形,一脸平静地说道:“倪兰,你瞧你,让你早点关好大门的,现在进来了两条疯狗,你说怎么办?”
李林儿和李仕儿一听,气炸了:“李祖儿,你说谁是疯狗呢?”
李祖儿冷笑道:“你们听不懂人话么?”
“你……你……你别嚣张,我刚才已经让人去叫娘亲过来了,你等着瞧好了!”
李祖儿朝两姐弟走了过去:“李林儿,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偷了你家的东西,我偷你家什么了?”
李林儿感觉到一股气势,不禁后退了两步。
李仕儿挡在李林儿面前:“你……你偷我们家的钱了!”
“李仕儿,你倒是有点勇气。不过,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家的钱了?”
李仕儿:“你没偷我家的钱,哪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
原来,这处院子虽然偏僻破旧,但也是李家的一处别院。李祖儿和两个壮汉带着两大包东西回来的时候,正巧被这姐弟俩瞧见了。
姐弟俩料定李祖儿肯定没钱买这么多东西,那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肯定是偷家里的钱了!
没错,他们就是这样的强盗逻辑。
鉴于以往姐弟俩面对李祖儿老是吃亏,他们一合计,让丫鬟先回去告知母亲,然后才上门来。
李祖儿摇摇头:“想不到你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我买些吃食日用回来,就是偷你们家的钱了?我们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钱吗?”
门外冲进来几个人,是姐弟俩的母亲带着家丁进来了。
“母亲——”姐弟俩找到了主心骨,一下跑了过去,神气的看着李祖儿。
李祖儿的母亲身为人家的小妾,如同很多狗血剧情一样,总是受到大老婆的排挤欺负!
以她母亲的柔弱性子,自然是斗不过大老婆的,偏偏李祖儿的便宜老爹还是长安城里有名的惧内人士。
结果可想而知,李祖儿很小的时候,她们母女就惨遭抛弃!
李祖儿自幼就爹不疼爷不爱的,受尽白眼,只得跟母亲在陇西生活,过着平淡的日子。
半年前,李祖儿得了一场重病,奄奄一息。
她那便宜老爹得知后,觉得过意不去,才将她们母女接回了长安,好歹在家中一偏僻别院安顿了下来。
李祖儿大难不死。
只不过,没人知道的是:此时的李祖儿早已不是原来的李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