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件事之后,X像是从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不见。
他想起他说,要参加高考。
难道真是个小屁孩?
那笔钱转入他账户上,也没见他提,连银行卡流水都没有记录。
查不到任何踪迹。
江安摘下老花镜,严肃道,“你若问我哪个学生成绩好,我倒是知道,计算机又不参与考试,我怎么会知道?”
霍琛猛吸一口,将手中的烟碾灭,“江校长再好好想想。”
江安笑了笑,“全校两千多名学生,计算机又不算正式考试科目,霍警官这可是为难我了。”
“那学校最近可有转校新来的学生?”
江安笔尖停顿下,“有两名从福利院转来的学生,不过是不是你要的是人,我就不知道了。”
“男生还是女生?”
“两名女学生。”
霍琛摇摇头,“是男生。”
江安无奈摆摆手,“那我爱莫能助。”
全校有两千号学生,他不可能一个人一个人帮他问。
就算班主任问每个班,也不见得学生会说实话。
“江校长,打扰了。”霍琛抬了抬下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华师在门口等他,见自家老大出来,连忙问道,“老大,有可疑人吗?”
他咬着烟回答,“只有两名女生转学,查不出来什么。”
华师露出失望神色,没有黑客X任何线索。
那个人可是骨灰级顶级黑客,不止是警方,很多名门世家都想招募他。
他像是凭空出现似的,曾经攻克M国内部电网大厦,使得整个城市断电三个小时,无人能破解他投下的病毒代码,最后还是M国和他谈了筹码,最后才杀死病毒。
不然M国至今都会处于一片漆黑中,可想而知他的影响力有多大。
这是黑客界不朽的传说,无人打破。
唯一可惜的是,却没有人见过他真面目。
“老大,你说他会不会骗你?其实他根本不是学生?”大胆一想,说不定是黑客X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不想暴露自己身份。
“都有可能。”霍琛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眼眸微眯,“受害人怎么样了,醒过来吗?”
言柔柔那晚直接被送入了急救室抢救,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肉,手腕和脚踝都被折断,手法简直残忍到极致。
“脱离了危险,但估计心里创伤不小。“毕竟一个女孩子下半生都得靠轮椅度过,是谁都接受不了。
“走吧,去看看她。“霍琛抽完烟,迈开腿向校门口走去。
圣光医院。
三楼重症病房内。
言柔柔身体软软靠在枕头上,她能动,但是走不了路,医生说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想到这里,她眼中明媚的光暗淡了下来,寂落无光。
突然,房间门被一抹娇小的身影推开。
她踮着脚尖,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迈着小短腿向她走过来,小姑娘大概只有三四岁,抱着一束鲜花显得有些吃力,边走边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走到病床边,把鲜花放在地上,还假装似的抹了一把汗水,又哼哧哼哧的跑出去拿进来一本书。
“小妹妹,你找谁?”言柔柔住的单人病房,眼前这个小姑娘她并不认识,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我找言柔柔姐姐。”
言柔柔愣了愣,“你是哪家的小孩,我不认识。”
“门口有个姐姐,给了我糖,让我把花花和书送给姐姐。”说完,小姑娘还费劲把几颗糖掏出来给她看。
言柔柔愣了愣,“姐姐?她叫什么你知道么?”
小姑娘又把花和书从地上都搬到了桌上,朝她吐了吐舌头,“姐姐没有说哦,柔柔姐姐,那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小姑娘像是一阵风似的跑出了病房。
言柔柔侧头看着桌上的书,《我想成为一道风》,著名作者悬泪巨作,年度励志畅销书,感动百万青少年史诗级文学作品。
她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耷拉着的手腕,真的还能好起来吗?
霍琛刚走到医院楼下,就遇见之前在校园里遇见的那名小姑娘,他对她记忆很深刻,主要是华师一个劲在他面前说,那个小姑娘长得很乖,他不想记住都很难。
华师跟在后面,看见林九矜时,眼前一亮,“小姑娘,这么巧?”
林九矜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嗯。”
“你生病了吗?”华师视线落在她艳丽的小脸上,发现她脸色红润,没有什么病态。
眼前这个小姑娘真的长得很乖巧,一看就是那种乖乖女,很适合放在家里养着。
华师不得不说,他单身了快三十年,头一次动心。
林九矜摇摇头,“我来看我朋友。”
霍琛站在拐角口,朝着身后人喊道,“华师……”
他嗓音低沉,远远喊着,就像是从深渊里传来似的。
惊的华师连忙跟上,还不忘回头喊,“小姑娘,我叫华师,别忘记了。”
华师?
林九矜停顿了半秒,便离开了。
霍琛率先跨步上了三楼,华师跟在身后,他抬手敲了敲门,才推开。
他大致扫了眼病房,就已经知道有人看看过她,而且离开的速度很快,几乎没有停留,”你好,我是霍琛,你身体好些了吗?“
言柔柔连忙点点头,她虽然晕了过去,后面还是听人提起过他,年轻有为,赫赫有名的警察局队长霍琛。
“谢谢。”她脸色还有些苍白,脸颊两侧的轮廓都凹陷进去,嘴唇干涩泛起白色的皮,可见这段时间受过非人折磨。
“我有几个与案情相关的问题需要你配合,现在方便吗?”霍琛靠在窗边问。
言柔柔点点头,“方便,霍警官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除了凶手,你还见过其他人吗?”霍琛转头,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女生,他眸色微深,犹如耀石般,深不见底。
言柔柔摇摇头,缓慢开口,“没见过。”
她说的很吃力,一张口就扯动全身的伤口,有些疼。
霍琛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片刻,才挪开,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才缓缓道,“好好休息,医生说还是有机会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