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姑娘点点头，应了一声。

沈询川点的跟她不同。

只有一份很简单的……

沙拉。

她的神色略带同情，问道：“你要来一口吗？”

“不了。”沈询川淡漠地说：“剧组里人肉吃太多了，要戒掉。”

甘霖哦了一声。

沈询川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我记忆里，你的肉是最好吃的……”

他一双桃花眼盯着甘霖，眸色看似温和，眼底染上了点些许的暗色。

看似很正常。

甘霖猜测，他可能又不自觉地切换回电影里杀人魔的角色了……

小姑娘皱了皱眉，挪了挪位置，尽量跟沈询川拉开一些距离。

免得这老狐狸上来直接就给她一口。

沈询川看出小姑娘的防备，嗓音微微黯哑，低声说道：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甘霖看了看他的眼神，还有滚动的喉结，压根就不相信。

她问：“刚刚那个粉丝呢？”

“死了。”他笑着问，“你吃的肉就是他的。”

男人的嗓音温柔，开玩笑的语气。

剧情里面，沈询川饰演的那个披着人皮的魔鬼，骗着侦探吃下人肉，硬生生把对方逼疯了。

据叶晨曦说，那场戏是最开始的时候拍的，甘霖还没去当尸体。

沈询川拍完以后，整个剧组都对自己吃的肉产生怀疑，吃了好几个月的素才缓过来。

甘霖并不受沈询川的情绪影响。

她叹了一口气，含着泪多吃了两口，又说：

“我很忙，吃完回去了。”

小姑娘嗓音懒懒散散的，倒是让沈询川回过神来。

他愣了一下，说：

“不可以留下来吗？”

甘霖：“我明天有个试镜。”

晚上的杀青宴，叶晨曦拉着她到处乱逛，就认识到了一个专门负责选小角色的工作室老板。

因为聊得还不错，再加上老板最近也在选几个小角色。

就让她跟叶晨曦递了资料，明天过去试试。

沈询川微微蹙眉，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甘霖也猜到他要说什么，问道：

“有推荐的公司吗？最近想找地方签约。”

一个人单打独斗，到底是比不上拥有渠道资源的公司。

问题就在于公司的靠谱程度。

不知道多少艺人，原本能一飞冲天，都是毁在公司不靠谱上，被吸血被拖后腿。

有的还能侥幸逃出来，更多都被拖死在里面了。

沈询川点点头说：“有。”

“那……”

还没等甘霖问联系方式。

沈询川说：“你要是想见的话，人就在隔壁楼。”

甘霖：“……”

小姑娘沉默片刻。

沈询川扒拉着面前的沙拉，继续慢吞吞说道：

“隔壁还有挺多人的。”

“等会儿带你挨个敲门过去认识一下。”

“……”

有钱人都很注重心理健康问题。

没想到的是。

除了住的地方扎堆，看病也是一起挨着。

……

大家都是病友。

沈询川没有藏着掖着，带着小姑娘去敲门探望病友了。

“吱呀。”

门开了。

据沈询川所说，曾经最强经纪人，如今转行当老板。

每天只睡三小时，无时无刻不保持战斗状态的铁娘子。

披头散发，敷着面膜，怀里挎着个半个大西瓜。

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