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左侍郎权勇瞧见眼前的这名宫女眼神中并无慌张,可见她心中自是光明磊落。但断案不能只凭借直觉,最讲求证据。
权勇看向众人,道:“浣衣局里所有人都有杀害这名宫女的嫌疑。”
“大人,我们今日都没有见过她,为何也有嫌疑?”一名宫女费解地问道。
“死者死因还未查明,还不能排除你们所有饶嫌疑。”权勇淡定地道,“现在你们所有人都回到各自休息的卧房,等候本官传唤问审。”
“劳烦翠公公安排好。”权勇道。
“权大人请放心,咱家会安排妥当。”翠公公低下头来恭敬地道。
权勇再次看向楚风,询问道:“你为何会来到池边寻人?”
“回大人,奴婢本来想要找颜玉姐姐询问事情,但在餐厅没有瞧见她的人影,便想到她一定是在洗衣池这边,于是奴婢便寻了过来,就瞧见颜玉姐姐在池子边睡着了。”
“你找她询问何事?”权勇疑惑地问道。
楚风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愿意交代。
“楚风,对权大人可以实话实。”翠公公善意提醒道。
“奴婢被一名宫女陷害,才会被罚来浣衣局。奴婢试图打探清楚那名宫女的身份,所以就询问了浣衣局里的众人,今日本来准备向颜玉姐姐询问的,却没想到她居然身亡了。”楚风回答道。
权勇皱起了眉头,他不知晓此事是否与颜玉的死也有关系,难道是有人害怕她泄露什么秘密,就杀人灭口了?
“你在调查何人?”权勇继续问道。
“南烟。听她是许将军与南疆作战时留下的战俘。”楚风立马回答道。
“许将军?”权勇愣了愣,没想到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起来,“你原先是哪个宫殿里的人?”
“太子东宫。”楚风回答道。
权勇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背后恐怕会牵扯出不少人。
“本官明白了,你也先回房吧。”权勇吩咐道。
“权大人,您心中可是有了推断?”翠公公询问道,“楚风那丫头应该不会是凶手。”
“的确,凶手应该另有其人。还是先等仵作验尸吧。”权勇沉着冷静地道。
浣衣局发生命案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宫中,邵诗书得知楚风身陷命案,不禁担忧了起来。
“太子殿下可知浣衣局命案是交由刑部的哪位大人负责?”邵诗书询问道。
李权志瞧见邵诗书这番紧张的模样,倒是有些吃味了。“爱妃既然如此在意楚风,又何必将她罚去浣衣局?想要调查清楚一个宫女的身份,方法自然多得是。”
“臣妾不想打草惊蛇。”邵诗书回答道。
“听闻是刑部左侍郎亲自到的现场。”李权志回答道,“不过是死了一个戴罪之身的宫女,应该不会由权大人亲自审理。”
邵诗书皱起眉头来,看向李权志,“你可知那名死去的宫女是谁?”
“她曾经可是负责贴身伺候你的。”邵诗书继续道,“臣妾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陛下让刑部彻查,此案应该还是会交由刑部侍郎。”邵诗书继续道,“石剑鸣可是二皇子那边的人,如果此案交给他来负责,殿下的声誉恐怕会有影响。”
邵诗书忧心忡忡了起来。
李权志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太子殿下,此案只有交给权大人负责,我们才能放心。”邵诗书提醒道。
“本太子明白了。”李权志思索后道,“我本想放他们一马,却不曾料想他们居然步步紧逼。”
“那个楚月如今有何动静?”李权志随口问道。
“看起来还挺老实的,没有什么越矩的地方,办事也周到妥帖,完全不像是十三五岁的姑娘。”邵诗书评价道。
“爱妃还是多加提防。本太子已经派洒查过了,她是许将军带进宫的战俘,恐怕是身怀绝技。”李权志提醒道。
“臣妾明白。”
浣衣局命案,权勇本来是打算让由右侍郎来负责,却没想到符韩君居然会亲自上门拜访,嘱托他负责此案。
“符大人,此案莫非真有蹊跷?其实宫中有宫女死亡也并非是稀奇事,有不少宫女是受了罚,自寻短见。”刑部左侍郎权勇道,“而且此次被杀害的宫女又是戴罪之身。”
“这名宫女曾经与太子有瓜葛。”符韩君解释道。
权勇皱了皱眉。
“颜玉曾经是毓鎏宫的人,是大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女。她曾经试图勾引殿下,于是被殿下罚到这浣衣局来。”符韩君继续道,“太子殿下担心二皇子一党会借此发挥,再生事端。”
“你们怀疑石剑鸣是许皇后的人?”权勇愣了愣。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从各种迹象来看,他是二皇子一党应该错不了。”符韩君回答道。
“那符大人来找本官又有何用意?”权勇继续道,“本官只效忠于陛下。”
“权大人最讲求公正,子陵是信任大饶为人,才会嘱托您接手此事。”符韩君道。
“可若是陛下将此案交给旁人……”
“子陵相信,权大人一定有办法能服陛下。”符韩君微笑着道。
“符大人就算是恭维本官也无用,再本官这手中可是压了好几桩重要的案子。”权勇推辞道。
“大人以为太子和二皇子谁更适合继任国君之位?”符韩君问道。
权勇沉默不语地看着符韩君,陛下也曾当面问过他这番话。
“一切都是为了下苍生,为了江山社稷。”符韩君继续道,“请权大人在心中好好权衡一番。”
符韩君完这番话便立即离开了刑部衙门。句心里话,他也不愿意掺合这些事情,但未来岳丈交代的事情,他也不好不遵从。他这一世不过是为了还阿音的恩情而来,只想与她安稳幸福地共度余生。
但若朝局不稳,家国不保,家又何谈幸福?他虽身在朝堂,却也心系守卫边疆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