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课铃声响起,叶季慌慌张张的跑进教室。叶秋斜了他一眼嘴角挂上笑容,而赵燕脸上则明显一喜,今天是周末,上完了课下午可以一起回去。
整个上午叶季都坐在位置上,四天的课堂笔记,全部消化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有两个现成的“老师”在,有疑或可以随时求教,真是给了他不少方便。
中午放学,小四儿已经把高升请到了货栈,叶季让宝姨弄四个小菜,两人吃了顿家常便饭。
饭后叶季拿出一个带着血腥气的包裹,“冬天骑车容易染上风寒,这是张新鲜的狼皮,高叔找人做个马甲,算是小子的一片心意。”
高升心中一惊,盘龙村的事儿他听小四儿说了,直到现在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你们真的杀了几十只狼,还打死了一只大虫?”
“嗯!都是编坊那些小子们干的,弄死了三四十只。”
高升犹豫再三,又将狼皮推给了叶季,“一张完整的狼皮三四十块,叔不能要。”
“狼皮又不是钱,不要把啥都往钱上扯。叔要不是个正直的人,我宁可花一百块钱、都不会送一张我亲手打的狼皮。”
“这……”高升明白叶季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又把狼皮收了回来。
“你的心意叔收下了,皮子真是不错,下午我就找人熟了做成马甲。”
“哦,对了!你买托拉机的事儿有消息了,年前县上下来一批,我托关系给你弄了两辆,你可得把钱准备好。”
“多少?”
“一辆三千七,两辆总共七千四,柴油我再给你想办法。”
“能多给一辆吗?”
哗啦!
高升手一抖、碰翻了桌子上的茶碗,再要一辆,那可是要一万多块钱啊!这小子到底挣了多少钱,叶家的工坊有那么挣钱吗?
见到高升的反应,叶季觉得自己确实有点猛了,忙补充道:“我家山上有三四百只羊,我准备卖一半,应该差不多。”
从货栈出来,高升心中感慨万千,一年多的时间,这小子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他才十三岁,真是期待啊!
同样发出感叹的还有刚醒过来的李大村长。在他睁开眼那一刻,脸色苍白灰暗,一天一夜间他像是老了二十岁。
从李梁嘴里知道了叶家的反应后,心中更是万千感慨,“村里现在咋样了,死人的两家丧事儿办完了吗?”
李梁看着李国憔悴的面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哥,窑场停了,现在村子里对咱家意见很大,连平时跟咱关系最好的几家都没过来看你。”
“快告诉我咋回事儿,难到窑上没给人家抚恤金吗?”
“那个……那个……”
“说!”
李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这个关键时刻,家里的败家货不会又出啥幺蛾子了吧!
李梁被大哥一吼,心中带气的说:“窑上没钱,二孩从窑上拉的砖瓦全是欠条,卖木材的钱二哥也给花了,死伤人的几家到现在都没给人家一分钱。”
咳咳!
李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忍痛问道:“你大嫂那儿有钱,为啥不先拿出来给二孩儿垫上?”
“我说了,可大嫂死活不同意,她说那是她的私房钱,是留着给二孩取媳妇儿的。”
“我日她祖宗!”
喘几口气,稍恢复点力气,“你大嫂她去哪儿了?”
“嫂子她回娘家去了!”
“呵呵!哈哈!哈……哈……噗……”
一大口鲜血喷出,李国两眼一翻倒了下去,脸色迅速由红转紫,而后面如死灰。
作为盘龙村的村长,李国的人品虽不说有多好,但也为盘龙村做了不少好事,基本上算是一个合格的村长。
十多年为村子兢兢业业积累下的名声,现今一朝毁在了自己老婆与儿子手中,让他还有何面目再见村里的乡亲。
晚上进家,叶季便听到了李国逝去的噩耗,心中很是吃惊,“李叔一向身体强壮,为啥会突然离去?”
杨柳脸色愤愤,“听说是被生生气死的。”
“李叔也算倒霉,碰上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老婆,难怪会教出李二那种坑爹货。”
“难道就没有李叔的责任吗?他如果行的正走的直,他老婆敢那么不知轻重吗!”
哎呦!这话味道不对呀!
“就是!她要是有我家柳一半好,也不会把李二教成个混蛋。咱们要是有了儿子,他将来一定会像她娘一样好。”
杨柳脸红的能滴出水来,“都啥时候了还在这儿胡说。敢紧想想往后咱咋办吧!”
“人去万事休,不管李叔生前如何,他以前对咱还是不错的,我和姐姐明天得去一趟。但是除了吊唁,我啥也不会说,村里以后如何,还得他们自己决定。”
李国下葬那天,除了李家人,村里前去吊唁的人寥寥无几。当叶秋与叶季出现在李家后,在叶家做工的人开始陆续前往,才使葬礼多了一点人气儿。
叶秋留下帮忙,而叶季行过礼之后便离开了,让一些有其它想法的人、想探探他的口风都没有机会。
傍晚竟然下起了雪,一夜之间,整个九山镇便银装素裹,虽然下的不是很大,却也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不少麻烦。
为了躲避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叶季五更练武后就留在了别院,趁此机会让姐姐给补下课也不错。
吃过午饭,杨柳从山下上来,叶季从她口中得知,仅上午半天时间,找他的人就有好几个,其中孙山去了两次。
待杨柳说完,叶季厚着脸皮问:“你上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是不是想我了?”
“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臭美的,我上来是因为文爷爷要教我酿药酒,人家这几天都忙死了,谁有空儿想你呀!”
“老头会酿酒?”
“文爷爷说他有一个酿虎骨酒的秘方,以后或许会成为咱家的另一条生财之道。”
虎骨酒?
叶季的脸色黑了下来,心里疼的直流泪,“老虎一身都是宝,莫爷爷说一只老虎值七百块,你不会……”
哼!
“七百块就舍不得了,在老子眼里它就是无价之宝。将它的肉、骨风干磨成粉,酿药酒时做药引,价值能翻十倍百倍。”
叶季噌的一下窜到桌旁,倒了碗茶双手奉上,“哎呀!想不到您老人家还有这手艺儿,是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您请喝茶!”
“不过,老虎可不好弄。想让虎骨酒成为一条生财之道恐怕有点难。”
“谁说虎骨酒就一定要用虎骨了,除了虎骨、狼骨也行,只不过药效差点而已,给一般人饮用足够了。”
“照您这么说狗骨头也行了?”
“滚!”
文老头快气风了,“你啥眼神儿,狼和狗一样!老子这好呆也是秘方,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