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陶氏和管家老薛、大欢、车夫也都跪了下来。
抢完铜钱的围观百姓一见这般,纷纷就地拜倒而跪。
从地上爬起来的刽子手和官兵们见状也都跪了下来。
那明无奈,只得气哼哼地跪了下来:“高澄琏,圣祖爷的匾能让老子下跪,却救不了你孙子的小命!”
“既然圣祖爷的匾不能救命,那么,请那大人睁开狗眼看一看,此物是否可以救命!”高澄琏厉声一笑,看向高陶氏。
高陶氏猛然起身,从袖中抽出丹书铁券双手高高举起。
“丹书铁券!?”那明狐疑道,“你个老东西哪来的这玩意儿?”
“你狗眼昏瞎,认不得上面的字儿,老朽就将圣祖康熙皇帝亲题在此铁券上的丹书念与你听!”
高澄琏站起身来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念道:
“高氏一门洪烈、洪武、洪贵兄弟三人,自世祖入关之年从军,平三藩、复台弯、定噶尔丹,收雅克萨,历万战,功勋卓越。雅克萨一战,洪烈兄、弟、子侄小将一门七人舍身殉国,满门仅存洪烈幼子一人。为褒高氏一门之功,追赠高洪烈一等靖北侯,其幼子承袭爵位,子孙万世降等承袭至恩骑尉,不得废爵。追赠高洪武一等定北侯,高洪贵一等镇北侯。另赐此铁券,可免高氏万世子孙九死!此丹书铁券,朕与大清子孙万世之君永记!康熙二十七年九月初八!”
高长安虽然也没有见过高陶氏手里捧着的这个丹书铁券,可自己老祖宗高洪烈三兄弟的故事,爷爷起小就常常讲给他听,因此爷爷念前半部分的时候,他一直在心底暗自催促爷爷快往下念。
直到听爷爷念到丹书铁券可免九死时,他心里几乎悬到嗓子眼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小爷我有救了!
可转念一眼,这丹书铁券只能免死九次,自家老祖宗万一把这九次机会都给用光了——
这不太可能,因为娘常说:你高长安是咱高氏一门二百年来第一混不吝!
听高澄琏念完,那明、官兵、刽子手和所有围观人群全都惊呆了。
高澄琏又叫管家老薛打开画着三位祖宗像的画轴。
“那明,老朽给你普及下知识,这三位便是老朽高祖父洪烈公及其二位兄弟,此画乃圣祖康熙皇帝命宫廷画师郎世宁所绘,老朽曾祖父便是一等靖北侯洪烈公之幼子!”
那明虽然心里明白,高长安这小子的头看来是砍不掉了。
可他心有不甘,便狡辩道:“高澄琏,你拿了块写着字儿的铁牌子就说是圣祖爷赐的丹书铁券,你有何证据!”
高澄琏轻捋白须轻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圣祖爷所赐丹书铁券之功臣名录,皆放在皇宫正大光明殿的宝座下,你上奏光绪爷,请他老人家派人取出名录一验便知!”
“咱光绪爷在瀛台关禁闭思过呢,怎么给你验!”
高陶氏道:“找你的顶头上司、兵部尚书刚毅大人,让他请太后老佛爷派人去验。”
“验个屁!麻烦!老子说是假的他就是假的!”那明不耐烦道,“刽子手,开刀问斩!”
高澄琏勃然大怒:“放肆!圣祖皇帝御赐之宝,你等鼠辈竟口出狂言公然藐视,那明,你该当何罪!”
“你该当何罪!”高陶氏也横眉厉声质问道。
“大不敬的欺君之罪!该当凌迟处死!”跪在地上的高长安见状,赶忙站起来给爷爷和娘打助攻,冲着那明呵斥道。
那明一时语塞,只得叫过一个亲兵吩咐了两句,那亲兵跨马飞奔而去。
“高澄琏,要是等会儿验明你的丹书铁券是冒牌货,你就等着被诛九族吧!”
“老朽等着你诛九族!”高澄琏嗤之以鼻。
“你小子给老子跪下!只要老佛爷不免你的死罪,你家里就是有一百块丹书铁券,那也是废铁一块!”那明见争论不过老头子高澄琏和高陶氏,便又将矛头指向年青的高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