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躲闪着高长安凌厉的眼神:“老朽一辈子未曾做过任何亏心事,何来心虚一说……”
中辛这会儿一直在观望着大堂上众人的反应。
赵灵飞最初是怒气冲天,高长安上堂帮她说话后,她的神色变成了诧异。
老洪的大夫人二夫人最初盛气凌人,见高长安弄得老头子语无伦次后,神色顿时慌乱了许多。
洪氏宗亲们最初和老洪德俩媳妇一样盛气凌人,这会儿脸上也都带着慌色。
中辛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不离十。
大夫人见高长安一直为难老头子,便急忙替他辩解:“小爵爷,我家孝才伯父年老体衰,因此容易出虚汗”
“他根本没出什么汗,我是说着玩的。”高长安幽幽地说。
“……”大夫人噎住了。
“……”老头子彻底凌乱了。
一见这架势,中辛立刻登台向赵灵飞“献好”。
他迈着官步趾高气扬走进大堂。
田文山一看这小爷的谱比刚才高长安摆得还大,心想肯定来者不善。
“您是……”
高长安道:“我来给田知府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发小,爱新觉罗中辛,乃开国睿亲王多尔衮十二世孙,当今铁帽子睿亲王是他堂叔!”
“原来是贝勒爷驾到了!贝勒爷快快请坐!”田文山忙上前搀着中辛坐到了正堂他的太师椅上。
“贝勒爷大驾光临酥州,不知有何贵干?”
“我跟长安一道来洪府吊唁的。”说完,中辛便拍了一下惊堂木,怒视老头子道:“洪孝才,你可知罪!?”
老头子吓得扑通跪倒在地:“贝勒爷,老朽何罪之有啊!”
“不承认是吧?来人!把拶指、钉椅、烙铁、鞭子都拿上来!”
堂下的站班捕头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田文山。
田文山苦着脸说:“贝勒爷都发话了,还不赶紧去拿!”
“是!”
不一会儿,几个衙役陆续把那几样刑具摆在了老头子面前。
那拶指上夹着半截发臭的手指头,钉椅上满是血渍,鞭子通身被血沁得黑里透红,放烙铁的火盆里碳火烧得正旺。
中辛走下堂来,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在老头子面前晃着:“洪孝才,你要不肯认罪,本贝勒爷就把这些家伙事儿挨个在你这把老骨头上过一遍!”
刚刚被大夫人二夫人从地上搀起来的老头子两腿一软瘫在地上,然后众人便看到一股黄色的液体从他身下淌了出来。
“说不说!?”中辛大喝一声,几乎把烙铁贴到了老头子脸上。
“说!老朽说!”老头子吓得老泪纵横,“都怪老朽贪财,才听从了洪孙氏和洪李氏的蛊惑,栽赃陷害洪赵氏!”
大夫人二夫人大惊失色。
大夫人忙道:“孝才叔,您怎么乱说胡话啊!”
“嗯?!”中辛恶狠狠地把烙铁猛地往大夫人面前一戳。
大夫人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继续说!”中辛又把烙铁甩到老头子脸前。
“我堂侄洪君在亡故前的确当着老朽等众洪氏族人和三房妻妾的面立下了将十万两银子留给洪赵氏的字据,就是刚才洪赵氏拿出来的那张字据。可洪孙氏和洪李氏眼红这笔银子,于是就许诺老朽等六位洪氏宗亲,给我们每人五百两银子,让我们给她二人作假证!”
“洪孝才说的对不对!?”中辛把烙铁丢在一位洪氏宗亲脚下,又拉过钉椅摆在他面前。
这洪氏族人忙跪倒在地:“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