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一月份开始,我们就开始进入到期末考试季,半个月的时间几乎每隔一天就有考试,于是社团通知暂时不安排我们新队员志愿服务,让我们安心复习考试。
那天志愿结束后我和骆落、江晚舟聊起了洋洋,她们问我要了那段视频,可是看完之后却没有人说话,因为她们都哭了...
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办法从那种低落的情绪中缓过来,只能每天从早到晚泡在图书馆自习,让自己忙到没空停下来瞎想,可是最后一科考试那天,周牧云给我发了一条信息,约我考完试一起去看洋洋。
这阵子高强度复习不是没有好处,期末考试对我来说并不难,走出考场我就给周牧云发了信息,我知道他们的考试已经结束,他说他已经在校门口等着我。这次他是打车带我去的医院,路上他告诉我洋洋的病情突然恶化,他说洋洋一直说着想见我,可是为了不影响我考试,拖到最后这天他才告诉我。
听了他的话,我害怕极了,我害怕那个孩子等不及我...当我们到了医院以后,洋洋已经陷入了昏迷,他小小的身体上连着好多管子和线,监护仪滴滴的响着,洋洋的爸爸妈妈都陪在他的身边。
他的主治医生看到我们来了,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懂那是什么意思,我慢慢地走到病床旁,蹲下来握住了他小小的手。
“洋洋前几天总是念叨你,说想见你,我告诉他姐姐这几天要考试不能来看他!后来他画了一幅画,说等你来了要送给你,那是给你的礼物,因为你给他跳了一支最美的舞。”洋洋妈妈边说,边递给我一副画。
画里有两个人站在一片花海里,大的那个人穿着漂亮的裙子,带着蝴蝶的翅膀,好似在翩翩起舞,而小的那个人,正在快乐的奔向她。
我看着这幅笔法稚嫩的画泪流满面,“洋洋,姐姐来了,你睁开眼看看,姐姐可以再给你跳舞!”
我小声地呼唤着洋洋,洋洋妈妈也不停地和他说这话,可是心电监护里的心跳越发的弱了,直到变成了一条直线,而那个孩子却好像只是终于等到了相等的人,然后就睡着了一样,甚至脸上好像还带着笑容...
洋洋妈妈失声痛哭,我不忍打扰他们一家人最后的团聚,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我跑出宁养楼到了上次给洋洋跳舞的地方,再也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周牧云之前一直一言不发的陪在我身后,这会他走过来轻轻的抱住了我。
“别难过,洋洋一定是去了他想去的地方,那里有好玩的地方,而且没有病痛的折磨,我们应该为他高兴。”
我懂他说的话,可是还是控制不住的难过,他还那么小,还没来得及去领略这个世界的美好...
那天我们在医院呆到了晚上才回学校,我打电话告诉了爸妈和骆落今天发生的事,并且决定要改签机票多留几天送洋洋最后一程。爸妈和骆落都很支持我,骆落甚至说也要改签陪我,可是机票是一个月前好不容易买到的,刚放假改签很不容易,说不好要拖延几天才能回家,我不想她因为我的事耽误回家的时间,所以还是让她按计划第二天一早自己回家了。
我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躺了一天,期间周牧云来看过我一次,给我送了一些吃的,可是我却什么都吃不下,他拿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安慰着让我想开些,并说好明天一早来接我。
我把洋洋的画拍下来发到了朋友圈,没有配任何一个文字,因为我觉得任何文字都配不上它,已经到家了的骆落和江晚舟也一直陪我聊着天,安慰着我。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骆落也正在和言昱对峙。
“你们在她那条朋友圈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言主席,你这是在审问我么?”骆落生气的问道。
“我只是关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你是以什么身份关心她?朋友?”
“...”
没有立刻听到言昱的回答,骆落讽刺到,“不会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把?忆之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允许她受到一点点伤害!言主席,你喜欢她么?如果不是,请你不要招惹她!”
“...我喜欢她!”言昱很慎重的说道。
“你是认真的?”
“以我的人格担保!”
言昱这个人,诚如学校论坛里所说,能力、人品、样貌都很出色,也几乎从未传出过绯闻,以骆落这半年来的了解,应该是个靠谱的人。她觉得,如果忆之也喜欢言昱,那么这两个人她倒是乐见其成的,或许真的应该给言昱一个机会。
这么想着,骆落便将洛忆之做志愿服务这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告诉了言昱,给他发了那段视频,也告诉了他那幅画的故事,甚至说了洛忆之改签机票,现在一个人住在学校的事。
言昱听完立刻说,“我现在去找她”。
然后急忙拿上车钥匙出了家门,言妈妈看着大晚上突然拿着车钥匙冲出家门的儿子吓了一跳,急忙追了出去,可是言昱只留下了一句“妈,我出去一趟”就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