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的残阳撒在洁白的原野上,那孤零零竖立在这天地间的人类据点,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只有满地的死尸,还有那一声声强盗般的欢呼。
是的,这群强盗的确应该欢呼,在付出了惨重伤亡的代价之下,极其艰难的拿下了这个齐国的一个小部落。
只不过让他们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个小部落居然没有一个女人或者孩子,只有装备奢华的成年男人。
让人就是这些人,在面对自己这方猛烈的进攻,居然没有一个人选择头像。
而那名看起来像是首领的男人,更是在其族人死绝之后,面对层层的包围居然死战不降,最后体力不支,居然选择了自尽。
流寇们不知道什么是舍生取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这个部落的顽强让他们感觉到动容,尤其是那想要给齐国找些麻烦的壮汉,心底间隐隐的觉得这次的决定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他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附庸的部落为何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个齐国。
不过当流民们从据点的粮仓中搜出大量的军粮之后,壮汉的方才的些许顾虑便烟消云散。
他从没有见过哪一个部落会存储这么多的粮食,这些粮食让他更加确定了齐国的富有。
贪婪容易蒙蔽双眼,壮汉根本没有考虑,齐国的一个小部落就如此富有,那么真正的齐国又该是何等的强大,这么多的粮食又该养活多少人。
不过这个答案流寇们很快就知道了,当黑压压的骑兵与步兵,在第二天清晨出现在据点附近的时候。
流寇们都被眼前的敌人气势惊呆了,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军队,无论是坐在马上的人,还是那些如同复制黏贴一样的士兵,对给他们一种面对洪水猛兽的错觉。
而更让他们惊骇的是,这些人的穿着和昨天灭掉的这个部落一般无二。
壮汉此时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自己预期。
他想到了昨天那个部落制造浓烟的奇怪举动,现在想来,那浓烟就是给其他人发的求救信号。
而对面那些让人畏惧无比的军队,人数虽然没有自己这边的人多,但是想到昨天那死尸遍地的场面,壮汉便觉得一阵胆寒。
浮看着前方已经倒塌的土墙,还有那遍布在据点周围的人影,脸色阴沉无比。
他来晚了,据点已经落入敌手,只是不知道这里守军又在何处,是逃走了还是被这人给俘虏了。
浮没有贸然的发起进攻,而是派出了一名士兵作为使节,如果这些人真的俘虏了齐国的勇士,他希望这些人能够将其放还,如果他们能够答应,那就说明这些人还有商量的余地。
他不想多造杀戮,曾经他也是这个时代最底层的小人物,知道小人物的心酸,对于这些饥民难免有所同情。
可是前去谈判的使节刚将浮的交代说完,却不曾想对方颇为嚣张的朝他扔过来一个人头。
得之这人头是这里守将之后,使节脸色大便,跳下马将人头抱在怀中,翻身上马急驰而回。
浮得之这里的守军尽数死绝之后,顿时勃然大怒,心中的那一丝同情在看到袍泽死后居然受到如此羞辱,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诸军听令,此等贼人,犯吾大齐,屠吾袍泽,随吾为战死袍泽复仇,此战不留俘虏,尽数杀绝!杀!”
随着浮的怒吼,大齐的战争机器顿时发动。
数百名步兵踩着整齐的步伐,缓缓的向前移动。
齐国的战阵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但看在流寇严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们的心脏上,脸色惊恐无比。
这些乌合之众,何时见过数百人如同一人般,这根本就不是人。
流寇们恐惧了,先前的狂妄与嚣张的情绪早就不知道飞到了何处,面对齐国大军的缓缓逼近,流寇只能不断的后退。
壮汉脸色苍白,这种进退如一的战法,他是那么熟悉,这绝对是齐人,只有齐人才会弄出这么古怪的打法。
见到这些被自己聚集起来的流民如同惊慌无错的兔子,壮汉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齐国的对手。
先前的雄心壮志,在齐国正规军面前,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逃,逃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再和这个齐国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意识到这一点,壮汉当即就决定舍弃这些已经没有什么价值的流民,要说价值这些人此刻唯一的用途就是拖住敌人进攻的脚步,为自己的部落撤离此地争取足够的时间。
壮汉将自己的族人召集过来,小声的交代了几句。
片刻之后,在惶恐不安的流民们,就在甸部落族人的蛊惑之下,恐慌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用齐国的富足来消除他们对敌人的恐惧。
“攻入齐国,喝酒吃肉!”
这句口号,逐渐的占据了流民们的思想,在一些人的带领下,拿着手中的武器,神色狰狞的朝着齐军发起了攻击。
只不过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悍不畏死的冲锋的时候,那些带头冲锋的人,却不知不觉间越跑越慢,直到那些人不知何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面对如同潮水涌来的敌人,齐军并不慌乱,长矛手将锋利的长枪斜刺而出,弓箭手箭已经上弦。
随着杀戮的军令下达,密密麻麻的箭矢划破了天空,如同雨点一般落下。
没有任何防御的流民们,面对满天的箭雨根本有没丝毫抵抗的力量,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争,是一场屠杀。
三轮箭雨之后,还没冲到军阵前的流民们就开始崩溃了,可是当他们转身而逃的时候,却悲催的发展,那个将自己带向东方的部落,早已经远去,只留下一个狼狈逃窜的背影。
流民们顿时就绝望,面对追击而来的大齐军队,一些流民本能的想要投降,可是等待他们的只有刺进身体里的冰冷长枪。
面对一盘散沙的流民,齐国军队就如同高效的杀戮机器,不停的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