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今日的雾气比之昨天稀薄了许多。
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呜呜的号角声,便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听着着号角声,杨浩一下从木板床上,翻身坐起,带上头盔,提着长剑便除了营帐。
自从开战以来,身上的盔甲便再也没有脱下来过,他已经做好了奋战到死的准备。
“怎么回事?”
匆匆的来到城墙上,连忙问道。
力央指着敌营到,敌人看来是要进攻了,敌营那边天还没亮便有火光传来,应该是埋锅造饭了。
杨浩看着雾中隐隐约约的身影,脸色阴沉道:“看来我们的那把火将姒启这小儿烧痛了,今日定有一场血战,传令各部准备防御。”
力央行了个军礼,立刻开始指挥士兵准备防御。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雾气散开一些,看着对面缓缓向着长安城移动的大军,杨浩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狗日的,来吧,我到要看看你们有多厉害,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妈的,老子这辈子他妈的值了。”
一声呜呜的号角声之后,夏朝大军从三路向着长安城发起了进攻。
杨浩见此,冷笑一声。
“分兵工程,倒是学聪明了。”
夏启的军事能力,让杨浩很是惊讶,如果易地而处,在没有后世知识的帮助下,他自认为绝对不会是夏启的对手。
但对于这种攻击手段,杨浩早有准备。
敌人想要攻破长安城,唯一的办法就是撞开城门,妄想在城墙上与自己的士兵厮杀,他会教其重新做人。
另外两个方向,杨浩只是各派出了一个排的兵力进行防御。
集中主要兵力权利防御正面来敌。
城墙下的尸体还没有来的及清理,几天下来已经散发了阵阵的腐臭味。
一些食腐动物,游荡在尸堆之间尽情的大快朵颐。
而随着喊杀声传来,这些动物受惊之下,慌乱的原理了这里。
“弓箭手准备。”
各部军官死死的盯着扛着云梯朝这边冲来的敌人。
“嗖嗖嗖!”
攻防之战正是打响,密集的箭矢如同雨点的朝着敌人飞去。
没有什么防护的敌人,中箭之下立即栽倒在地惨嚎起来。
一些倒霉的,虽然没有立即死亡,但倒在之后,无数双脚从他的身上踩过,肠穿肚烂口吐鲜血而死。
进攻的敌人,根本看都不看倒下的同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喊叫着向着城墙进攻。
小小的长安城,在这一刻再次变成了修罗地狱。
粮食危机让夏启投鼠忌器了,如果这次讨伐失败,那么他的地位将受到极大的质疑,因此他不能败,不管用多少办法,死多少人,只要能赢,他依旧是最大的收益者。
看着自己的士兵如同割麦子一般一个个的倒下去,夏启脸色铁青无比。
顶着箭雨借着云梯往城墙上爬的敌人,很快就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落,脑浆迸裂,甚至连惨叫都被发出。
金汁粪水,滚石檑木,大齐士兵将所有的守城手段都用上了。
打退了一波又一波进攻的敌人。
好几次都差一点被敌人攻上城墙,甚至连力央渠这样的将领都亲自提着长剑参与到厮杀之中。
被鲜血染红战甲的力央,气喘吁吁的看着依旧在源源不断攻来的敌人,心情不禁一沉。
城墙下已经堆积了厚厚的尸体,如果敌人还是这么不要命的进攻,甚至都能踩着尸体爬上来。
惨烈的厮杀将城头都染成了红色。
松不知道自己已经捅死了多少人,城墙上散落着一些人体组织,也不知道什么部位的,经过无数双脚的踩踏,已经与肉酱无异。
任康爬上房顶,看着城墙上惨烈无比的厮杀,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是血腥,什么是战争的残酷。
他不是没见过部落冲突,但想现在这般的,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认知。
与这种烈度的战争比起来,那些部落之间的冲突,就像是大齐小孩玩的那种叫做过家家的游戏差不多,在他看来是那么可笑。
厮杀之声,没有让任康还怕,反而脸上出现了一种如同变态般的兴奋表情。
无论是进攻方,还是防守的一方,这些士兵展现出来的勇气,让他敬佩不已。
这才真正的勇士,在这场战争面前,个人的勇武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这让他有些反思自己先前关于勇武的定义。
长安城内的平民,自从夏军围城以来,就没谁过一天的安稳觉,担心那一天,城门被攻破,可怕的士兵便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为了自保,平民们也不去管,大齐关于限制武器的政令。
每家每户都准备了一杆或者数杆木矛,准备在情况最糟糕的时候,用自己的力量保卫属于自己的家园。
喊杀声中午终于停了下来,杨浩满是鲜血坐在台阶上。
这次的守城战他已经记不清打退了敌人多少次进攻,敌人最疯狂的时候,他带着自己护卫队加入了战团。
能让他这个首领亲自提刀子杀敌,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凶险。
杨浩我这剑柄的手都有些麻木了,如同癫痫病人一般轻轻的颤抖着。
城墙上疲惫的士兵们,也顾不得地上的血腥,敌人退去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有些麻木的看着疲惫不堪的同伴。
伤兵的们呻吟声,让人根本不忍闻之。
松蹲在在一名年轻的士兵面前,这名年轻的士兵,在刚才的防御中,被冲上来的敌人一斧子砍中的肩膀。
如果不是稍稍偏了一些,他甚至连现在都挺不到了。
他的伤势太重了,松知道他已经活不成了,这个年轻人甚至比黑皮还要笑,松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排长!我疼!”
年轻人哽咽道。
“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松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道。
“我。。。我不行了。”
士兵说着,艰难的用左手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拿出来一个青铜做成的发簪。
“排。。。排长!把这。。。这个交给。。。给我母。。。。”
话未说完,年轻的士兵抬起的手缓缓的垂下。
松胸口堵得慌,捡起那个发簪,紧紧的握在手中,对着尸体行了军礼,道:“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