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撇开做官之事倒也相谈甚欢,论起古文经典更是滔滔不绝,直到任如玉来催二人吃饭时方才停下。
安瑾琛已经许久没有与任氏兄妹一起吃过饭了,因此这一顿吃的格外的香。任如松并不怎么动筷子,只是看着安瑾琛吃,任如玉忙着往安瑾琛的碗里夹菜,直到他碗里的饭菜堆成了一座小山方才罢休,她见安瑾琛吃得香心里便高兴。
“安小姐...最近还好吗?”
安瑾琛放下碗筷,目光迅速地掠过任如松的脸,随后立即低下头,略有些尴尬道:“阿姐...阿姐挺好的。”其实安瑾琛也很了解任如松,他知道他不愿意入朝做官正是因为安瑾瑜。任如松、任如玉原也是住在城里的,从前兄妹二人亦常去安府玩耍。可在安瑾瑜领旨受封的当日,他们却默然离开了。旁人也许不明所以,但安瑾琛再清楚不过,他离开是因为他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嫁作他人妇。
“哥,你若是记挂着安姐姐,我们便搬回城里?”任如玉提议道。
安瑾琛闻言立即附和道:“是啊,任兄,不如搬回城里?宅子时刻为你备着呢。”
任如松默默地放下筷子,抄着手朝屋里走去。
安瑾琛轻叹一口气道:“这许多年了,他还是这般固执。”
任如玉略有些失望地看着兄长的背影,不做言语。
安瑾琛见任如松的房门虚掩便知今日是要无功而返了,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与任如玉告别之后便离开了小舍。
“哥,你真不打算去宫里看看她吗?”
任如松回过神来,不知何时妹妹竟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淡淡地答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从前是希望你入朝为官的。”任如玉提醒道。
任如松突然笑了起来,轻轻地弹了一下任如玉的脑袋,戏谑道:“你劝我做官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任如玉内心的小九九被哥哥看的一清二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想:既然小计谋被识破了,那就只有使出杀手锏了。她抱着任如松的胳膊撒娇道:“哥哥~哥~哥~求求你啦!”
任如松一见她这样便知道自己注定是要让步了,她打小只会这一招,这么多年来连语音语调也未曾变过半分,可就是这最老套的一招百试不爽。
“好好好,小姑奶奶,我去我去。”
任如玉闻言,欣然地撒开任如松的衣袖,娇笑着跑了出去。
任如松无奈地扶了扶额,嘟囔道:“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翌日,安瑾琛再次造访,任如玉一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她一看见安瑾琛便将他拉到小院的一角,低声道:“瑾琛哥哥,昨日你嘱托的事情我办好了!”
安瑾琛闻言扬起了嘴角,笑得很是好看,他夸赞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能治得住他的也只有你了。”
任如玉骄傲地扬起头,那得意的表情犹如受了皇帝的钦赏,喜不自胜。
安瑾琛敛了笑容,低声道:“说好的奖赏定不会少。”说罢便小步趋于任如松门前,正了正衣冠,叩门道:“任兄在否?”
不一会儿里屋便传来任如松的声音:“你的心思都教那小丫头都说啦,明日吧,待明日我便与你做官去。”
“多谢任兄赏脸。”安瑾琛在门外施礼作揖。
“我可不是看你的面子,不过是那丫头闹得人心烦意乱。”
安瑾琛闻言轻笑,这么多年他果真是一点儿没变,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