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七章 一同经历便是情义(1 / 1)元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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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起得晚,未听说,我想并无大事,禹哥哥留了话,只说有事要办,很快便回来!”

玥儿话音刚落,禾时便抢先答道,且语气显得很是轻松,对赢昌山之事也毫不好奇的样子。

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止晏晏“病急乱投医”。

“朝廷怎么会让二公子带兵封山呢?他哪里来的兵?”

晏晏的质疑也并非没有道理,西川的兵马大权全都在韦元树手中,塔康府主管行政。

照理,如有军令,应下达至西川王府。这会儿朝廷却绕过韦元树,让顾辞带兵,实在是说不通。

不过,晏晏如此不避忌,随口在外人面前议论政事,终是不好。

“咱们恐怕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了,具体发生了何事,过几日等禹哥哥回来自然就知道了。”

禾时向晏晏递去了个眼神,示意她切莫冲动。

玥儿也附和道:“阿时说得对,目前情况不明,咱们别过于担心,待我明日去趟赢昌山,回来再将具体情况告知你们。”

“你明日去赢昌山?”禾时与晏晏几乎是一同说出口的。

她不明白玥儿为何要在此境况下,往百里之外的赢昌山去。

“方才你说那儿已经封山了,你又如何进山呢?”

“我自有办法,你们只管等消息吧!”

玥儿胸有成竹道,转而又微微垂下眼眸,轻言感叹:“师父膝下无子,玥儿父母也早亡,现在世上只剩师父一个亲人,不去看看实在难以心安!”

玥儿的一席话于晏晏而言仿若当头棒喝,至少在西川,她与顾辞又何尝不是如亲人一般呢?

知他正面临着困难而置之不理,这又怎么是朋友该做的事呢?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禾时一眼,还未等禾时反应过来,她便与玥儿说要同去。

禾时以为她是一时冲动,并未直接阻拦,而是暂行缓兵之计,以需与王爷王妃商议后再做决定为由,婉拒了。

玥儿听禾时这样说,心下也觉有理,便道明日辰时在城外等候二人一炷香的功夫,若二人过时不到,她便独自先行。

三人商量后都觉可行,当下便照此约定了。

回到王府已近酉时,因是盛夏时节,太阳仍高高地悬在西边天空上,禾时抬头望了望,夕阳已没那么刺眼,而转头再望向晏晏时,又似乎有些眼花,竟见她面上茫茫一片,毫无生色。

“阿时···阿时!”

晏晏连唤了两声,禾时这才听见:“怎么了?”

晏晏直视着她的眼睛,自相识以来,禾时第一次见到晏晏这般坚定的表情。

“阿时,我知道我即使去了赢昌山也可能无法帮助二公子,或许还会给他们添乱,但是····如果我不去,我就不会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样的困难,不能跟他一起分担,不能体会他的心情,不能给他理解和支持。”

禾时清楚地看见,晏晏眼中已是满眶的泪水,她不忍心打断,便听她继续说下去。

“二公子是个骄傲的人,他说过,他曾经与我说过的那些痛苦,他再也不会向他人提起了···我不敢想象有一天,连我也无法陪他经历的时候,他有多孤独!”

禾时猜到了她的想法,却没想到向来能言善辩的自己,此刻竟无言拒绝,只觉得心头热热的,像是有一股热泪要冲出眼眶,不得不舍命相陪。

“我跟你一起去,顾辞和禹哥哥都在,怎么能少了我们!”

得到禾时如此肯定的答案,和毫不犹豫的支持,晏晏更加忍不住,任眼泪夺眶而出,可转瞬间又与禾时相视而笑。

决定了明日与玥儿同行后,禾时与晏晏分头准备,禾时因在王妃面前极不善言辞,故便将辞行的重任推与晏晏一人,自己则去备些衣物和途中所需的干粮。

入夜后,禾时一直托着脑袋坐在屋前的阶梯上,几乎一动不动的,望着院中枇杷树的树影,有时出了神,有时又晃晃脑袋清醒过来,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思念着遥远的故乡和父王。

又从父王想到了自己与顾辞的婚约,继而想到晏晏对顾辞的感情。

如果这段婚约注定无法改变,赔上的,是三个人的一生。禾时将脸埋进臂弯里,传出沉沉的叹息。

良久,想起今夜还有一事未完成,才猛然抬起头,小跑至枇杷树下,对着屋顶轻声喊道;“狄少侠,狄少侠。”

禾时已经不记得狄怀溪有多久没出现了,只知中元节后,便再未见过他。

若他如今仍然在自己身边,那么明日赢昌山之行就无须担忧了。

“狄少侠···禾时有事相求,可否出来一见?”

回首禾时刚离开南潼时,对南潼以外的江湖无知无畏,也从未有担忧之心,而如今经历了几次三番的危险后,也懂得了未雨绸缪,追求万无一失。

“你找我?”

熟悉的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在意料之中,可禾时还是被狄怀溪突然出现在身后而吓得一激灵。

转过身去,看到许久未见的那少年的面容,即使他面上仍然未有过多表情,但禾时却已不由得喜上眉梢了。

“好久不见,狄少侠!”

“不用寒暄,有事直说!”

怀溪依然淡淡道,他一整日都跟在禾时身边,心里早已知她找自己所为何事。

禾时这会儿,也习惯了他的脾气,不再因此与他抬杠,反而觉得被他发现了自己的意图是件有趣的事儿,故此,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少侠觉得,我明日该不该去赢昌山?”

原本毫无表情的怀溪,似乎被禾时这话惊到了,竟难得的皱起眉头,满眼的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然而片刻,这疑惑的眼光便淡了下去,转眼又是同往日一般冷静。

“之前不该,现在该。”

“这是为何?”禾时尚不懂他话里的偏意。

“已出口的承诺,再难也得做到。”

怀溪字字铿将,毫不迟疑的肯定道。

他知道禾时已经答应了晏晏,故方才禾时问他该不该时,他便诧异,即已答应别人,为何此刻再来犹豫?

“是,一定要去的···那,你也会去吗?”

禾时有些小心的试问,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没了底气,在怀溪面前再得意不起来了。

“会!”

即便她不问,怀溪也不会任她一人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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