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破孩懂什么啊!”柳羡再次转过身向着前方走,在这儿住的几天很惬意,她很喜欢,也迫不及待的马上就想过上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我若是现在就能走,又何必不早点走?还非要被某些人欺负之后才走?”
不是指和洪跃泽打的那一场,而是指郑子彬上次在茶馆当着这么多人面掐她脖子。
“对不起。”
这三个似风一般细微的从他嘴里飘出,乐的她当时就转过头凑上前道:“你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他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将身子往旁边移了移。
就像是早猜到她会黏过来一般。
“再说一遍啊,郑公子,你可从来没有跟我道过歉。”
“说一遍,说一遍啊。”
见她这么纠缠不休,他竟有些莫名开心,含笑道:“你为什么不能早点走?”
“你别转移话题。”说是不让他转移话题,可她自己却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这么急着我走,到时候可别想我想的哭鼻子。”
哭鼻子?这无厘头的话说的让郑子彬有些哭笑不得,“柳姑娘,你还是真是自负。”
“难道郑公子你不想离开么?”
“在哪都一样。”
柳羡点了点头,也是,毕竟郑子彬不像她有必须要留在桧枻谷的目的,而且他也没有什么牵挂。
“你呢?又为什么想离开?太累了?”郑子彬问道,几种不同的人格在不同的人面前展示,应该很累吧?
她一脚将石子踹得老远,让它从一旁的坡上滚了下去。略带些失落道:“有点。”
她突然发现,和郑子彬相处的这些天她很轻松。
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见过她各种性格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人。
若是她要面对的每个人都像郑子彬这样可以让她坦诚相待就好了。
上了街,郑子彬在马厩那边挑着马儿,柳羡则在这边看着那个被许多垂髫小孩儿围着的花白胡子老头。
老头手中的长勺似生了辉,他手中只飞舞了几下,一只小鸟就成了型,围观的小孩子们都纷纷看得鼓起了掌。
等了许久,终于轮到了她,她说,随便帮她画两个。
那老头一笑,见她是个姑娘,就画了朵花儿给她。她接过后像是想起什么,又道:“再画个蝴蝶吧。”
她兴奋的拿起两个糖人儿满意的转头向等候她多时的郑子彬走去。
虽然糖人儿很漂亮,但她终究不是小孩子,不像他们一样舍不得吃,“咔擦”一口,那朵花儿就甜蜜蜜的融化在了她唇间。
她将另一根蝴蝶递了过去,道:“请你吃。”
郑子彬一脸不屑的接过了它,她笑道:“郑公子不是说我像破茧成蝶的虫子么?这只漂亮的蝴蝶你忍心下口么?”
“那是你自己说的。”郑子彬鄙视道,他不怎么吃甜食,但这糖人也不算太腻。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粉色流苏发带,上面还绣着一只仙鹤,他递了过去,垂下眸子道:“你说,你是宇国人。道歉礼。”
柳羡咬了一口手中的糖,只觉稀奇。接过那条发带,玩味道:“郑公子,你肯给我道歉,是因为我是宇国人?”
真是死要面子。
郑子彬没有理她,牵着缰绳就往回走。
“喂,”她跟了上去,“你觉得我会喜欢这种颜色?”明明她平时都是穿的青色衣服好吗?只不过是这几天讨了身粉色衣裳穿穿看而已。
“不喜欢,你可以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