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敢来，入了我的局，便是死路一条，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取而代之。不过，让他们全部死之前，我们还得暂时留一个活口作明灯，”

九曲顿了顿，抬眸看向他继续道：“阿煜，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好。”

...

黑夜总是充满着未知的危险，因为双眼无法看清某些东西。

死亡来临前，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会倒在哪里，也没来得及看清自己是被什么所伤。

只嗅到了四溢的芬芳，像是天堂才拥有的味道，好想再多闻闻...

这样轻飘飘的好似当了神仙般的感觉何时还会再有？

再向前一步，便是地狱。

可为什么他坠入深渊之前看见的会是天堂呢？

九曲托着脸，静静地看着最后一个人也倒在了她跟前，红唇上扬。

是在胜利的笑意，还是嘲讽的笑意呢？

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向前，青色的长裙荡漾起一片涟漪。

环臂低头看着这些死人，默默不语。

揭下其中一人的面具，她波澜不惊的眼底才终于发生了变化闪过一丝震撼。

皱巴巴的脸皮，像是无数条近肤色的蛆附在那人面上，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很是渗人。

是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

再看其他几人，亦是如此。

若不是五官尚还留有些可辨别的轮廓，九曲竟一时也辨不出男女。

此时，刘阳煜抱着戴着另一个戴着同样面具的黑衣人进了屋。

借着手上微弱的烛火照亮了地上的尸体，看清他们的脸后，也是惊了一下。

九曲吸了口气不再关注他们的脸，而是翻看着他们身上有没有自证身份的东西。

原来血泪面具之下的脸，竟会是如此怪诞。

很快，她便发现他们每个人拇指上都戴有一个黑色的戒指，上面写着“十七”“十八”这样的数字。

并且男人的戴在左边，女人的戴在右边。

这便是他们平时自证身份的东西么。

怎么说。

好残忍。

不仅是对百姓狠毒的组织，也是对自己人凶暴的杀手团。

不过现在可不是丢同情心的时候。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自己的残忍。

“事不宜迟，我们得先换上他们的衣服，从现在起，我是十七，你是十八。”九曲扯着他们的衣服道。

真十七的脸虽已毁烂，但从她的脖颈还是可以看出她还很年轻，大概不会超过二十五。

可她身上却几乎是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她手臂之上还有掉了一大块皮的伤口正溃烂发炎，除了令人触目惊心以外，乳白色的脓水还在不断涌出，更多的是令人反胃。

不敢相信这些杀手是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九曲后来几乎是全程眯着眼脱掉十七衣服的。

看着都疼。

九曲虽然也是个杀手，可她从来没有留下过这个深的伤疤。

也没有像十七这样的如此不爱惜自己。

...

二人更好衣后便按原计划，刘阳煜将手里提着的烛火扔到了事先浇好的汽油上。

火势很快就蔓延了整个院子。

只有一点遗憾，还没弄清楚这间院子的主人——坐在门口的那个老头子是什么身份，就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