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的众人一时以为自己耳朵幻听了,一脸愕然的看向叶清尘。
“他以为他是谁,还是原来的那个天才吗?现在恐怕连练气一重的杂役弟子都打不过,是谁给他的勇气挑战古师兄的?”
“呵呵,一个废物而已,到现在还没有认清形势,恐怕到现在还活在梦里。”
“恐怕他现在连古师兄的一根手指头都接不住,如果他再不知好歹,恐怕难以活命。”
一时间,大殿上的嘲讽之声大作。
“不要这样说,小师弟这样说自然有他的意图。”
说这话的是一位妙龄少女,只见他一脸花痴的望着叶清尘,一时之间周围的男弟子嘲讽之声更大了。
“大胆,放肆!一个不能修炼的废柴如何敢在大殿之上口出狂言?来人,把他给我轰下去!”
长老葛洪在台上大声呵斥道。
“连宗主都还未说话,哪里轮到你一个长老在台上发号施令,更何况宗门弟子之间相互挑战,本来就是门规允许的事情。”
叶清尘斜视着葛洪,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葛洪大怒,猛地站起身来,瘦小的身体竟爆发出无边威势,眼中蕴含杀机,手中悬浮起一团青芒。
“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葛洪长老莫非要残杀宗门弟子不成?”
叶清尘轻蔑一笑,眼神中满是嘲讽。
大殿之中的一种弟子不由得目瞪口呆,叶清尘今日当真是无法无天,先是口出狂言挑战古剑秋,又出言顶撞宗门长老,今天就算能活着走出大殿,恐怕也难逃一死。
“你...”葛洪被气得浑身颤抖,脸上一片通红。
“好了,葛峰主,叶清尘年幼无知,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黎千山淡淡的说道,望向叶清尘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色。
“葛洪,你这老头真是气量狭小,宗门弟子之间相互切磋你也要掺合,气多伤身,恐不长寿啊”
朱隐一脸揶揄的说道。
葛洪知道宗主的话还是要听的,冷哼一声,脸色难看的坐了下去。
其他一些峰主和长老们倒是很乐意看到葛洪吃瘪,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看来整个云山宗的高层内部也不是一团和气,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
古剑秋接二连三的受到挑衅,此时已然是怒不可遏,三尺长剑猛然出鞘,一片雪白,映的人眼花,只见剑刃之上淡淡的寒芒流转,这正是寒冰真气。
大殿之上的弟子只感觉一阵寒意萦绕在身体周围,内心不禁暗自赞叹这寒冰真气果然名不虚传。
古剑秋冷然道:
“我自小天资无双,十七岁便打通十三条经脉,寒冰诀已修炼至第五重,生平从无败绩。几日前又修成寒冰真气,即使你修为未废,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剑已出鞘,只需一剑,你必死无疑。”
叶清尘轻蔑一笑
“若是在以前,你连我的三招都接不住,早被我打的跪地求饶了。我现在身受重伤,修为更是大不如前,你便在这里口出狂言,当真是不要一点逼脸!”
古剑秋气极反笑道:
“那你想要怎样?”
“我已受重伤,经脉破损,即使你现在赢了,也没有一点光彩,一个月后,宗门大比,比武台之上,我与你一战,你敢不敢?”
“那好,就先让你苟活一个月,只是怕你还没有等到决赛遇上我,就已经被人打死了。”古剑秋轻蔑的道。
“连你我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些阿猫阿狗。”
叶清尘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知道鱼儿已上钩。
“哼,一个废物而已!莫要呈口舌之快,但愿你不要不堪一击,一个月之后,不要在比武台之上跪着求我饶你性命。”
古剑秋收剑入鞘,冷然扫视全场,缓缓的道,
“叶清尘的命是我的,这一个月之内谁若杀了他,便是与我为敌,与我师傅为敌,与我风临城古家为敌,我定然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黎千山双眼微眯,内心一阵迟疑,难道叶清尘真的还有底牌不成?不然他为何会在大殿之上如此自信,如此的有恃无恐?可是几日前在叶清尘昏迷时,他分别已经查看过,他的丹田已经破碎,好几条经脉都破损不堪,要知道,经脉破损还有可能修复,但丹田破碎绝对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恢复,终生都再无可能修炼。
或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他只是想用激将法,让自己在这个世上多活一个月罢了。即便是能再修炼,也是从零开始,绝不可能超越古剑秋,到时恐怕也难逃一死,想到这里内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黎千山脸上带着阴沉的愠怒之色,声音低沉的道:
“叶清尘,我已经再三的容忍你,但你自己不知好歹,在大殿之上没有丝毫礼数,对长辈污蔑轻慢,嚣张至极,还硬要去挑战秋儿,但看在你父亲曾经对宗门有过很多贡献的份上,此刻我不杀你。一个月之后,倘若你在宗门大比中输给秋儿,我定要按照门规处理,将你送到雷刑台之上,受五雷轰顶,形神俱灭!”
“掌门,这样处罚是不是有些......”朱隐刚想说话,便被青阳峰的余方海打断.
“哼!在大殿上如此胡闹,莫非还以为自己是原来的天才不成?一个废物也敢这样!掌门这样处罚已经算得上仁德了。”
其他众多长老纷纷附和,高声赞颂黎千山处事公正,仁义无双。
叶清尘在一旁冷冷一笑,知道这群人早成了墙头草,指甲嵌入掌心之中,内心涌起无边恨意,一字一句的道:
“一个月之后,我若没有打败古建秋,自愿上雷刑台,受五雷轰顶,形神俱灭!”
说完便转身离去。
周围的一众内门弟子一片哗然,雷刑台是何等残酷之地!是个人都不愿意去的。
“雷刑乃是宗门中最酷烈的刑法,行刑时受尽痛苦,死后神魂俱灭,无比凄惨,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弟子上过雷刑台了!”
“明明可以下山平安度过一生,非要自寻死路,一个废物而已,真当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一个痴心妄想的小白脸而已,真当黎师姐会看上他?当初也不过是沾了他父亲的光。”
叶清尘走下台阶,回头望着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云山宗,依旧是那样雄奇瑰丽,景色秀美,气象万千,但可惜已经物是人非,内心的叹息和失落堆积如山。
自己在今天经历了生命中从未有过的考验,从一位人人尊敬,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变成了一个被众人羞辱和嘲讽的对象,但他知道他必须勇往直前,因为现实没有留给他任何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