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霜感觉到了枫降在听到水娃娃说的那些话后身体的僵硬，刚想问问他怎么了，就见枫降直接施法向水娃娃袭去。

然而水娃娃被打散开没多久，就又重新结出了一个新的来。水娃娃撇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枫降，感觉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哥哥打人，我要告诉爷爷。”

枫降看着它的举动嗤笑一声，掌心一翻，河的中央就卷起了一个小小的漩涡，继而就将藏在里面珍珠大小的玻璃珠子纳入手中。

枫降眉间一挑，望着那瞬间变了脸色的水娃娃轻讽道：

“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你当真是脸皮够厚。”

说完掌心一亮，原本还在一旁哭唧唧的水娃娃就被整个吸进了珠子里。顾绯霜看着水娃娃在珠子里锤着喊着也没让枫降心软半分，好奇的看了几眼后才问道：

“为老不尊？”

枫降点了点头，看着珠子里的水娃娃正对着自己做鬼脸，玩心一起就直接在掌心点出一把火苗而后对着珠子烤了起来，看着它在里面热得四处跳脚后才觉得稍微解气了一点:

“这个小崽子是一种名字叫做万千的精灵，而这颗珠子则是它的能量来源。它之所以会叫做万千也是因为在何处都能活出一个样子。只要它驱动珠子去到不同的地方，它就能根据当时环境进行幻化，所以以水化身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它想，说不定以后你还能看到它变成土娃娃什么的。还有就是你别看它这样，但其实万千活着的时间可比你我都长。只是它不喜欢修炼，还不服老，整天就只想着抱着珠子到处装嫩。”

“你说，这样还不算为老不尊吗？”枫降说完还侧头反问了她一句。

…

顾绯霜沉默了一会，低头看着球里面还在喊哥哥的万千启唇喃喃:

“确实。”

“对了，我刚才就想问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水娃娃念的那几句话？”其实她想问的是万千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毕竟枫降的反常和万千说的那些话，她看在眼里的同时也有些在意。

“没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咬文嚼字。”枫降变着法的玩着手中的珠子满不在意。而后又看向她咧唇笑得开怀：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水里看到了什么，但是这些只不过是万千贪玩糊弄人的把戏，你不用太在意的。”

语毕，顾绯霜就看到珠子里的万千在听到枫降说的话后不满跳脚的样子，而枫降对此却视若无睹。她看着枫降目光沉沉，但最后也没多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

话题结束了之后，两人间的氛围就显得沉默了许多。直到枫降领着小珠子走到一个死角之后，珠子就开始像萤火虫一样发出淡淡的光。看到这副场景顾绯霜才再次开口：

“它这是？”

“离自己的主人越来越近了呗。”枫降眸光投向了面前挡着的一块巨石，勾唇间就领着顾绯霜踏进了那明面上惑人的假象。

白光一闪而过，面前画面变成了其他新景。顾绯霜看着泥路前方的小房子缓声说道:

“难怪你刚刚扣着它不肯放走，原来是有目的的。”我还以为你怀恨在心，死活不给它痛快。后半句话顾绯霜自然是没有说出来的。

“嗯。本来想着可能还要花点时间的，结果没想到万千会自动送上门来，到手的探路器不用白不用，你说是不是？”枫降抬手帮她拿掉了飘落在肩头的树叶后，法力一施才将万千从珠子里放了出来。

万千刚一出来就抱着自己的皮球赶忙蹦跶着小短腿往小木屋的方向跑，然而在跑到一半的时候就左脚踩右脚直接将自己绊倒在了地上。等再爬起来的时候便哇哇哭了起来：

“爷爷，有人欺负我！！！”

顾绯霜从知道这水娃娃的真实情况后，再看到眼前的一幕嘴角就止不住一抽：

“你真的确定它是个老头？”

枫降耸了耸肩，双手环胸，对于这只万千还是抱着非常吐槽的态度：

“我非常确定。”

说完他又低头看了眼顾绯霜怀中的啾啾懒懒说了句:

“而且遇到它后，我突然觉得你养的这只小不点可爱了不少。”

…

…

啾——

暴躁啾啾在线黑化。

吱呀—

两人还在说话的时候，木门就从里面开了出来，而后就是一位老翁缓缓从里头走了出来。他抱住了向自己扑过来的万千并帮它擦了擦脸，看着万千委屈巴巴的表情笑得十分和蔼。

“爷爷，那个哥哥欺负我。”万千撇着嘴巴在老翁怀里控诉着，而水状态下的它也将老翁的衣服都沾湿了不少。

老翁将它放回地面后就摸了摸它的脑袋哄道：

“你自己先到里面玩会好吗？”

万千乖顺的点了点头而后才往屋子里走，末了还不忘转头叮嘱一句：

“那你记得帮我要回球球噢。”

老翁应允下来并等它进到屋子里才肯将视线放到了后面跟过来的两人：

“二位找我所为何事？”

枫降向前一步将珠子递给了老翁后也不拐弯抹角便直接道明来意：

“我们想向老翁讨一样东西。”

“嗯？”

“枫降想求一株续灵木。”枫降看着老翁，说是求，但在场的所有人谁又感觉不到他的势在必得。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将续灵木交给你一个异界之人？”老翁最开始就清楚两人来这里的目的，所以视线在枫降和顾绯霜的身上来回看了几眼后便嗤笑一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混浊的眼眸弯下来的瞬间带出了细小的皱纹。

“老翁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我是异界之人那也应该清楚先前为了找你我们花了不少心力，所以续灵木枫降势必是要取回一株的，这才不枉此行路上的艰难。您说是吧？”枫降唇角勾起一个不大的弧度，虽然看着有礼尊敬，但眼底坚持却毫不掩饰。

“我若是不答应，你又能耐我何？”

“那我们也不介意在这里叨扰多几日，毕竟都是闲人，多得是时间。”枫降笑着，说完就和顾绯霜交换了一个眼神，等她了然以后两人便自觉往他的屋子方向去。

两人进去之后大门并没有关上，所以跟着过来的老翁自然也看到了枫降坐在凳子上抓着万千在那逗着玩的场景。四目相对间，老翁看着那俊逸青年眼底的玩味心中就止不住冷笑一声:

“魔族中人，当真是巧舌如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