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看着味道清香醒脑的药膏,如今他有金疮药也不敢用,这个……杨忠闭眸:“大哥虽然容貌保全,但是每天只能躲在公主府中。出入都要遮面。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性命不保。我虽然不为人知,但也不免曾被大哥的朋友见过,恢复哪怕一分容颜,我都怕横生事端。”
听他这番担忧,云胜拉着他且对坐下:“你大哥还有几个旧识?”
什么意思?杨忠抬眸看着云胜,难道她要杀光他们不成?
云胜说到:“你说出来好早做准备。”
“你要相信我,我自有让他们忌惮的底牌。”
云胜的话杨忠不得不信。按理说身为大将私自回京,云胜应该是必受重罚。可如今,她在京中平安无事,出去自由。连给自己上户都轻而易举。
况且那日大哥他们前来,长公主有些奇怪,素来杨忠觉得长公主阴狠,可那天居然也会有几分熟络的自称是云胜的姑姑。
早知道称呼长公主为姑姑,除非是皇室中人。可这不可能,云胜的小时候狼狈不堪。都说云胜的母亲人尽可夫,云胜不知生父是谁。
所以,不可能是宫中之人。毕竟,齐伯公府也不是打碎牙需要往肚子里咽的人。
而其他人,那就只能是……长公主曾经远嫁的皇室?可也已经灭国了啊。
云胜的身份是个迷,他也不能猜。如果云胜愿意提及她不会是那日那般反感长公主。
看着云胜,杨忠失笑了,在云胜的错愕中,端起了药膏:“将军,你会与我一荣俱荣吗?”
“我亦然可一损俱损。”云胜摸了摸他的头“以后在我府中你自然可不必害怕。你是府中的主子,是一个独立的大人了。”
杨忠点头,却不知道自己用这药膏有没有用,就算有,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云胜拿过药膏为他上药,杨忠有些害怕。
药膏渗透肌肤起初有些疼痛,冰冰凉凉的,慢慢有点痒,却不难受。
杨忠看着云胜,摸着自己的脸颊,有很多药膏。
云胜封好药膏嘱咐:“一天三次,这是我那位好友发明的酒精,还有这个是碘伏,她说必要时可以使用。你的脸也大不用担心,等她办完事回来了,大可痊愈。”
“痊愈?!”杨忠震惊“世上怎么可能有让人容貌尽毁的皮肤痊愈的人。”
“是真的,我初入战场也有险些丧命的时候,有一次差点命没了,她用针线把我肌肤一寸一寸缝合起来,救了我一命。以后又用膏药帮我淡化伤痕。”
“我的伤比你重十倍百倍不止尚可到如今看不出些什么,你的伤对她而言也是小事。”
“以往只在信里听将军说问我喜欢吃什么,府里可还住的习惯,用度如何。一切也都是尚好,安好这类回答,从来不知将军也有险些丧命的时候。”
云胜点头:“是战场总会有生死。”
“可我多庆幸,你从来没有断过书信,而且还回来了。”
云胜听着这声回来了,心中感触,不由高兴。
“从来没有人,问我能否回来。”云胜握着杨忠的手万分珍惜,从此以后,这是一个放在外婆前头的,与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共为一体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