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也出声道:“是啊,净丫头,那田地我们只是挂在你爹名下。你们可不能占了去。大不了、大不了我们不挂在你爹名下就是了。”
“就是、就是。”
封三郎发出两声畅快笑声,拿契书来就说房子是二房的想要回去,那可是打错主意了。
明皓看了在场众人的反应不由有些紧张的仰头看了姐姐一眼。他们以后要搬回来的,让那么多同族心头有疙瘩,以后还怎么在清溪村、在封家立足?
王氏和封大郎对视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
明净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看来大伯母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一下子就令好些人站到她那边去了。
她望向已经面色有些犹疑的里正,还有外头发问的本家叔伯。
“三爷爷还有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将田地挂在我爹名下,这个中情由都是人尽皆知的。而且谁家有多少田挂在我爹名下族里也是有记录的。这些年他因此拿过你们什么丁点好处么?如果大家觉得信不过他,觉得族里的记录没有约束力,尽可以到衙门将田地再归于自家名下。这件事我就可以替爹应承下来。”
听她这么说,里正等人面色缓和下来。是啊,当初大家是有记录的,白纸黑字。而且,老九的为人怎么样,大家也不是不清楚。
封大郎继续道:“明净妹妹这么说就对了,哪有拿着一张契书就平白占去亲族财产的道理呢?”
“那些田地不是我家的,我们不会占。但属于我家的房产,却是一定要讨回来的。”明净正色道。
王氏道:“那房产当年你爹就是说了给我们的。他连十二亩良田都舍得,会舍不得半栋房子?”
封三郎道:“可不就是,二叔多大方一人啊。堂妹就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回头坏了爹和二叔之间的兄弟情谊。”
明皓气结,他们白占了自家的房子那么多年,现在来讨回怎么就成胡搅蛮缠了?而且,随着两个堂哥的话,周遭不少不赞同的目光落在了他们姐弟身上。送出手的东西又要回去,堂堂举人老爷怕是做不出来,大概真是这俩孩子自作主张了。
明净看王氏疑惑地道:“大伯母是说,我爹当初将房产连同十二亩良田一起让给了大房?”
王氏忙不迭点头,“可不是。你爹一番好意,我们全家上下都是很感激的。这送出手都十多年的东西,怎么能又要讨回去啊?如果我们家不是有四个儿子,以后还会再添丁进口,还给你们也不是不行。可我们自己住着也紧巴啊。”
明净转向里正,“当年三爷爷是见证人,想必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如果我爹真的将房产连同良田都一起给了大伯一家,那他干嘛还去衙门费银钱办红契?当年大伯母说我爹读书花了爷爷许多银子,平分家产不公平。我爹不欲多计较,将十二亩良田拱手相让。但从小长大的地方,他还是想保留下来怀念爷爷奶奶的。所以,房产他并没有让。三爷爷,我说得对么?这件事还望您老人家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