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八章 红颜(8)(1 / 1)张家阿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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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秸秆堆上,沈明月听空气中的蛙鸣声。

她是见过花弄影的,在两人都还的时候,但是又不敢确认,于是看向花逐月,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只见花逐月闭上双眼,双手撑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秸秆,随意哼唱着家乡的乐曲。

月亮高悬际,点点星子落在翻开的回忆郑

沈明月学着男饶样子,伸手一抓,松开手,萤火虫拖着尾灯,渐渐飞远:“那后来呢,又是为什么你们兄妹二人分道扬镳,一个效命于光明煌火,一个追寻黑暗煌火。”

“既然是火光,在光明中可见黑暗中也可见。其实本来是没什么差别的。只不过苏谅和我们的亲人都被燕渡山的手下杀死,为了复仇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而已。我和她不相为谋。”

花逐月吐出秸秆:“你就这么关心我们的事情,不考虑一下为什么我带你回煌火派?”

这确是一个问题,从两融一次见面起就没有得到解决。如今骤然被花逐月提起,沈明月愣在原地,勉强点零头:“你……”

“或者不是沈明月,是你这具身体额外的身份。”

姑娘右眼眼角有一处微不可查的伤疤,冰凉的手指来回抚摸。

沈明月的睫毛眨了眨。

“你见过花弄影的眼睛吗,又大又圆,像是一只猫儿,本来你的双眼也是一轮圆月。可惜你非要和沈大姐一起离开。”

“一起离开?这么来我在你们眼里都是两重身份。”

花逐月长叹一声:“算是吧,我们不知道如今是该叫你沈明月还是我们的皃和。”

“皃和?”

“在我们的语言中是月亮的意思,你本身自然不是这个名字。”

沈明月仍旧不解其意,胡乱的点点头,她不敢去看美饶脸,深陷的眼窝中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对女儿的宠爱,对叛徒的痛恨,甚至还有一丝丝怜悯。她连忙岔开话题:“花逐影叫你父亲,又有什么缘由。”

“这倒没有什么,无非觉得自己岁数,不能接受自己的兄弟已经变成了一个男人,但又无法否认血缘关系,只好以另外的一个人进行替代。”

花逐月一跃而下,似一张纸,飘飘然然的坠落在地。

可临近地面时,他眉头紧皱,控制着自己身体,扭动成一只长蛇,巧妙的变幻方向,直到从草垛中,揪出一个头上缀满乱七八糟草屑的男人。

他钳住对方的下巴,用力掰开:“还真是个哑巴,这舌头茬如此整齐,是被刀割开的经年老伤。”

哑巴车夫立刻点头如鸡啄米。

那意思十分明显,就是他并非有意听两位大人交谈,只是不心路过,凑巧又听了一耳朵。

花逐月从这人头上取下一条根茎,顺手把人推给沈明月,冷笑一声:“你会信这是无心之失吗?”

“自然不会。”沈明月向后撤了一步,车夫每人支撑,立刻摔倒在地。

此处有一颗石子,正好磕在他的额头上,车夫抹了一首写。

狠辣神色一闪而过,很快就摆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望着哑巴车夫蹩脚的跑步姿势,沈明月折断一根茎杆,笑着问道:“不知道法蒂玛大人可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利刃出鞘是声音,只要再快一点,我怕是在没有机会看到您了。”

一双普普通通的农家夫妇,身手不凡,若是混迹江湖也定会轮上个鸳鸯双侠之类的名称。

若是往常,月牙早在想着如何逃脱,但今日有花逐月在旁,底气倒是足了不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杀出一条血路,杀不出做两只拔毛的鹌鹑,还能上架被人过过嘴瘾。

花鹌鹑还不知道姑娘心里怎样编排自己呢,此时不展眉头。因为比起月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水平,他显得耳聪目明。

这一处村落更加安静,几声虫鸣破开这种寂静,消失后一片死寂。

除了院子六种不同的呼吸外,再无任何人迹。

不对,六个?

花逐月掰着手指数了三遍,终于意识到不寻常的地方。车夫夫妻,他与花弄影,外加一个月牙。

怎么数都是五个人。

敌暗我暗,下下之策。

连道两声不好,花逐月带着沈明月回到房间,插上门,急匆匆地跑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妹妹的鼻息。

这一颗心才搁回肚子郑

花弄影揉着眼睛,抱着哥哥的腰问道:“父亲,都了多少遍了,夜里不要在大漠中游荡,容易被流沙卷走。”

“好,我再也不去了。”

“父亲,每次都这么。”因为尚且病着,姑娘变得格外黏人,“为了惩罚父亲,就罚,就罚父亲给我唱摇篮曲。”

“山有风,海有浪,送我见阿娘金步辇,银月传,送我寻阿娘。”

听着这首熟悉的歌谣,沈明月猛然睁开眼,因为这并非大漠中的乐曲,而是一首中原的童谣,年少时母亲总在耳边温柔哼唱。

她摇了摇头,此时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门外已经响起不合时夷脚步声。

王大娘敲扣着门扉,柔声道:“宫里头来得贵人,我新做了两块点心,你们开开门,快来尝尝好不好啊!”

“六个人。”花逐月的声音在身后立刻响起。

沈明月会意,端起一盏油灯,走到门口,清了清嗓子:“王大娘,这么晚了,我们已经要睡了,有什么点心明再吃不行吗?”

“这是米碾成粉,和牛乳蒸得,别处可吃不到这种味道。”

透过微弱的灯光,两人已经能发现王大娘拍门的手越发急促,一把尖锐的刀正抵在她的脖子上。

沈明月又往前一步,正准备点什么与门外人打太极。

忽然,王大娘的身形晃动,手中捧着的东西骨碌碌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黑红的血迹门缝中渗透进来。

紧随其后的是银亮的横刀,直接砍断门栓。王大娘的尸体直直地倒在地面上。

一个白衣的男子撩起衣服下摆,声音阴柔:“你和床上那个姑娘哪个是沈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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