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程娱乐
位于次顶楼的一间会议室,今天迎来了一波贵客。
盛氏集团副总裁盛江鸿,他的嫡亲弟弟盛江柯。他们是由锦程娱乐总裁靳城西亲自带过来的,身边还跟着两位律师。
靳城西的助理已经在会议室门外候着了,看到靳城西就迎了上来:“靳总,盛先生。方先生和他的律师团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靳城西嘴里发苦,他也没想到这搅和得娱乐圈一片腥风血雨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毫不相干的盛江柯也没想到这个弟弟对他抱着那样的心思,还认为他对里面的那个家伙有别样的心思。
这个误会还真是大。
还有靳城西不会想承认的是,他庆幸发现盛江柯这样的心态早,不然到时候受到伤害的就会是李默然了。
收敛了心思,靳城西朝老友盛江鸿示意:“咱们进去吧。”
早他们一步过来的顾青正坐在会议桌左侧上首,他的律师团队则顺着往下坐,一排人正在端看台前屏幕上播放的视频。
看他们那认真的态度,还以为他们是在看什么需要严肃、认真对待的重要文件,不想投影屏幕上正播放着一组社会新闻:
原配带着娘家人当街暴打小三,丈夫远处围观。
说来锦程娱乐财大气粗,这间会议室也装潢得很到位,多媒体半个不缺,用得还都是最好的,以致于大屏幕上播放的视频画质清晰,声质再良好不过,让进来的每个人都能观看得尽兴。
靳城西:“”
盛江鸿:“”
顾青看了过来:“哦,靳先生,盛先生和盛先生。别站着了,快请坐。”他说完又转回头去看屏幕中原配和小三撕,还看得津津有味。
盛江柯脸色苍白,他冷冷地看着顾青,懊恼自己竟为了这么个粗俗无礼的人,换来了靳城西的不喜。只是他刚要说什么,拉一波仇恨,被皱着眉的盛江鸿制止了。
如今他们这边理亏,兼之对方不是寻常人,那样的高尖端人才,已在国家那边挂了号,所以和他的瓜葛最好是大事化小事化了。
靳城西暗吸一口气:“方先生,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顾青的目光从屏幕上假装自己是吃瓜群众的丈夫身上,滑到了这次作为调停者存在的靳城西身上:“好啊。”
说罢,他暂停了视频,又侧过头去和领头的律师低声说了两句,领头的律师点了点头,紧接着他和其他律师们就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盛江鸿见状斟酌了下,也让他们这边的律师跟着出去了,自有靳城西的助理负责招待他们。
接着靳城西坐在最上首,盛江鸿坐在右侧上首,盛江柯挨着他。
顾青今天穿着西装三件套,因为原罪减重了十斤,让他看起来更为瘦削,颧骨都有那么点突出,这更衬得他的眼睛明亮到过分。当他一一扫过靳城西三人时,一向身居高位的靳城西和盛江鸿都下意识皱了皱眉,显然他们感到了冒犯。
盛江柯则对顾青的目光熟视无睹,只顾着痴看着靳城西。
很显然在盛江柯看来,他对他做过的事情有懊悔,却不是因为他诬陷顾青,让他深陷铺天盖地的络霸凌,而是因为这件事暴露后,拉低了靳城西对他的好感。
顾青对此心知肚明,他靠回椅背上:“我认为我应当得到一个道歉,你们说呢?”
盛江鸿和靳城西对视了一眼,等转过头来后他正了正色:“家弟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了冒犯方先生的事,我在这儿谨代表我们盛家向方先生表示我们诚挚的歉意。对方先生遭受的精神损伤,我们也愿意做出补偿,虽说盛家不曾涉及娱乐圈,不过在新闻业我们还是有几分薄面,愿协助方先生的律师团队,让那等报道和传播不实新闻的媒体或个人认识到他们在他们专业素养上的错误。”
这段话可真是再中规中矩不过,而且和先前顾青雇佣的律师团说辞有异曲同工之妙。
靳城西也跟着开口:“锦程也愿意出一份力,再怎么说方先生你总归还是锦程的签约艺人。”
顾青看向盛江柯,又将目光落向靳城西。
靳城西脱口而出:“江柯他还是个孩子”
顾青打了个响指:“对,就是这个,我就说少了什么。”
靳城西:“”
盛江鸿:“”
顾青带着笑道:“他还是个孩子啊,啧。其实江柯他年幼无知也可以,不过这儿我得替小盛先生说几句话了。”
靳城西和盛江鸿双双皱眉。
盛江柯没多余的反应。
顾青慢条斯理道:“小盛先生是年幼,可他并不无知。相反他在构陷我这一事上,不仅逻辑精密,而且硬要诉诸n的话,他也能轻易脱身。毕竟作为事故源头,那张照片他也没有指名道姓说那就是我,是其他想浑水摸鱼的利益相关方想借此将我打入泥沼,是那些躲在络后热爱造神,更热爱将神拉下神坛的民在添油加火。”
“可以说小盛先生从这一事故上表现出了他行事较为缜密,没有多少的同理心,心思敏感又敏锐,除了因为对靳先生的占有欲让他判断上有部分偏差,加上他还有钱以及人脉,可以说小盛先生有很大潜力成为一个智慧型高危罪犯。”
“方先生!”盛江鸿抬高了音调,带着不能掩饰的怒气道:“我知道他这次做了错事,但方先生也不必将我弟弟想得那么不堪。”
顾青微微摇头:“我没有明褒暗贬。”
靳城西出来打哈哈:“我听得出来,我想方先生或许是因为原罪的缘故,将情绪带到了现实中。对不对,方先生?”
顾青:“不是啊。”
靳城西:“”
顾青看向盛江柯:“有那么一对恋人,有一天其中一个患病需要nsn,另一个配型成功,只是在这之前患病的那个已经要移情别恋了,另一个知道却还是将肾换给了对方,你觉得为什么?”
盛江柯说了第一句话:“他想让对方知道后愧疚,那样就不会离开他了。”
“好孩子,”顾青夸狗狗般夸道,“那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盛江柯:“嗯。”
盛江鸿不想再听下去了:“够了!”
顾青拖长了语调:“得不到一个人的心,那就先得到他的人。”
盛江柯若有所思,接着就眼神诡谲地看向靳城西。
靳城西头皮发麻:“够了!”
顾青从善如流道:“我也觉得差不多了,我平时不会说这么烂俗的台词的,今天竟然接连说了两句。”
盛江鸿:“”
靳城西:“”重点是这个吗?
而且靳城西隐隐觉得他肾疼,告诉他这是他的错觉!
和盛江柯的恩怨,就这样看似私了了。
不说盛家如何待他,端看被他痴恋的靳城西都不禁流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态,就可知靳城西必定不会那么放任,而他的态度就足够盛江柯痛苦的了,这比将他送进监狱更能惩罚到他。
顾青施施然站起身来,将西装外套扣子扣上。
靳城西:“我送你。”
顾青颔首。
“江柯他小时候家里保姆对他不够上心,是我去他家玩的时候发现的。”走了几步,靳城西忽然开了口,委婉地说了盛江柯小时候被保姆n的事情,顿了顿他又问:“方先生你说他经过心理治疗,会恢复正常吗?”
“你担心我对他的预测会成真?”顾青“唔”了一声后,便用轻松惬意的语气说:“大不了到时候你以身饲魔呗。”
靳城西:“”
神特么以身饲魔!
靳城西又特别想说“你是魔鬼吗?”,可他到底忍住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正了正神色道:“说起来我今天之前还看了方先生你的档案,对方先生在国外能取得那样的成就,还在那么短短时间内创下那么一家前程光明的公司,而感到十分惊奇。”
因为怎么看怎么不可能,那背后必定还有谁。
这么想的并不止靳城西一个,而就算顾青再怎么将方朗宁到他的过渡显得逻辑可恰,但由于两人相差太大,怎么样都有让人半信半疑的部分。好在当这种差异面向大众时,顾青已经有了不好撼动的资本,获得更高的社会相容度,尽管这仍不能妨碍其他人自行脑补就是了。
对此顾青眼尾上扬:“萧伯纳的卖花女。”说得是下层阶级卖花女被中产阶级语言教授改造成优雅贵妇。
靳城西没想到他那么敏锐,还就那么说了出来,只能干笑了两声:“无意冒犯。”
顾青摇摇头,他看向远方,用一种悠远中带着几分迷幻的语气道:“祂就那么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祂带给我进入了无数人前仆后继都想进入的新世界,让我接受了前所未有的洗礼,如同醍醐灌顶般,我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明,也使得我见识到祂能带来的一切,知识,权势,金钱,一切的一切。”
靳城西挑高了眉。
顾青还在情绪饱满,又特别能感染人道:“从那天起,祂就我在心中,成了我的主人,我的主宰,我的神,我的信仰,我情之所钟,我心之所系。”
靳城西心想:这么热情直白的吗?
顾青转回目光来,略显浮夸地赞叹道:“啊,那就是自然科学!”
靳城西:“”
我他妈信了你的邪!魔王级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