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稍后进行了如实转告。
顾青:“”这就是他不愿意直面周尔耕的原因。
在顾青看来他和周尔耕、叶婉秋这对夫妻格格不入。
虽说顾青平时和大部分人都存在着隔膜,可这种隔膜和那种格格不入还不同,而是他认为周尔耕、叶婉秋还有许薇薇其实和普通人还不同他们的逻辑更为清奇。
顾青完全不想浪费精力,去体验这种清奇的逻辑。
只是顾青想置身事外,可周尔耕他们却总是想他入局
因为叶婉秋的拜托周尔耕自然是想好好照顾下叶朗宁的只是叶朗宁并不愿意领情。
尽管叶朗宁看到了新闻,知道周尔耕其实是受害者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岳震南在照顾他,在他生命中担任了父亲的角色,因此无论岳震南做了什么他总不能不知道感恩。
所以对着自称是叶婉秋旧识的周尔耕,叶朗宁冷淡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周尔耕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所幸叶婉秋尽快赶了过来,她想亲口告诉叶朗宁真相,只是看着为岳震南心焦的叶朗宁,叶婉秋就说不出口了,她没想要叶朗宁承受那么多不该承受的。
这般的叶婉秋还是没说,但她有答应和周尔耕见一面。
周尔耕如今不再是两年多前颓废的模样,他穿着得体清隽尔雅,看到叶婉秋很有几分无所适从。
叶婉秋还是和之前电话中一样冷淡:“周先生。”
周尔耕痴痴地看着她,闻言苦笑道:“阿秋,你非要这么和我见外吗?”
叶婉秋避开了他的目光,往他身后望去:“归璨没来吗?”
周尔耕道:“归璨他在忙,不过我已经让他的助理,把你回来的事转告给他了。”
叶婉秋问:“那他说了什么?”
“呃,他的助理说他项目正处于关键时期,有什么事他都可以转告。”周尔耕看了眼叶婉秋蹙起的娥眉,连忙又道:“阿秋你是不知道,他是他们研究中心的负责人,什么事都离不开他,不然他早就赶过来了。”
叶婉秋挽了下滑落下来的发丝:“你不必解释什么,我又没有怪归璨。”只是叶婉秋不免在心中想,到底是什么样的项目,才能让归璨亲自回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周尔耕松了口气:“那就好。”
其实周尔耕在之前接到叶婉秋来电后,他有接连不断地给顾青打了数通电话,只是他每次都只能和助理对话,这也让周尔耕好奇自家儿子都在做什么,能有来见阿秋重要?难道他不是该放下一起过来,和自己一起挽留阿秋吗?
这对旧还想都一块儿去了,而叶朗宁正想办法去探监。
叶朗宁回到西粤市时,岳震南的案件已经进入了尾声,但因为他身份特殊,所以平常除了律师和家属,岳震南是不太能见到外人的,因此即使叶朗宁说自己是岳震南的义子,他的探监申请也没得到通过。
没办法,叶朗宁只能去岳家打探情况。
如今岳震南锒铛入狱,还名声扫地,岳家其他人出门时,也面临着大众的指指点点,甚至还有被害人家属的骚扰,这让他们苦不堪言。因而他们打算离开西粤市,岳震南的太太王月凤更是打算要和岳震南离婚,他们夫妻之间早就名存实亡,王月凤这么多年也因为岳震南在这个家的专制而隐忍着,如今岳震南倒台,她是长松了口气,一点哀色都没有。
这次叶朗宁过来,王月凤本来还有点疑惑他是谁,然而在叶朗宁自报家门后,王月凤立刻反应过来:“叶婉秋是你的?”
叶朗宁老实道:“家母。”
王月凤脸立刻冷了下来:“管家,送客。以后要注意点,不要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家里领。”
叶朗宁:“???”
叶朗宁连忙道“阿姨,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因为担心义父”
“义父?呵,我看你该把那个义字去掉。”王月凤嘲讽之情溢于言表,说完她斜睨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叶朗宁,“等等,你今年多大了?”
叶朗宁下意识道:“十九。”
“呵呵,那我可说不准你到底是谁的种了?毕竟叶婉秋那个贱人怀你的时候,有可能还在和周尔耕在一起,但让我想,我看叶婉秋那个贱人和岳震南这个伪君子,说不定在那之前就勾搭到一起了。当年岳震南陷害周尔耕那会儿,说不定叶婉秋这个淫妇还掺了一脚!”王月凤心中那股燃烧了多年的火,本来以为早就熄灭了,可现在叶朗宁的出现,让那股火死灰复燃。这让王月凤也不顾从前的仪态,连“贱人”和“淫妇”这种词都用了出来。
叶朗宁来不及消化那么多,涨红了脸道:“我不准你侮辱我妈和我义父!”
“我是不是侮辱我比你清楚,”王月凤冷笑着,她没有坐下,直直地盯着叶朗宁,一字一顿道:“当年叶婉秋和周尔耕可是西粤市人人艳羡的一对,结果呢?周尔耕没了一只手后,叶婉秋可是说走就走了,连他们俩的小孩儿都没要。就这样狠毒心肠的,还有人说她是什么雪山上的白莲花,我听了都觉得好笑,太好笑了。”
话是这么说,可王月凤完全笑不出来,她只是觉得讽刺,太讽刺了。
叶朗宁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消化到了哪儿,到底王月凤说的每一句,对叶朗宁来说都是b性的言论。
“我说就因为你妈,我和岳震南才走到了今天这样,我们俩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警方就该继续往下查的,看能不能判这对狗男女一通奸罪,哈哈哈哈。”王月凤终于笑了出来,可这笑听起来有点瘆人。
仆人过来搀扶住了她:“太太!”
王月凤坐了下来,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喃喃道:“我竟然成了个怨妇”
再看根本不知如何反应的叶朗宁,王月凤扯了扯嘴角:“我要是你,我就该搞清楚到底谁是我亲生父亲,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认贼作父?还是说你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管家,送客!”王月凤冷道。
等到叶朗宁失魂落魄地走了,王月凤怔愣了好一会儿,心中那把火却是怎么熄都熄不下去。等稍后看到周尔耕和叶婉秋被拍到的新闻,新闻中叶婉秋仍旧受到时光的眷顾,而周尔耕显然还深爱着她,王月凤伸手一扫,把桌子上的茶壶连带着茶杯扫了下去。
哗啦啦响成了一片。
“凭什么!凭什么!”
王月凤发了会儿疯,又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她也没多做什么,只是为媒体提供了个故事而已。
其实也不用王月凤多做什么,媒体但凡一深挖,就能挖到当年的事儿。像之前报道周尔耕时,就报道过他的家庭情况,只是当时没有引起了民众们的注意,但如今周尔耕和从前不可同日而语,他的一举一动就理所当然地被放大了。
不过媒体还是很慎重报道的,即便有报道,也不是即时的。不过叶朗宁已从王月凤这儿接受了狂轰乱炸,他大脑一片混乱,第一个想的,自然是去向叶婉秋求证。
叶朗宁当时拒绝了周尔耕的好意,住进了一家酒店。
叶婉秋回来后,也是住进了这家酒店。叶朗宁过来时,周尔耕已经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而叶朗宁看到了叶婉秋,兜头就问:“妈,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叶婉秋脸色一变,极力冷静下来:“朗宁,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叶朗宁攥着手:“是我义父吗?你们两个婚内出轨?”
叶婉秋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想,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
打完叶婉秋就后悔了,“我,朗宁”说着就要去抚他的脸。
“别碰我!”叶朗宁往后倒退了一步,声音急促,带着愤怒和受伤,“到底是谁?我问你到底是谁!”
叶婉秋也很难受:“朗宁,你是不是从哪儿听到了流言蜚语?”
叶朗宁受不了叶婉秋一而再,再而三的避而不谈,他冲叶婉秋吼道:“你就告诉我是谁,就有那么难吗?我已经十九岁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权知道真相!”
叶婉秋眼泪掉了下来:“朗宁,你得知道妈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受到伤害。”
叶朗宁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他指着不远处的窗户:“是不是我从这儿跳下去,你才愿意告诉我真相!”
叶婉秋这才将真相说了出来。
叶朗宁想起了王月凤讽刺的话语,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心急如焚,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哀,他忍不住朝叶婉秋大吼:“你明知道周尔耕是我亲生父亲,还知道是我义父害了他,但你就是不告诉我真相别说你是为了我好,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该早早地把真相告诉我。我,你当初就该把我打掉!”
叶朗宁说完,不等叶婉秋如何反应就夺门而出。
叶婉秋泣不成声。
完了后她只能去找周尔耕,让他帮忙去把叶朗宁找回来,别让他做了什么傻事。
周尔耕得令,转头便想到了大儿子,连忙打电话,让接电话的助理转告大儿子,他这儿有十万火急的事儿。
神农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口吻:“我会转告给老板的。”
周尔耕气得直哆嗦:“我要听的不是这句!你去告诉周归璨,如果他还认我这个爸爸的话,就给我接电话。”
神农语气变都没变:“好的,周先生,我会一同转告给老板的。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是需要我转告的吗?”
周尔耕:“”
这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差点没让周尔耕闪了腰。
神农稍后有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转告给了顾青,顾青头都没抬:“如果按照家庭伦理剧的套路,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神农立刻进行了分析,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您该立刻回周先生的电话,说您立刻就赶回去,但中间会发生各种不可预测的意外,导致当您回去后,叶朗宁叶先生已经被安全找回了。他和周先生以及叶女士,作为一家三口正温馨地围坐在一起。您会因此感到了被排挤感,而周先生以及叶女士也会误会您,认为您不关心亲人,没有做到一个兄长该做的一切。”
顾青来了点兴趣:“然后会发展成这个家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神农不紧不慢道:“如果您和叶先生都是女孩子的话,这种可能性将高达356如果周家有大众所追逐的权贵财富,那么接下来最有可能的发展,是您和叶先生勾心斗角,兄弟反目成仇这仅仅是参考市面上影视剧,而得出的数据,不涉及其他,老板。”
顾青本来就是加了这么个前提条件,闻言意味不明道:“艺术来源于生活。”
他就是认为周尔耕他们,把生活过得有点戏剧化了,不,该当是“影视剧化”,而且带有强烈地“如果早那么做了,怎么还会有后面那么多剧情”的既视感,正如叶婉秋一直不告诉叶朗宁真相。
在原剧情中也是这样,原剧情中岳震南可不像现在,那么快就原形毕露了,而是到了后面叶朗宁越来越信赖岳震南,间接导致周尔耕去世后,叶婉秋才悔之莫及,稍微透露了部分真相给叶朗宁。
这加上叶朗宁从其他地方得到的线索,和岳震南来了一次背叛与被背叛的碰撞,叶朗宁才在岳震南的自述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简单来说,就是本来是第二集就能明了的事儿,非得拖到了第五十集。
神农道:“艺术来源于生活,我记下了。”
顾青问:“你在分析我这句话的潜台词?”
神农问:“您想知道我的分析吗?”
顾青冷酷极了:“不想。”
神农毫无怨言:“好的老板。”
顾青也不觉得有什么,他让神农运行一个程序,又让神农去搜寻叶朗宁的下落,然后给周尔耕回复。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多线程作业本来就是稀疏平常的,而作为人工智能的创造者,顾青他也能够一心多用,像他和神农聊天,都不耽搁他推演公式。
至于西粤市正在上演的家庭伦理剧?顾青和他们画风格格不入,也不可能走一般的套路。这不就是叶朗宁从酒店夺门而走,尔后不知所踪吗?这在顾青叮嘱神农过不到五秒,神农就已经定位到了叶朗宁的具体坐标,还监拍到叶朗宁实时的动态,他于三秒后和许薇薇在拐角处撞了个满怀。
顾青:“唔。”
神农再度开了口:“老板,这是青春偶像剧中最常出现的男女主角相遇方式之一。”
顾青微微扬眉:“我知道。”
神农道:“您看起来并不意外,不过我也并不意外您并不意外。”
“我不意外你不意外我不意外。”顾青面无表情道,“你这是要和我玩绕口令吗?”
神农:“可以吗?”
顾青想了想:“好吧,来放松下。”
反正在顾青看来,和人工智能玩绕口令游戏,都比围观西粤市那边的事儿有意思。
因此周尔耕到底没接到顾青的回电,但有得到神农提供的信息。神农还再次声明顾青很忙,需要心无旁骛,对于这种明明早就该解决,却非得等到情况糟糕时才想起来解决的琐事,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周尔耕下意识道:“那是他的亲弟弟,他怎么能这么说?”
神农语调还是那个不疾不徐的语调:“如果非要说叶朗宁先生是谁的责任,那也得是周先生您和叶婉秋叶女士的。”
周尔耕:“”
旁边的叶婉秋也跟着一愣。
神农又不紧不慢道:“再请容我代我的老板提醒一下,您和叶女士只是分居,并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也就是从法律上来说,你们两位仍是合法夫妻。如果你们再进行情感上纠葛的话,是不是先办理了相关手续,才显得更有实质意义呢?”
当年叶婉秋就是那么一走了之,只给周尔耕留下一封信,连离婚协议都没有,那他们夫妻关系就没有得以解除。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再说什么恩断义绝的话,是不是略显怪异?当然了,周尔耕和叶婉秋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神农不提醒,他们都没想到。
周尔耕:“”
叶婉秋:“”
叶婉秋脸一红,别开眼不去看周尔耕,而是故作冷静地对着话筒道:“那归璨什么时候能回来?”
神农字正腔圆道:“这恕我根据保密协议,无法给您准确的答案。”
叶婉秋不禁道:“我是归璨的妈妈,我都无法知道吗?”
神农:“是的,叶女士。”
叶婉秋难掩失落。
周尔耕想对着神农抗议一句,但他没什么底气,另外注意力也被他和叶婉秋实际上不是真正的离婚,而分出了一大半,因此到神农切断通讯,周尔耕都没有再说出什么来。
在那之后,他们俩还得急着去找叶朗宁,这会儿的叶朗宁已经在被笑靥如花,热情开朗又元气满满的许薇薇,给安抚了几分杂乱的心绪。
对叶朗宁来说,在他最难受的时候,许薇薇就像是天使从天而降。
说来也很有意思,在知道叶朗宁其实是周归璨同父同母的弟弟,而周尔耕和叶婉秋还没有破镜重圆后,许薇薇想起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再想了想周归璨之前的渴望,还有就是周尔耕对叶婉秋的痴情不改,也深深感动了许薇薇。许薇薇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不惜余力地撮合这对有,也推动他们家庭重归幸福美满。
顾青:“”
顾青懒得再管什么,只一心在研究中心做他的研究。
考虑到这个项目,是个吸金黑洞,顾青有开放了其他两个项目,进行进一步开源。
而随着年底国际厨艺大赛的举行,新派料理进一步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关注,并因为团队成绩步步走高,也让新派料理得到了进一步的认同。毕竟一个普通人,只要热爱美食,了解物理和化学,再精通厨艺,就可以做到星级厨师才能做出来的美食,这对普通人尤其是普通厨师,吸引力无疑是非常大的。
再有背后也有政府大力扶持,不少科学家和美食家坐镇。
新派料理协会随之便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厨师,其中普通厨师占了大部分,还有极小部分摒除偏见,对新派料理感兴趣的星级厨师。
这让新派料理,在短短时间内就成为了不容忽视的一大流派。
作为新派料理的奠基者,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旗下的新派料理研究中心,也渐渐成为了新派料理的圣地。各种各样的工具走上了生产线,改良食材也开始更大量地流入美食界,走进千家万户。
这带来的都是难以估计的利润,足够顾青用来填他现在这个项目的窟窿,而且顾青这个项目也不是只进不出,这途中还是有不少副产品流出,有个别的,还渐渐成为了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的招牌产品。
这也是公司上下全都没有怨言的原因之一,更多的公司员工根本不知道有那么一个项目。
再说顾青这项目,在第二年春天迎来了最终成果。这一成果将用于打开“新世界”大门,去探寻异度空间,那儿有传说中的怪兽,也有失踪已久的艾伯特李比希。
运行那天,一切准备就绪后,通道缓缓被打开。在顾青开着探索船进入前,其实已经有一批微型探索器进入了其中。
这一批微型探索器一部分是用来测绘异度空间,一部分是用来寻找艾伯特李比希的。艾伯特李比希有留有n样本,这会为微型探索器提供“导航”,有利于尽快锁定艾伯特李比希的实时位置。很快微型探索器就有了回响,紧接着艾伯特李比希就出现在镜头下。
只是那与其说是个科学家,不如说是个野人,而这野人此时正站在一坨比他还高的粪便前,在研究这到底是什么物种的。
如果说这一幕有什么可以挽救的,那就是这坨粪便是风干的,而那个野人也没有上去挖下一块来。
不不,野人下一刻就要上手摸了。不仅如此,他认为站在地上摸还不太够,还爬了上去。
顾青很认真地在想:这个项目还有意义吗?
作者有话要说:顾青:春天了,是时候放弃探索了。
这个世界还有一章吧,明天见23333魔王级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