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5章 盗可盗(8)(1 / 1)非摩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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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自称帝后在位期间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大工程有数件。

如始皇陵,丹阳王城直道长城等,每一桩都有史书记载,而且到了现代也能看到残留不过还是受到了时间的侵蚀更甚者还有人为的摧残。像丹阳王城就在汉朝被无情烧毁过一次,而虞朝修筑的那部分长城到如今也只剩下少许的部分,直道也早就不再应用,不过还残存的部分,如今还是寸草不生的。最受瞩目的自然是始皇陵,到现在人们只能窥其部分,而不能窥伺其全貌。

唯一到现在仍在运转自如的大工程,也就只有曾经在巴蜀地区,修筑的一水利工程,也就是都江堰。它自被修筑以来,经历了两千多年的风霜仍旧屹立不倒,仍兢兢业业地发挥着作用。

这一工程,在当时自然也是动员了诸多民工和工匠耗时也比较长,其中还涉及到分山。当时还没有火药,分山都是使用以火烧石,使岩石爆裂的办法,再有时局也比较混乱,当时虞国还没有大一统,但扩张之势尽显,对已被吞并的蜀国关注不多,这就让这一水利工程成为了绝佳的“烟雾弹”。

毕竟修那么一个王陵,总不能是悄无声息的。嵌套在一个工程中,是非常好的隐藏之法,再者正如丹阳王城的地下城,运行中多依托于自然之力,这次王陵亦同样如此。要知道在这一地域中,有许多河流从地势陡峻的万山丛中流过,在之上更有岷山,这么一座是长江水系中的岷江、白水河等,与黄河水系中的黑河的分水岭,峰峦重叠,河谷深切。

再者都江堰有着重大的作用,早就了沃野千里的巴蜀平原,“水旱从人,不知饥馑,时无荒年,谓之天府”。不仅仅是对农业,也促进了水运,从建成以来就受到了各朝看重,维护是常有的,也不可能会有谁脑子发热,去对这么个工程去加以破坏。

再有,这一工程也很抗地震。

林林总总的,使得它几乎完好无损地延续至今。连当初用以水尺的三石人,都还深埋在江心中。到现代后说是有从流沙中挖掘出石像,被认为是当时的三神像之一,但考古界持怀疑态度的居多,因为当时的三石人,一直发挥着最开始的作用,即作为内江每年维修清淘河床深浅的标志,再没有替换物的情况下,没谁去想着去动那三石人,再说也动不了。

根据记载,当时的三石人每个可有五吨之重,再加上还是深立在河心中,非是寻常人力或是他力可动之的。

话说回来,这三石人还是开启王陵的关键所在。

王陵当然没在河床下,只是在未开启总枢前,王陵就是个隐形的。只有开启后,才会有“看得见,摸得着,进得去”。

王陵的“正门”其实在一飞瀑后,除了是顾虑到顾青的洁癖症外,还考虑到运送棺椁进出等因素当最后机关落下前,飞瀑就像是雨帘,甚至还可能是淅沥沥的小雨雨帘,但过后雨帘就变成了滔滔飞瀑。不过如今再度开启了总枢,飞瀑也同样变成了雨帘,至于那滔滔不绝般的水,在很大程度上流入了山中,成为了开启总枢的动力。

但这个水流总量也是有限度的,也就是飞瀑变薄是有时限的,不然好好的一个飞瀑忽然变薄的,还变不回去,那是很引人注目的。

“我天爷啊!这山中还真的有什么!但是这泉水大量涌进去的话,不就是会把地宫给淹没了吗?”潘昆仑惊奇地看着飞瀑帘后的入口,琢磨了下后道因为有羊皮纸在,所以他们之前就根据顾青破译的内容“索骥”,所以从开启总枢到来到“正门”前,都算是比较顺利的。就连之前下水去摸索三石人,都是霍小山和黎贺身先士卒的,顾青倒也没闲着,他在岸上做场外支援,还提供了潜水设备,通讯设备也很齐全,霍小山和黎贺在水下时,都还能和岸上保持联络。

“我认为不会。”黎贺还在侧耳倾听水流动向,闻言这么说道,可他现在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完便看向了顾青。

“我还在想如果这确是始皇真正的埋骨之地,可始皇为什么要这么做?始皇陵那么宏大,结构严谨,从古到今都没有让盗墓者得逞过。”顾青对黎贺微微摇头后,还是那样的揣着明白当糊涂道,“老实讲,我找不到将那儿设为疑冢的理由。”

潘昆仑“嗨”了一声:“于顾问,您都不知道,那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潘昆仑这明显是从“于凉虞琅”的角度出发的,心中还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微妙感。还有在路上的时候,潘昆仑还悄悄问过霍小山,有没有那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又或是有没有梦到什么。霍小山对此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因为武通侯去世后数年,始皇才驾崩的,他就是想梦到什么,也根本不可能啊。

而潘昆仑也不止一次这样了,但这次没有让他混过去,他但听到顾青道:“潘先生,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

潘昆仑一噎:“没有啊,这不是因为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吗。”

顾青不知道信没信:“这样。”

吕布衣嚷道:“别管这么多了,我们先进去再说,谁知道这入口会显现多久。”

众人一致同意,有序地进入到了“雨帘”后。须臾后,水流声渐渐大起来,飞瀑渐渐变回原貌。

黎贺猜测道:“我想是河床上有开凿孔洞之类的洞口,水顺着洞口渗入地下,但等水注入到一定程度后,那洞口又给封闭了。”

顾青颔首道:“有道理。”顾青有那么点漫不经心,不过并不明显,加上也就黎贺会想那么多,像霍小山他们更多的,还是想象着这地宫中究竟有什么,即使去想那水流,也没那么快。而顾青没有集中所有注意力,是因为他还得分心给他的探测器,它们一个个地都不起眼,早就趁机进入到了王陵中。还有就是吧,顾青还在想他为了今天,可真是够拼的,连洁癖症都几乎要克服了。

几乎的意思是还没有。

唉。

先不说那么多,先进去再说。

进入“正门”后,是一段平整宽敞的甬道。除了他们带进来的照射灯,就没有其他灯源来。大家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边按捺不住好奇地用照射灯四下打量着。

虽说这是在山中开凿的,但看起来仍旧气势恢宏。石壁上还刻有各色壁画,仔细研究那壁画的特征,就能找到虞朝特有的特征,这让大家都一阵激动。再有那壁画的色彩还很鲜亮,就是其他制品都保持地相对完整,看起来从前没有遭受过人为破坏,但壁画还那么鲜亮,就说明这儿空气可能不是那么的流通。

大家都注意着呼吸。

再往前出现了宫殿的模样,有雕刻着金龙的柱子数根,每个金龙盘踞在柱子上,龙嘴中还含着微微发光的珠子,就连龙眼都被“点睛”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龙眼仿佛带着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再看这儿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个湖心岛。周围是一片在光照下波光粼粼的湖水,看起来格外的清澈,也格外的平静。似乎衬得整个空间,都静谧祥和起来。

大家都在好奇地打量着,其中潘昆仑拽着两眼发光的吕布衣:“品爷,那是不是夜明珠?”

“我看是。之前就有记载说始皇殉葬夜明珠,以代膏烛。不过在门口就用上了,是不是太奢侈了!”吕布衣话锋一转,“可真是太好了!”

潘昆仑搓了搓手:“是啊是啊,我都想爬上去抠下来一颗了。可惜我一身肥肉”说着他就朝瘦小的吕布衣一笑。

吕布衣瞬间明了,他看向那几根绕龙柱,尤其是龙嘴中的夜明珠。他很清楚这夜明珠只是“开胃菜”,里面肯定还有更多的奇珍异宝,要是这时候就上手拿一件,那之后肯定会后悔死,可要是不让他拿吧,他心又有不甘。

那叫一个纠结。

黎贺在旁边观察着,看接下来该怎么走。

顾青正在组装他的探测台,这都是比较基本的设备,看起来比较有科考范儿,而不是盗窃范儿。当然了,这都是做个样子,顾青其实是在想怎么比较干净整洁地到达冥殿,也就是放置着他棺椁的地界。

霍小山也在四处观察着,他受他爷爷熏陶,对风水还是懂几分的,很快就意识到开启下一步的机关,在其中两个龙首上。黎贺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有火花在噼里啪啦响。

平静的湖面却在这时,产生了细微的涟漪。

顾青立刻站直,示意所有人警惕起来,以及争分夺秒地去开启下一道机关。潘昆仑和吕布衣也收了心,不再眼馋那数颗夜明珠,而就像是在须臾间,湖水中的动静就陡然大了起来,拜湖水的清澈所赐,当湖中生物游过来时,大家看着湖面,能将对方的身形描摹个大概。

那显然是个庞然大物。

而且,潘昆仑看看湖面,又抬头看了看绕龙柱上威风凛凛的五爪金龙,吞了吞口水:一定是水蛇!

也不知道怎么的,还想起了之前他们来这边时,听老乡说起和孽龙有关的当地故事。

更叫人不寒而栗的是,来势汹汹的湖中生物不止那么一条。

与此同时,威廉张也带着人来到了这边。

不过他们并不是重复了顾青这边的路,而是另有个“后门”。根据威廉张这边的内行人介绍,像是王陵或是达官贵人的陵墓,一般情况下为了避免工匠泄密,通常都会在完工后,将工匠杀死在墓中,所以有经验的工匠们,都会注意给自己留个后手,也就是所谓的“后门”。

威廉张这边的内行人姓陈,同行都叫他陈癞子,认为他们是找到了这个所谓的“后门”。

他们也是有羊皮纸的,只是到现在还有部分地方,没有完全破译出来。这次威廉张过来,就是先检验下进度。

没想到这次来,竟然有意外收获。

原来陈癞子他们在这之前找到了口古井,注意到这口古井的不同寻常之处,下去打探果然发现古井中有两重机关,再通过那两重险要的机关后,就有个光秃秃的洞穴。通常情况下,这样光秃秃的洞穴会联通更深处,可陈癞子他们就差要用炸药炸那个洞穴了,还是没能发现其他通道所在。

他们之所以“不撞南墙不回头”,自是因为还在那个光秃秃的洞穴中发现了什么,几经周转后,认为这洞穴后面通向的,是始皇真正的王陵。只是他们却只能过其门而不入,后来丹阳王城的发掘工作,给了他们启示。

尤其是羊皮纸上破译后的内容,都在证实着他们的想法,但关键地方他们还是不太能确定。这次威廉张过来,以陈癞子为首的内行人却赫然发现那口古井,陡然间水位涨了近四尺。

再下去一探,那光秃秃的洞穴果然和之前不同了。

陈癞子耷拉着眼皮道:“十有九是有其他人触动了总枢。”

威廉张脸色阴沉下来:“我以为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陈癞子揣着手道:“张少爷,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威廉张也不和他争论更多,当机立断道:“现在立刻去打开这透了风的墙。”

陈癞子想到之前他们对着这墙,几乎是抓心挠肺地难受,却仍旧毫无他法,那墙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丝毫不透风的,因而听威廉张那么一讽刺,他就有点挂不住。不过现在自尊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立刻行动,怎么都要抢在另一波人前面,先进入到那王陵中去。

好在他们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该准备的都准备齐全了。

而威廉张这边,也只有助理帮他准备,另外他这次还带了一直倚重的几个保镖。另外,就是用特别渠道弄来的热兵器,还有相应的冷兵器,以及各色设备,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陈癞子还劝了一句,认为威廉张身娇肉贵的,没必要冒这个险。但威廉张一意孤行,陈癞子又自认人轻言微,也就没再说什么。

另外呢,陈癞子也不是一个人。他这边还有几个同行,有一个叫洪周的,手边还拿着一根竹棒,那竹棒通体碧绿,精光溜滑,和黎贺所用的那根很相似还有个叫何兰山的,他和另一个叫常白山的,看起来是个小团体再来是个自称是无周道人的道士,虽说是道士,可和一般的道士还有很大的不同。

这一伙人,其实是就是将他们这一行的四大门派,都给一打尽了。这说起来是很稀奇的,因为平常情况下,大家都是各走各的,很少会这样通力合作。

这从侧面上也能看出,他们对这一王陵的看重。

话不多说,他们这一行人就从这口古井这边,往王陵进发了。

他们之前猜测的没错,他们走的是个“后门”,不过当时工匠应该不是测算好,就好好给挖的,毕竟时间紧急,哪里还管那么多。再加上斗转星移,这个甬道还需要他们重新打磨,比较好的是没有遇到什么机关暗箭的,就这样他们这一行人,也算是顺利地来到了王陵中。

和顾青一行人不同的是,他们直接进入到了正殿。

正殿赫然是虞朝的皇宫复刻,单看一眼,就觉得恢弘无比。

威廉张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王座,目光越发深沉。

不过正殿不是他们真正想寻的,他们最想去的还是冥殿。这就是陈癞子他们的专场了,但从前殿到冥殿,是那么容易的吗?

对威廉张他们的到来,顾青已经通过在王陵中遍地开花的探测器得知了。他现在呢,正处在门的杜门中。

门分别是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和惊门。一般来说,开、休、生是三吉门,死、惊、伤是三凶门,杜门、景门则是中平。也就是说若是进了三吉门的话,一般情况下是能够逃出生天的,危险系数较小三凶门则相反,是危机重重的杜门和景门的话,只能说是介入两者中间。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有那么一个说法是“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

不过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之前在地宫时,那湖心岛的湖中游来了一群水怪。说是水怪,是说它们乍看起来还像是传说中的龙,可仔细看的话,又有几分像鳄鱼,但和已知的鳄鱼又不同,也不知道它们究竟在这地宫中生活了多久,一个个生猛无比,连子弹打中它们,都不能给它们留下什么伤痕。

索性他们这次还带了牛角来,古人认为犀牛或是牛可以克在水中作怪的精怪,之前都江堰中建成时,就往里面放了铁牛,用以镇压水怪。这在现代看来,完全是迷信,可还别说牛角还真起作用了,轻易地划破了那水怪的鳞皮。

但牛角只有那么一个。

为了拖延时间,顾青还用了声脉冲,让黎贺有足够的时间打开接下来的机关。赶在大家成为水怪食物前,就随着下一关机关打开,被卷入到了一个甬道中,接着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分散开来。

顾青和杨心悦,被分到了一组,进入到了杜门中。

杜门居东南巽宫,属木,小凶,也为中平。

对顾青来说,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他想得到的结果。再者,进入到哪个“门”中都无所谓,顾青只是想单独静一静。

杨心悦她现在正沉浸在幻境中,对顾青来说,就相当于不存在。顾青想到之前被湖水卷了一路,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当时是有做防护,而且这次还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只能忍了,可接下来他就想安静地通过,所以就选了杜门。

当然了,还得保证其他四人,没有性命之忧地通过其他门。

不过顾青还是相信他们能转危为安的,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做什么。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杨心悦困于幻境,顾青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还有整个王陵。

杜门中有颗反魂树,这在山海经中有过记载,说是伐其木根心于玉釜中煮取汁,煎如黑饧状,令可丸之,名曰惊精香死者在地,闻香气乃却活,不复亡也。,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这样的树确实有奇特的效果,而且杜门中不仅仅有反魂树坐镇。

其他“门”中也各有乾坤,即使是生门,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通过的。

但对顾青来说,都是拿着剧本走个过场。

杨心悦则是魂归大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世变了太多,到了现在,霍小山倒是常常梦到从前,杨心悦就没那么频繁,虽说她是一见到霍小山,就和他吵个不停,看他不顺眼。但总得来说,杨心悦对前世没那么“高清”的认知,都不知道自己前世是那个郑姬。

这一次,杨心悦就感受到了从前,体会到了什么是心如死灰,还顺应心中感觉,拔出了匕首,就要离开那负心的世界。

这一动作,还和现实重叠了。在现实世界中,杨心悦也是拔出了随身带的匕首,就要扎自己的心。

顾青见状,就上前制止,还将杨心悦从幻境中唤醒。

杨心悦一看到顾青的脸,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顾青问道:“你还好吗?”

杨心悦平复了会儿心情,神情复杂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顾青很坦然道:“我被告知我的前世是千古一帝的始皇,我想这太离谱了,所以就清醒了过来。”

杨心悦:“你觉得离谱?等等,那你有没有看到我?”

顾青:“?”

杨心悦还心有余悸道:“我看到了你,你在我这边正是虞王。”

顾青一本正经道:“这很奇怪。如果我们都是被幻觉迷惑了,那按理说我们不该有所联系的。除非这幻觉的源头,还另有目的,比如说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我在你那边对你做了什么吗?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杨心悦:“我和你的好兄弟一起绿了你,算吗?呃,你知道武通侯乱后宫吧。”

顾青一扬眉:“你是那个郑姬?”

杨心悦尴尬地点了点头。这太奇怪了,如果那只是幻觉,可未免太过于真实。还有就是杨心悦还想到了之前他们盗武通侯墓时,霍小山的奇怪反应。联想到在她的幻觉中,武通侯就长了一张和霍小山同样的脸,难不成这不仅仅是普通的幻觉?

杨心悦胡思乱想着,还是顾青叫她回了神。

顾青和她简单分析了下现在他们的处境,让她暂时休息下,他们再继续往下走。

杨心悦一想他们现在的处境,便将这段记忆压在心中,抓紧时间恢复起体力来。之后,就被顾青带着走出了杜门,期间杨心悦还恍惚了下,差点就要把匕首对准顾青,给顾青一下。

多亏顾青反应得快。

他们俩这样在杨心悦看来险象丛生地走下来,出了杜门后,发现他们并不是最早出来的。最早出来的,是黎贺和吕布衣,他们一合计后,就意识到黎贺和吕布衣走的是“开门”,这是个吉门。

不过他们还是差点就被压成肉饼,还遇到了孥阵。在这地宫中无论是箭矢,还是其他金属,都没怎么生锈,还尽可能地保持着当初的锋利。吕布衣被一个箭矢,擦着肩头射过,如果不是黎贺及时拉了他一把,他可能就得顶着窟窿出来了。

过了半晌,霍小山和潘昆仑才狼狈地逃了出来。

他们进入的则是“生门”,这也是吉门。生门属土,他们在里头遇到了流沙,还是靠着在最下面打洞才逃出来的。更坑的是,他们还在里头一度失去方向感,不是分不清东西南北,而是像是被剥离了方向感这个概念,让他们俩感觉自己就像是米缸里的老鼠。

如果不是之前他们在榆林郡那边,就有过类似的经历,让他们能够静下心来,而不是一直无目的地打转,那他们可能就要一直在里面转来转去,直到转到死。

等听黎贺说他们遇到的是吉门后,潘昆仑瞪大了眼睛:“啥?那叫吉门?这么说,我和山子我们还算幸运?这叫哪门子幸运啊。这根本就是大凶的方位吧。”

“呵呵,那我们可以想象下死、惊、伤这三门,里头究竟是怎么样的有去无回了。”吕布衣给自己的肩膀洒了点金疮药,疼地嘶嘶叫后那么说道。

潘昆仑闻言抖了下。

其实他们的处境,还是比较好的。更惨的是威廉张和陈癞子他们一行人,他们没过门不假,但他们遇到的更凶残的,在顺着甬道往冥殿走时,被水银铺就的河海逼得跳入了地下河中,然后就失去了光明。也不知道那地下河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所佩戴的探照灯,根本无法往外发散光线,就连照明棒也是。

看不见,又身处水中,天知道水中都还有什么。

更甚者他们很快就发现,周围安静地可怕。按理说,地宫中是有很多洞穴生物的,它们能够挖进来,亦或是从一开始就存在了。尤其是这条河还是流动着的,并不是死水,怎么着也该有什么,可什么都没有。

在这其中,人说话的声音也传不出去多远,原本的通讯设备更是什么用都没有。更有他们还在水中,不像是在平地,呼吸也是个问题,虽说有潜水设备,可当时根本来不及。

这样的环境,很容易滋生恐慌。

好不容易看到点光亮,结果那是个陷阱。不知道是什么的发光生物,来者不拒,连骨头都没有给剩下,就将一个活人吞噬殆尽。

若是从其他角度看这幅画面,就会发现那会发光的浮游生物,浮在蓝到发黑的水面上,正如夜空中的星辰,十分赏心悦目。

但有毒就是了。

在威廉张他们挣扎求生时,顾青他们正在走回环相连的墓道,这期间还闯进了一耳室中。耳室的出现,也让潘昆仑和吕布衣振奋起来,因为这意味着距离椁室不远了,而且耳室内还有诸多明器。

他们随便拿的一件,放到外面都是价值连城的,尽管这时代的古物非常不好出手。

顾青在这期间还得关注下威廉张那边,确保这个倒霉孩子不会在半道就挂掉。也正因为顾青这边的干涉,威廉张他们一行人,才不至于全都尸骨无存,终于惊魂未定地从那等同于“冥河”的河中出来。这一下,他们中折掉了三个人,一个威廉张的保镖,还有陈癞子这边的两个人,常白山和无周道人。

大家脸色都不好看,但事已至此,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往前继续走。

等到他们看到曙光时,他们这边又折去了一个人,剩下的人也是受伤的受伤,受挫的受挫。可无论什么负面情绪,在看到最终的冥殿时,都烟消云散了,他们终于来到了这儿。

在这冥殿中,没有了其他地方的污七糟的事物。他们远远地望过去,都只觉得震撼。漂浮在半空中的各色车马,那好似都是用白玉雕刻而成的,就那么没有依靠的悬浮在半空中,更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直往上的白玉阶梯,每一个阶梯也都脱离了地心引力,等距离地漂浮着,抬头望去好像远远到不了头。

但大家都很清楚,在那尽头上必然悬着始皇的棺椁。

这个结论下,什么为什么这儿的东西都脱离了万有引力,让牛顿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什么为什么始皇要在这儿悬置棺椁什么那之前发光的生物,究竟是什么鬼等等等的问题,都不重要了。

但不重要,不代表问题不存在。

尤其是现在的情况是,两路人马狭路相逢了。

在意识到这点后,大家就神色莫名地对视起来。相比起来,还是顾青这边全须全尾的,也没有那么的狼狈,尤其是顾青,他干干爽爽的,衣服的皱褶也被抹平了。此时他正一脸平静地抬头仰望着那一列列白玉阶梯,心中清楚棺椁中的尸身,是如所预想的那般栩栩如生。

同时也很清楚这并不是悬浮,只是看起来像罢了。

“爹?”冷不丁地有谁出声,打破了僵硬的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威廉张是熟人。

今天粗不粗长?我好饿啊,我要去吃饭了,大家明天见。

50个小红包啦啦魔王级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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