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
境况诡谲非凡。
阎川自顾抿了口茶,淡漠道:“你是何人?”
“嗯?”
南华尴尬驻足。
似乎,他刚才那翻手段没能唬住眼前人。
“啪!”
阎川放下茶杯,淡淡道:“刚才本侯在调整行军策略时,你便在窗外窃听,直至王越离开才敢入堂,可见你也不过如此,别在本侯面前耍这些装神弄鬼的手段!”
“老道南华!”
南华老仙心中生起一股挫败感。
“南华?”
阎川微微一愣,冷笑道:“你就是南华老仙啊,就是你传张角太平天书,才造出这么大的祸患,口中说什么天下大同,却为谋一己私利,可笑至极!”
南华老仙眉头紧皱,道:“劣徒犯下大错,他身负遁甲天书,手段惊奇,此次老道便是来助北凉侯破敌!”
“铿!”
堂外,传来一声剑鸣。
王越目光迫切,担忧道:“阎将,有贼人夜袭府门,打晕绣衣直指!”
“就在堂中!”
阎川目光戏谑,放下手中战报。
“嗯?”
南华老仙瞳孔一缩。
“妖道!”
阎川缓缓起身,压着刀柄冷笑道:“你看我龙雀够不够利,能不能杀你们这些自诩陆地神仙,却只知装神弄鬼的术士!”
“轰!”
南华脸色骤变。
其手中黎杖,在昏暗中绽放光环,朝阎川面门刺去。
“铿!”
龙雀出鞘。
一条白色匹链击退黎杖,
凛洌刀风溢散,横扫无数桌椅。
阎川提着龙雀刀仗步而行,所过之地桌椅,梁柱全部被劈开。
“轰!”
黎杖被击碎。
南华脚步错落,避之不及。
阎川探出一双白净的手掌捏在其脖颈之,嗤笑道:“南华,本侯不是张角,北凉也不是太平道,你将遁甲天书传给张角,是想要借你破阵之能,成为我的坐宾吗?”
南华老仙面容充血。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阎川都不愿意听他多说一言。
只要他破张角一阵,便能让阎川变成下一个张角啊。
“咔!”
“咔!”
大堂中。
传出骨裂声。
阎川眼底满是不屑道:“心术都玩不好,也敢来算计本侯,我若是你,一定会在本侯吃了败仗以后在门自荐,不过你以为张角领着三十万杂兵,便能胜北凉,你也太高看他了!”
南华极为艰难道:“遁甲,藏十万战阵,非你能破!”
喀嚓!
阎川捏碎其喉骨,淡漠道:“你太高看战阵了,在绝对的实力下,所有东西不过是海市蜃楼,区区一本遁甲天书,若能胜本侯,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阎将!”
王越见堂内失去声响,忍不住叫道。
阎川取出一面白帕擦了擦沾染鲜血的手掌,沉声道:“进来吧!”
“喏!”
王越持剑入堂。
见满地狼藉,还有躺在地的南华,苦涩道:“阎将,卑职失职了!”
“没事!”
阎川将白帕扔在南华身,淡淡道:“将南华老仙首级送入洛阳,然后将断裂的黎杖装入锦盒,捕捉黄巾军将锦盒送往广宗,交给张角!”
“南华?”
王越汗毛乍竖。
南华老仙号称大汉三仙之一,与于吉,左慈并列,号称陆地神仙,有神鬼莫测的本事,更是传给张角三兄弟太平天书,这才造出了太平道。
而今,南华就这样死在大堂之中?
“去吧!”
阎川收起龙雀,转身走向书房。
王越身后。
一些绣衣直指面色古怪无比。
一个绣衣直指忍不住问道:“御史,南华老仙与太平道息息相关,此人夤夜与北凉侯会晤,而今更是死在此地,如此报天子,岂不是让天子疑心!”
“不会!”
王越想清楚一切,苦笑道:“镇守玉门十三载,不是谁都能做到,两代阎将的付出让陛下无比信任阎氏,阎将这个举动只是在告诉天子,黄巾可以平,甚至日后也不会出现太平道了!”
“喏!”
绣衣直指应道。
“不愧是阎将!”
王越眼中满是钦佩。
夜深人静。
太平道创始人夤夜会晤。
若是搁在其他人身,必然是掩盖下去,提防天子怀疑。
而阎川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斩杀南华老仙,反而给天子与张角各自送了一份大礼,这种操弄人心的手段,已经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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