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众人散去。
蔡邕独自坐在大堂盘算。
蔡琰挪步大堂,将一杯茶水放在桌案之。
“昭姬!”
蔡邕眼中满是血丝,抬头看着蔡琰,说道:“此次朝局凶险,如果阎川回京,必然是一簇大火焚朝,我们生死难料了!”
蔡琰莞尔一笑道:“父亲,你多虑了!”
“你不懂!”
蔡邕长叹道:“前两年他们被阎川压的太狠了,尤其是董卓被逐出西凉,迁往并州成了四郡都督御史,此次他回朝就是来复仇,而且……!”
“而且什么?”
蔡琰眼中满是疑惑。
大儒有铁骨,她还是第一次见蔡邕欲言又止。
蔡邕叹道:“天子身体每况愈下,何进这才一次次兀弄朝纲,想要逼迫天子立下太子,前些年天子还能撑住,这两年朝会都在延期,可见何进已经在做准备了!”
“父亲!”
蔡琰美眸一凝,说道:“不论朝纲如何,天子还是天子,大将军终究不会做太过,如果是阎川回朝,我相信以他的能力绝对能压制群臣,哪怕是势头正盛的大将军,董卓也不例外!”
“或许吧!”
蔡邕若有所思道。
洛阳城。
风云变幻莫测。
刘宏以病重为由,一次次拖后朝会,将董卓晾晒在驿站。
数日之后。
皇甫嵩披甲挂印,任车骑将军。
调孙坚为副手前往幽州,协助张温平叛。
南宫,书房中。
刘宏面色映照一股病态的潮红,嘶哑道:“张让,皇甫义真调的哪一军出征?”
“陛下!”
张让神色难堪,恭敬道:“皇甫将军调集了乌程侯还有其麾下的大军,张温太尉,皇甫将军二人皆调动过董卓的并州铁骑,可是他们都被董卓以防备鲜卑而拒绝,大将军麾下的北军也被婉拒!”
“咳咳!”
刘宏咳出一口鲜血,狰狞道:“佞臣,何进这厮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枉顾幽州边关而不顾,强行逼迫朕立辩儿为太子!”
“陛下,龙体为重!”
张让,赵忠二人同时担忧道。
刘宏抬头看着赵忠,冷笑道:“这就是太后的亲戚,他们这是要逼着朕去死啊!”
“奴婢有罪!”
赵忠仓皇跪在地。
“呵!”
刘宏大袖一挥,冷叱道:“你有什么罪,若非她是朕生母,你也不会唯命是从,从今日开始你便去北宫服侍太后吧,大长秋一职由张让担任!”
“陛下!”
赵忠惊骇道。
刘宏从众多文书中抽出一份,甩在赵忠面前,淡漠道:“这是皇甫义真两年前的奏文,你赵氏在邺地宅院超出了规格,便以此由卸任大长秋!”
“喏!”
赵忠心若死灰。
所谓规制,根本不成理由,因为他是列侯。
把这件事情拿出来,不过是在告诉他站错了对,当初就不应该帮董卓罢了!
“咳咳!”
刘宏干咳不断。
目光扫过空落落的书房,眼中满是自嘲。
见此,张让恭敬道:“陛下,龙体为重,还是早些歇息吧!”
刘宏摆了摆手,沉声道:“可有宗员下落,他被卢卿送到什么地方了?”
“哐!”
书房被掀开。
王越匆匆进入书房,恭敬道:“陛下,找到宗员下落了!”
“什么地方?”
刘宏抬头问道。
“宗员辞官后,直奔北凉姑臧而去!”
“他至姑臧三日后,北凉侯阎川领三军统帅,三千骑从姑臧出发,朝洛阳城而来,此为武威太守荀彧所发捷报文书!”王越从袖中取出一卷简牍说道。
“北凉!”
“北凉侯阎川!”
刘宏身子一震,双眸中大方异彩,颤抖着双手接过捷报,喃喃道:“阎川平十二羌胡部落,西域乌孙亡国,携各族羌翎,乌孙国印,回朝献捷!”
“嘶!”
张让倒吸了口冷气。
白马羌,烧当羌,先零羌,北凉边关的羌族诸多。
据大鸿胪府统计,羌族大型部落只有十二个,现在竟然全部灭了。
而且,乌孙乃西域罕见大国,只有呼揭,大宛能与之抗衡一二,现在也亡国了?
“啪!”
刘宏合起献捷文书,抬头问道:“王越,你可知阎川此刻行至何地,他入朝之时,便是朕召开朝会之日,本来朕还担忧他压不住何进,现在看来还是卢卿果决!”
王越恭敬道:“北凉侯已经过了新安,两日之内便能至洛阳,此事可要宣之于众,以震慑百官异心?”
“哈哈!”
刘宏敞怀大笑。
笑尽十余日怨气,笑得开怀,摆手道:“不必,朕就是想看看,朝着有谁站在了何进身边,一介匹夫安敢乱朕朝纲,此次必定要削弱大将军府!”
“喏!”
王越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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