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寂川的大哥看了好一会儿，说：“看起来是他，不过他怎么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不出一点老相。”

其他几个都凑过来看，说：“就是他啊，他有钱嘛，自然保养得好，我们哪能跟他比。”

厉战飞问：“你们有多久没见他了？”“有十多年了，”他大哥说：“我这小兄弟以前还是很念旧情，和我们兄弟都相处得极好，他每年过年都回来看我们，我这房子就是他拿钱修的，他也很孝顺父母。后来忽然

就性情大变，不仅不和我们来往，连父母都不过问了，我父母过世，他都不回来看一眼。”

南宫叶玫奇怪地说：“不是吧？他每年都去他父亲的坟上祭拜，前不久还去过。”

那几兄弟面面相觑，相互问：“寂川回来过？”然后又都摇头。

厉战飞问：“你们父母就葬在老家？”

“是的，就葬在我家林里，是合棺。”陈家大哥说。

南宫叶玫算是明白了，陈寂川那时候说带她去祭拜他父亲，根本就是假的，弄一座假坟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厉战飞又问：“他突然变了，不和你们来往了，你们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陈家大哥摇头：“不清楚，只听说是因为他妻子过世，他性情大变的。”

南宫叶玫忍不住问：“你们有没有听说他找人代孕的事？”

那几人又相互看一眼，脸色很诧异。

他大哥也很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事？”

厉战飞说：“我们听人说的。”“哦，以前寂川说过这事，”陈家大哥说：“他结婚几年都没有孩子，后来得知他妻子不能生育，他回来的时候说起这事直叹气，说想找人代孕生个孩子，还想在老家找，但

我们这乡下女人都不愿意，怕人知道丢脸，后来他没有再提。”

“那他倒底有没有找人代孕？”

“这个不清楚，没有听他说。”

陈寂川的另一个哥哥说：“可能没有找人代孕，因为听说他妻子又生了个儿子。”

陈家大哥说：“这话你也信，医生都说了他妻子不能生。”

“哦，那可能是他找人代孕的，假装说是他妻子生的吧。”

厉战飞看南宫叶玫一眼，问了这么久，似乎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们决定告辞。

离开陈家，南宫叶玫说：“你觉得他们说的陈寂川是边山市那个汽车大王吗？”

“现在无法判断，”厉战飞说：“他们已经十多年都没有见过陈寂川了，现在就算陈寂川在面前，只怕他们也分不出真假。”

“我觉得是假的，”南宫叶玫说：“他父母又没有埋在边山市，他为什么要在那里弄一个假墓？”

“或许是衣冠墓。”

“你认为他是真的？”南宫叶玫狐疑地说：“可如果他是真的陈寂川，那就应该是我父亲啊，他又为什么要否认？”“我不认为他是真的，”厉战飞说：“我是在想，这个冒充他的人，应该对他相当熟悉，因为他虽然不回来和兄弟姐妹见面，但在公司里要面对那么多人，如果他有一点没有

模仿到位，就会被人发现。”

“没错，”南宫叶玫也把注意力转过来，说：“可如果他对陈寂川很熟悉，模仿很到位的话，又为什么不干脆回老家来？这样不是更不容易暴露？”

厉战飞看着她：“你提醒我了，模仿他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老家的人！”

南宫叶玫也激动起来：“对，对，他不怕公司的人发现他，却不敢回老家来，说明就是怕老家的人认出他？”

“走！”厉战飞马上拉她：“回去。”

两个人又回到村里，仍然到陈寂川的大哥家，问：“你们这里除了陈寂川，还有没有人外出打工？”

“有，”陈家大哥说：“我们这里很多年轻人外出打工，但隔三差五的都会回来，有的是年年回来，只有寂川十多年都没有回来过。”

“除了他，还有没有别人长时间没有回来？”

“别人没有，再长的也就两三年，回来就闹离婚什么的，唉，现在的人，出去虽然世面见得多，但也容易变坏。”

两个人再度告辞，离开陈大哥家，南宫叶玫问：“我们现在回去？”

厉战飞还没回答，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见是戴志军打的，接了：“首长！”戴志军说：“边山市警方刚才向我们通报，前几天抓到的那几个人里面，有一个是陈寂川黑暗之光的核心人物，他招供，黑暗之光在云歌市有一个制售军火的地下兵工厂，

假陈寂川可能会潜入云歌市，你和叶玫是云歌市的人，对当地熟悉，我命令你们以军方的名义配合警方完成抓捕陈寂川的任务。”

“是！”

他挂断电话，对南宫叶玫说：“陈寂川有可能出现在云歌市……”

“他怎么会到云歌市？”南宫叶玫紧张起来：“他那天没有抓到我，知道南宫华和我的关系，是不是去找我舅舅的麻烦？”

厉战飞点头：“不能不防，我们马上回去看看。”

两个人风尘仆仆赶回云歌市，刚步出机场，就听见一声尖叫：“表哥！”

南宫叶玫抬头一看，是邹轻羽，她向他们飞跑过来。

厉战飞看着邹轻羽问：“你怎么在这里？”

邹轻羽说：“我来送辰寒哥。”

“苏辰寒？他在哪里？”

南宫叶玫也好奇地向邹轻羽后面张望。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邹轻羽噘着嘴说：“他今天要出国，我说来送他，他不让我送，我还是来了，可这半天都没有看见人，打电话他也不接。”

南宫叶玫心里暗想，为什么苏辰寒出国，邹轻羽要专程来送，他们在交往吗？

厉战飞说：“辰寒不喜欢太吵，你别黏着他。”

“我就是送送机而已，怎么叫黏着他？”邹轻羽不服气地说：“你还是不是我表哥？一点都不帮我。”

“这事我没法帮你，”厉战飞说：“辰寒高冷，你如果受不了他的性格，还是趁早远离他。”“什么高冷！”邹轻羽嚷道：“那他对你为什么不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