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叶玫知道厉战飞说得没错,在部队的时候,这种情况不需要厉战飞分析,她也能想到,但遇到感情的事,她就乱了方寸,该想到的想不到,不该想到的却想很多。
厉战飞这一提醒,南宫叶玫就明白,只要有心,总有人能找到机会动他的手机,而且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她凭空怀疑姚千千的确不对。
厉战飞说:“不管是当兵还是做生意,我都讲究一个原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会怀疑他们,但如果有证据,我也不会放过。”
南宫叶玫嘟嘴说:“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她是不甘心的,如果不是因为打厉战飞的电话他不接,她也不至于退伍,所以是动他手机的这个人害她断送了军旅生涯。
厉战飞说:“你退伍,不能只把责任算在动我手机的人身上,首先,因为我回来了,你呆在部队上的意志原本就没那么强,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想退伍。“其次,我有更大的责任,如果我保管好我的手机,不让那人有动它的机会,或者我主动检查一下手机,就能发现你的号码被拉黑了,我只要及时拖出来,就不会错过你的
电话。
“所以你退伍的事,动我手机的人只是起了一个很小的作用,你没必要一直对这人耿耿于怀。你说呢?”
南宫叶玫噘嘴说:“我觉得,动你手机的一定是女人,她把我的号码拉黑,就是想让我和你断了联系,想抢走你。”
厉战飞大笑:“只是把号码拉黑,就能把我们分开,你不觉得她这样做很幼稚?”
“就是幼稚,非常幼稚。”南宫叶玫翻着眼睛说。
厉战飞笑着吻了吻她,说:“好了,以后我会小心一点,不让人有破坏我们感情的机会,但你也要相信我,不许胡乱吃醋,听见没有?”
南宫叶玫点头:“嗯。”
“睡吧,不早了。”他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这一场谈心,南宫叶玫卸下了思想包袱,窝在他怀里很快睡着了,厉战飞却还清醒着。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姚千千的脸。
他没有对南宫叶玫撒谎,他的确有个叫迟墨的战友,迟墨也的确有一个走失了的妹妹。
迟墨牺牲后,他找了几年,查到一个姓姚的女孩的经历和迟墨的妹妹比较像,还找到了当初把迟小妹卖给姚家的人口贩子。按照人口贩子讲述,她的确是在迟墨家附近的街上带走迟小妹并卖给姚家的,怕夜长梦多,她把孩子带出那座城市后,就即刻找买家,正好姚家死了女儿,姚母悲痛欲绝
,就把迟小妹留下了,并取名姚小云。
姚小云在姚家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她的养父母先后过世,她就失去了踪迹。
姚千千出现的时候,距离姚小云失踪已经过了八年,虽然她胳膊上的痘苗记号和那张照片都和迟墨所说迟小妹的情况吻合,厉战飞还是不敢轻易相信她就是迟小妹。
毕竟现在整容业发达,要在胳膊上纹一个一模一样的痘苗记号不是难事,要整成和迟小妹差不多的脸也不是难事。
但那张照片在她身上,就说明她有可能真的是迟小妹。就算不是,她也一定知道真正的迟小妹在哪里。
所以厉战飞不仅要留下她,还要假装相信她就是迟小妹,这样才能弄清楚她的真实身份。
因为对她身份的怀疑,厉战飞自然也会把她和集团的人联系起来,猜测她是不是集团派来以迟小妹的身份接近他的。
只是他不敢相信,他刚从部队回到家不过几个月,集团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派间谍出现在他身边了。
所以现在对姚千千的身份,他有三种怀疑,一个是她就是迟小妹,另一个是她和迟小妹很熟,但与集团无关。
第三种情况当然怀疑她就是集团的人。
他向死神请示,死神要他暂时把姚千千作为集团的人对待,所以他才留下她,表面上对她言听计从,实际上是在暗中观察她有没有什么异常。
和姚千千接触了几个月,他感到她的确对他有某种企图,因为姚千千总是有意无意在人前制造她是他女朋友的假象,但当着他的时候,又表现得一本正经。
如果南宫叶玫不回来,他可以放心和姚千千周旋,但她突然回来了,而他却不能停止这个任务,只能和姚千千继续周旋,把戏演得足足的,让南宫叶玫吃醋和吵闹。
如果姚千千不是集团的人,他和叶玫一旦发生矛盾,也会引起集团的注意,他们就会有所动作,钓鱼计划一样能顺利实施。
所以,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过了很久,厉战飞才慢慢睡去。
次日早上,南宫叶玫突然惊醒,发现厉战飞不在身边,急忙爬起来,跳下床跑出来,看见他在盥洗室洗脸,拍着胸口说:“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又走了。”
厉战飞说:“你没事多睡会儿。”
“我不睡,我要跟你去上班。”
厉战飞笑起来,说:“你去做什么?”
“做什么都行啊,如果实在没有适合我的工作,我去当保安吧。”
厉战飞笑喷:“堂堂总裁夫人去当保安?”
“不可以吗?”南宫叶玫理直气壮地说:“不是说了,人人平等,只是分工不同,总裁夫人为什么不可以做保安?”
厉战飞说:“不是说不可以,只是如果你去做保安,我在公司就没有威信了。”
南宫叶玫想起厉金鸣的话,顿时泄了气,说:“那我做什么?总不能天天呆在家里玩啊,你虽然不说什么,妈会不高兴。”
厉战飞想想也是,说:“那这样吧,我比较忙,没时间巡视各部门的情况,你代替我去公司巡视,你的职位就叫总裁办巡察员。”
“总裁办巡察员,”南宫叶玫笑起来:“行,那我今天就走马上任。”
“赶紧洗漱,我们一起出门。”
“哦。”南宫叶玫急急忙忙洗漱了,说:“等等,我换套衣服。”“换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