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反常了些,自觉撤到一旁安静拉花,接连好几句话想说,可看见乔翘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最后也憋在了心里。
一直等到快七点,陶欣然一身长到膝盖上方位子的乳白色羽绒服,头戴着亮黄的毛线帽,脖子处扎着个厚厚的土黄色围巾,兴冲冲地出现在乔翘的眼眸。
“翘翘,外头下雪了。”
南方的姑娘头一回看见干燥成型的雪花,一脸的兴奋。陶欣然抬起还戴着皮手套的手,掌心还躺着几小片晶莹的雪花。
“你看,我给你带了些来。”
乔翘顾不上其他客人的目光,有些激动地半伏过柜台,凑上去看。
真是雪花啊!
她当初盼望着来北方读大学,期待冬日的雪是其中一个小愿望。
很快,咖啡厅室内暖气太足,雪花成了雪水。
乔翘让陶欣然脱下帽子和围巾,“你喝什么?我请你。”
“这怎么行!我是来给你捧场的,你忘了。”
陶欣然着急拒绝,她猜得出乔翘那么辛苦跑大老远来兼职的原因,一小时才10元工钱,她怎么舍得让她的翘翘请她喝一杯二十元的咖啡。
两人推来推去,结果乔翘只收了陶欣然十元,自己口袋里掏出十元,向笑得开心的陶欣然摇了摇,一齐塞进了收银的小柜子里。
这算是她们俩相处的不成文规定吧。
她尊重乔翘的坚持,乔翘也能理解她的好意。
张彦在一旁见到乔翘刚说的好友同学,特意花心意用奶泡做了一个小兔子图案。
陶欣然凑近看了看逼真的兔子头,一时间舍不得喝。不多时,门外涌进三四个和她们差不多大的少年,说笑的涌到了柜台的位子。
一人瞧了眼坐在柜台高脚凳上的陶欣然手中的咖啡,生疑:“呦,我们是不是被骗了?这花拉的不错啊。”
乔翘这段时间服务态度绝对五星级,她扯笑上前,不惧几个男生直盯着她的目光。
“您好,我们的拉花师傅同专业人士学习过,来店里的人基本上对他的作品非常满意。请问,各位点些什么?”
“那我有个朋友上次来,回去后怎么说他那杯o表面的图案像坨...”
乔翘不用等这人说完,也知道接下来那个字怎么读。
她尴尬的笑笑,尝试解释:“是不是您朋友说错店名了?我们店的水平,您刚才也是看见了。”
“没错啊。LEEN,还是他让我们来的。”
乔翘真想回一句,那您那朋友可真是有点神经质了,嘴上说我们水平差,还要力邀你们过来。
心里头这么想着想着,她脑海里突然跳出那晚温瀚辰在车上嫌弃的说她拉花像面饼。
耐着心思服务完这几个挑刺的主,她把目光集中在柜台边正鼓捣着手机的陶欣然。
“翘翘,你说我要不要突然飞去看他?”
陶欣然的目光在灯光下亮亮的。
乔翘知道陶欣然口中的“他”是谁,高考前说好的要去同一个大学,最后还是异地恋的恋爱。
她心疼陶欣然的一次次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