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沁儿像是在看一场甜甜的暗恋韩剧一样，手指头尖抵在口舌之间，努力抑住自己的花痴笑意。她看着这两人当着大伙儿的面还暧昧的说着悄悄话光明正大对口供，心里的甜蜜劲更甚。

“我替温学长作证。”

金沁儿从座位上跳起，单手对天举着。随后，手拍了拍还坐在座位上看好戏的男友。

季林奇也听话的跟着站起，“作证。”

范澄冲温瀚辰抛了个眼神，跟着道：“我也作证。”

“乔翘，我想听你说。”徐莉不肯罢休。

“我...”

乔翘咬着下唇，她感受到肩头越加有力的禁锢。动了动唇瓣，一声“是”字听得像是遥远传来的幻听。

温瀚辰一帮兄弟提着啤酒瓶当香槟酒向半空中摇晃着瓶中的液体，欢闹着起哄，目送温瀚辰拉着红透了脸的乔翘匆匆离场。而另一半徐莉今晚特意请来见证她的爱情的好友们个个焉得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惹怒了这个在任何事情都争要第一的姑娘。

离开时最后一眼，徐莉就像是一只被拔了羽毛的孔雀，眼中只有深深的挫败和受伤。

深夜的大雪下得更加毫无顾忌，街道、屋顶铺了厚厚的一层雪衣，脚踩着上头“滋啦滋啦”的脆响。

乔翘趁机一甩手，轻易从温瀚辰的掌心脱出。

前头的人感觉到手心一空，转过身看她，眼里并不意外她会选择反抗。

“我们为什么要伤害她？”

温瀚辰盯着，往乔翘迈了一步，后头的人随即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不说我为什么要伤害你？”

“我欠你的。”她没忘上次在川城承诺过他的话。

“可我是认真的。”

乔翘目光一怔，她看懂了温瀚辰眼里不让人忽视的诚恳，但她不想让自己听懂这里头的意思。

“你喝多了。”

“我说...”

乔翘闻到温瀚辰身上只有这个岁月男生独有的味道，夹杂着不难闻的酒气，越来越近。她的右耳突然被他有些凉意的手指轻轻一提，很快，他带着暖暖湿意的口气铺洒在她的耳里。

“乔翘，我们处处吧。”

温瀚辰稍移开脸，他瞧见乔翘浓密的长睫毛上下扑闪着，泄露了她心底的慌乱，还有...难过。

他的心被牵扯着疼。

他见过她在火车上被嘲笑、被刁难最后不让他们生事选择忍气退让，他却也见过她在军训场上顶着巨丑的妆容被同届的同学哄笑也未接受他给的台阶下台认输。

他见过她捂着一张红肿的脸害怕花钱而不肯去医务室，他却也见过她花光打工一两个月的工资飞到川城为朋友出力出气。

她总是给他双重的反转感受，身上始终有着一股劲，他不认为是蛮劲。

温瀚辰的目光从上往下，顺着乔翘笔挺的鼻子，慢慢移至那张被北方的寒风吹得有些裂皮的红唇。

他望得出神，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下意识听从内心的牵引，往她靠近。

一触，一碰，一贴。

突然间，两个人同时一震。

温瀚辰的动作来得太突然，乔翘还没来得及反应，也没顺势闭眼感受。她木愣愣的笔直站在大马路上，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温瀚辰的眉目，浓眉墨眸，正义坦荡。

单从外表上看，他真得很符合干刑侦这类工作的人。

脑袋“嗡”声减弱，乔翘还没来得及，手机铃声突响，温瀚辰先一步离开她的唇瓣，匆匆打量了她面容表情，转过头低声接电话。

他的话语音量不响，倒有些急切。

温瀚辰挂了电话，想也没想搂着乔翘，半推着走到马路旁拦下一辆出租车，递给司机两百元。

“我有点事。你先回学校。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乔翘还有些懵懵的，她的唇瓣还能感受到温瀚辰的温度，她木愣愣盯着扒在车窗处焦急同她交待的温瀚辰，只能看见他嘴巴快速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过不了脑。

微张了张嘴，乔翘还没让他重新再说一遍，司机师傅已经启动车子离开。

雪天车子容易打滑，司机本来不想接乔翘这个活，一看人家男生直接递了超一倍的车钱过来，他花点时间接这一单也不亏。

人家司机也是过过年轻人的岁月的，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爽快嘴碎，一个劲地在路上站着温瀚辰那边替他说各种好话。

乔翘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司机师傅的热情，直到她累的不再想出声，呆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

她摸了摸心的位子，感受不到心跳，像是就在刚才已经被温瀚辰轻而易举地捞走了。

那晚后，温瀚辰连着好几日未在学校出现，期间发过几条微信，无非是问她“在干嘛”“吃了吗”之类的问候。乔翘有时上课着，总能回忆起温瀚辰的那通电话，他可能碍着她在场，压着情绪连说了好几声“我知道”。

金沁儿是第二天回寝室的，乔翘大早上候在寝室楼下等到春风满面的她提着包走来，支支吾吾的解释下最终友情的力量战胜了金沁儿八卦的心，她竖起三根手指头保证自己不会在寝室里到处宣扬那晚的事。

乔翘在失眠了几天后，迎来了大学来第一个学期期末考。她抛下所有的杂念，如陈琪所说每天像个考试机器一样生活里只剩下复习和备考。

他们外语学院大一的课程不算多，比其它学院早一天结束。当最后一名课程考试结束铃声响起，乔翘放下笔，简单检查了一遍试卷上写得整洁满满的英语单词，深深松了口气。

等她回到寝室，其它三人已经在收拾行李，各个想早点踏上回家的路程。乔翘早在半个月前就定了今晚十点多回家的特快坐票，见还有些时间，也不急着收拾。

金沁儿纠结于寒假期间无法同季林奇天天黏在一起，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改签机票晚几天回去，双手折着毛衣衫走近乔翘身边。

有些兴奋：“翘翘，你今天不回家了？”

她记得乔翘买了今天的车票啊。难道也同她一样想为爱情多留几日？

乔翘喝了口热水，“回啊。晚上十点多的火车，我好像也不是很急。怎么了？”

“我还以为温学长留你在校再多待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