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安喜将安锦绣从廊下摔向了刚才那片空地。安锦绣嘴唇因为怒气而不受控制的蠕动着,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是还没说出口就叫安喜给打断。
「听说,秦将军府上的庶女都是到嫡女房间里去做服侍丫头的,不过......」安锦绣被安喜撇着眼上下打量了几下,「你放心,本小姐不会那样,留你这样一个婢女在身边,还得提防着不要被推进池塘里。」
安锦绣原是十分愤怒,但陡然一听到安喜终于提起来这茬子事儿,心下维余高兴,只要按照原本定好的词,丞相心里就会对安喜心生厌恶,那柳氏养出一双儿女,一个痴傻,一个狠毒,丞相厌弃了柳氏,自己娘亲就离大夫人的位置又近了一步。一旦娘亲从妾室变成了夫人,自己就是嫡女了,到时候......别说是喜欢安喜的那个顺亲王世子,自己的姿色本就不差,再加上嫡女的身份,恐怕连皇子都要心悦于自己。如果能嫁入皇家,自己成为皇后......
安喜看着安锦绣滴溜溜转的眼睛,就知道她做的是哪种青天白日梦...她就很纳闷,那高门大院和皇宫里的生活有那么好吗?除了条件富足之外有哪点好处?日日独守空房还要忍受各种大男子主义,真的不明白有什么必要因为那种生活算计害人。
「小北!小南!还有哥哥......」安喜出言打断了安锦绣的幻想,「将她捆起来,好好......打一顿。」
安喜语出惊人,但是却没有人敢动。好吧,小北和小南是不敢动,安瑞是在走神儿。
「不用怕,给本小姐狠狠的打!」安喜以为小北和小南是因为害怕被处置才没有动作,「出了事儿本小姐会担着。」
小北闻言知道安喜是误会了她二人的心思,只当她们是贪生怕死。
小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安喜就磕了个响头,将安喜吓了一跳,她虽然对古人的礼节有了思想准备,但是却没想到会突然被行这么大的礼。差点后退一步以防折寿。看小北的样子似乎是有话想说,看着自己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得委屈的低下了头。
瞧瞧,瞧瞧,恶霸安喜都把人压制成什么样子了?
「不用怕,你说。」安喜只得开口要求,并且努力的用和善的眼神注视着小北。
小北看着那个眼神只感觉后背阴森森的。但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小姐,奴婢觉得,如果是您打了她,老爷顶多会说您......跋扈欺负人...如果奴婢也打了庶小姐,您就会被说放纵下人......奴婢不想您被......」
小北短短的劝告还没说完,只听得「嗷呜」一声,安喜在那一瞬间觉得仿佛有一颗流弹从她身边窜了出去,一边窜还一边大喊着:「小双管我叫哥哥啦!」「小双管我叫哥哥啦!」
只见那个高大又浑身肥肉的少年窜到仍在发愣的安锦绣面前,一抬手就是一个标准的左勾拳,直接将安锦绣抡到了地上,随后又是一个大耳光,将安锦绣的脸从偏向左边扇到了偏向右边。
一向矜持的安家「大小姐」终于忍不住的尖叫出声,「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敢打我!你敢打我!贱人!贱人!」
安瑞才不管她那一套,又是一套连环耳光,打的安锦绣是直飙鼻血。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狠狠的打!」安喜一声令下,小北小南二人也不再顾虑许多,撸起袖子奔赴了混乱的战场。
那是......安喜眯眯眼,敏锐的捕捉到了院门拐角处没有藏匿好的黑色袍角。
哎,就凭安锦绣在她父母心中的分量,她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母亲,一百年也熬不成正室夫人。
既然他们想躲起来听个始末,那她就为他们娓娓道来。
安喜慢慢踱步到混合战斗圈旁站定。为了避免安锦绣的杀猪叫声干扰丞相夫妇的判断,安喜只能让三人先停下来。
「你不用瞪我,我知道你不服,」安喜估计自己此时挑衅又高傲的表情看起来一定十分欠揍,「你伪装成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每日陪在我身边在我的吃食里下毒,我知晓。」
安喜开心的看着安锦绣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惨白和疑惑,和她的衣服刚刚好一个色儿。
「你在书院中抄袭我的文章,我知晓。」
「你在如佩楼掌掴小南,我知晓。」
「我更知晓......你推我下莲花池。」
安喜满意的看到院门处的袍子明显的抖了一抖。只是,这桩桩件件的恶行,全都是她......信口胡说的。
古人云:虱子多了不怕痒,欠款多了不怕催,罪行多了不怕冤。
安喜深以为然。
「你别给我血口喷人!你给我等着!我娘亲要是来了......」
「孽畜!你娘亲来了你想怎样啊?!」安丞相终于从院门处走进院子里来,身后跟着的是丞相大夫人柳青青。
安喜用这堂课教会安锦绣不要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安丞相就是安喜的底气,是无需查证也会偏袒她的底气。
安锦绣看清来人后无力的跌在地上,她这才知道安喜为何要诚心激怒她...看来是她轻视了那个草包安喜,安喜比她想象的有手段多了,断不是人前展示的那样天真。
「父...父亲。」安锦绣一个往前就想扑到安丞相脚边,安喜看到丞相挪开脚让安锦绣扑空的样子差点笑出来,但是被安丞相一瞪,又赶紧恢复了原样。
「父亲,母亲。」安喜冲着丞相夫妇行了礼,同时感到脑海中有一种委屈的情绪在作祟,一不小心就哭了出来,她知道一定是原主看到父母想到以后再也无法相见就情绪激动了。
只是苦了她,该如何向丞相解释刚刚笑过就哭出来了呢?委屈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