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掖九牛回!”聂海渊一声低喝,手中的大铁担就抛可出去,虚空之中泛起一阵灰色的光,原本丈许来长的大铁担凭空就涨了三倍有余,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他环抱着巨大的铁担朝着虚空就是一阵舞动。
呼呼呼,猛烈的风声吹拂,压倒的气息,直让人难以收势,距离较近的莫星亭等人连忙往后退去,一个个脸上尽皆浮现出惊讶之色。
“我打!”聂海渊一声呼喝,胖大的身体环抱铁担一跃而起,在这原本空旷的大殿之中卖起了“风骚”,其破坏之势险些将房顶掀开。
如此举动早已经让在场的武肃等人露出了惊骇之色,而一旁的孔达更是眼睛瞪的滚圆,可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予以阻止,“小胖子且慢,我算是见识到了,你停止表演吧,再这么下去,整个大殿都飞了!”
如此话语传来,聂海渊收住身形,他极不情愿的看着众人,然后心念一动将大铁担收回,满脸得意之色,他立定身形站在那里,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这里太小了,我根本就耍不开!”聂海渊意犹未尽,他还要卖弄几番,可却被孔达的话给打断了。
“好了,到此为止,你们这一年多的游历我算是见到了,只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折回,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情?另外其它人呢?齐离、卢天云呢?”
在这种情形之下,当然不适合动武,孔达更一直盯着景翀,可以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丝的迫切,所以为了避免大事发生,他还是直接切入了整体,同时更用寻求的目光看着景翀。
感受到一众的目光,景翀也长出了口气,他不敢隐瞒,往那一站,就简简单单的将这一年多的经历为大家分享,翟杏娘扈毅刀则在下面给予补充,他们宛如说书人一般,描述的真真切切,说到危险的时刻大家都为他们捏了把汗,说到兴奋的时刻,大家也都为他们开心,直到所有的都说完了,孔达等人这才呼了口气,算是从那种投入之中抽了出来。
就在这时,久坐不动的齐威霍然站起身来,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一闪身来到了聂海渊的身边,伸出了手指搭在了脉门之上,摸了半晌,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谢无伤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给解的如此彻底,这一趟云泽之行,也苦了你们了!”
很是难得的听到这番话语,几个人的脸上也都浮现出了笑容,可景翀的心中事情颇多,所以这时他更多的思想还是在怎么起事之上,故此寒暄了几句,还是将重点放在了大事之上,“孔大伯,老狼王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究竟还能不能协助我们共同起事呢?这件事可关乎了我们血刀寨的大计,更关乎到千千万万的百姓兴衰!我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征求你们的意见!”
景翀这么说,场面也再一次安静了下来,以孔达为首的几个当家人,也都面面相觑的举棋不定,毕竟老狼王的事他们都干涉不了,更不可能去强行干预,他年纪大了,早已经没有了雄心壮志,故此想要让老狼王出来主持大事,似乎还有些难度。
“景翀,你的建议很好,规划的也都不错,可是老狼
王方面,还是需要各方面协调,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咱们血刀寨有五万之众,倘若想要赶在炎州大军镇压之前与北沙城汇合,这倒也不难,另一方面你也要取得八方盟的联系,最好咱们先把炎州攻下,然后出奇兵去打清州,这样的话效果更好一点!”武肃真可谓老谋深算,作为一个统治阶级,他当然也有独特的战略目光,这其实与李三原的想法不谋而合。
当下,八方盟的顾虑无非是公冶家族的围攻,可倘若与血刀寨联合,再攻克了炎州,那么就算是公冶家族的大军追到此处也必然沦为败局,如此一来,他们无论是进还是退,都将能够化险为夷。
武肃的提议虽然让景翀感触,可毕竟他还是想要以老狼王的名义,所以看到大家的态度,他很明显的有些不太满意,当下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亲自去面见老狼王姬血河,然后当面陈述一下自己的想法。
可就在此时,门口出一阵大乱,嚷杂的气氛之中还冲噬着几分的怒吼,随之又传来了一阵躁乱的脚步之声,与此同时,门口的守卫更是发出了一道道哀求之声,“小祖奶奶呀,您就饶了我们吧,现在几位当家人正在商谈机密,有什么是您晚点再过来行不?”
面对哀求,门外立即传来了一阵厉喝,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之中充满了傲气与不善,“你给我让开,我来这里是想找大当家,二当家反应点问题,你们干嘛要这般不依不饶,更何况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
这番话说的横行无忌的,蛮不讲理,而且话音刚落,推推嚷嚷的就有几道身形闪现而出,为首的是一女子,年纪在十八九岁模样,长的那种端庄美丽就不用说了。曲线玲珑的身材,一身粉色的纱衣映衬之下,更显得清新脱俗美丽动人,她看起来冷气冰冰,俨然就像那仙宫坠落的仙女。
在她的身后,还有几个女影,虽然没有她那般姿色,可也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特别是那个身穿梨色衣服的仆人弟子,在几人之中显得格外出众。
然而身后的这些女子跟着进入了大殿之后,却都显得非常的紧张,唯有这为首的粉衣女子一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表现,她一走进大殿就忍不住的吵吵了起来。
“孔大伯、武二伯!姬雅又来看你们了!”略带发嗲的声音在看到景翀等人的瞬间戛然而止。
她美目顾盼,先是在大殿之中扫视了一遍,随即定格在了那黝黑的脸上,嘴角一挑,顿时充满了挑衅,“是你?没想到你还真的活着回来了,我以为你与那个胖子都死了呢!我齐离哥哥呢?你们有没有连累我齐离哥哥?”
尖酸刻薄的话语,传入耳中让人忍不住眉头一皱,可一提到齐离这个名字,她却又浮现了笑容,但看了一圈之后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她的脸色也顿时变的紧张了起来。
一看到这道身影,景翀整个人都呆立在了那里,他的心虽然是冰的,可在真正的看到之时,还是不免有着那么几分的忐忑,其中还掺杂着几分的自惭形秽。
他蠕动着嘴唇,喉咙里都好像被卡住了一般,好半天都没有
说出话来。
反而是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翟杏娘,一脸复杂的盯着二人,特别是听闻到“死”字的瞬间,她顿时火冒三丈,再也忍耐不住波澜,她正面相对的站了出来,一双眼睛看着对面之人,她显得不卑不亢,“姬大小姐,说话前请你自重一点,别动不动就出口伤人,还有你的齐大哥,你想要问,就更应该用求教的态度!”
翟杏娘如此挺身而出,在场之人谁都始料不及,特别是她如此的不卑不亢,更是让人有些惊讶。
就连景翀都忍不住的侧目相视投以惊讶的表情,而这句话一经说出,也立即惹了麻烦。
对面的姬雅原本就傲气十足,如今又看到一个不入流的弟子对自己这般说话,整个人的气息都变的凝重了起来,她板着个脸,就好像要滴出冰来,冷不丁就侧目凝视,愤恨说道,“小贱人,你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与我这样讲话!况且,我在跟姓景的小贼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面对着所有的高层,姬雅如此狂傲的针锋相对,顿时让场面寂静了下来。
翟杏娘心中一沉,满腔的怒火,可她还是咬着牙说道,“我算不算哪根葱你说的不算,可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
两个女人,火药味正浓,翟杏娘着实看不惯姬雅的娇纵,再加上之前在巡山寨所见所闻,更加忍不住的怒火,如今又看到对方一进来就出言不逊,哪里还忍的住内心?
“呦呵!没想到你一个土里土气的丫头,竟然还敢跟我顶嘴了,有没有想过自己在做些什么?说话之前有没有想过你面对的是谁有没有资格?梨烟替我掌嘴!”姬雅寒着脸,说话间自身的气息都高涨了起来,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毫不收敛,顿时引起了翟杏娘与之的共鸣。
而且她话音刚落,身侧的那位仆人弟子立即挺身而出扬起的手掌,这就要一掌拍下,可好在景翀的身旁站着聂海渊与扈毅刀二人,他们俩不说话就好像一堵墙,同时站在那里,胸脯一挺,大铁担与板门刀就当在了身前,顷刻间阻挡了梨烟的行为。
“好大的小姐架势,请你也慎重的观察一下自己的言行,不错,我是个土里土气的丫头,可总好过你这种刁蛮任性大小姐,真不知道你究竟仰仗着什么?”翟杏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想当初外寨之时,她也是有着一身的傲气,只不过自从与景翀和好之后,收敛了许多,此时被人如此的侮辱自己,她哪里承受的了这个?抢身走出了几步,她毫不退让的针锋相对。
“你这野丫头,卑微的下等人,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也是有着一定的本钱,来吧,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也让我看看这一年多来的修炼,你到底进入了什么样的层次!”没想到原本只是斗嘴,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演变成了一种挑衅,简单的几句话,两个人完全成为了对立面。
首座的几个当家人,也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小辈之间的斗嘴,他们原本不愿意干涉,可发展到了这一步,也不得不去阻拦一下,然而,还不待几位出言阻止,姬雅就已经甩开了衣袖走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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