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妄的小子,看剑!”公冶清风也不再拖延,手一挥无风自起,他的剑看着非常清透,有一种淡然无羁的气质,只不过仔细品味的话,那清透的本质之下隐藏的尽是杀机。
杀机隐匿的非常成功,往往都会给人以出其不意的伤害。
但见公冶清风,一剑此处,平淡无奇,而且长剑挥洒正是景脖颈咽喉,表面上正义凛然,可当剑光临近的刹那间,剑光陡然直下,竟然朝着景的下盘急攻而去。
这还不算,他一剑攻出,看似一剑,在攻击到下盘的瞬间顿时化作三剑,一剑直指胯部,一剑去挑脚筋,最后一剑则顺势而上去攻击人的丹田。
如此诡异的进攻可真是符合公冶家族的特征,阴险多变防不胜防。景不明白对方的路数,一开始还真有点手忙脚乱,还好在手中的血气钢刀比较迅速,再加上他施展的战狼刀法素来也是以快文明,所以短时间内却也应付的恰到好处。
叮铃啷。
一连串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景的身形原地急速的闪动,时而快如急骤,时而慢如稳石,血红的刀光四散飞洒,瞬间就将周身十丈尽皆覆盖。
“呼呼呼!”
就在此时,公冶青山也再次移动了起来,手中的大金锤在他的手中再一次活了起来,虚空之中一道金光闪烁,眨眼间演变成为了一个巨大车轮状风暴,风暴碾压般的朝着景汇聚而来,浑然有种将之砸成肉饼的冲动。
眼看着强大的力量攻击,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右手持刀应对公冶清风雨点般的攻击,腾出了左手曲手为掌,利用火诀掌的能量,他巧妙的结合了旋风百步无影掌的精髓,冷不丁就朝着那滚动的金光猛然砸去。
“轰!”“砰!”一声巨响,就算是在百步之外,依旧爆发出滔天的威势,强大的能量风暴,火与金之间的强大碰撞,顿时犹如积压了许久的火山爆发一般顷刻间将那一片看台夷为平地。
烟尘落地,能量爆发处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还好在现在没有了观众,要不然单单是这么一掌,也足以崩飞数百人。
公冶青山被掌印震击的一个趔趄,好悬没有再次摔倒下去。景也不太好受,身体微微一滞,躲的稍微慢了一点,公冶清风一剑刺来,擦着肩头就划了过去。
嗤!
衣服被划了个口中,肩头出也露出了一点血丝。
如此奇妙的举动,可着实让景感到到了意外,他也没有想到公冶清风会如此的阴狠,一柄剑在他的手中完全成为了鬼魅般的存在,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对自己造成一丝威胁。
特别是这一次被对方划到了一点轻伤,不但是自己的疏漏,更让对面的公冶清风变得趾高气扬,“什么血狼王,也不过如此!”
公冶清风的言语,确实激怒了景,战狼刀法第二刀虽然厉害,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单凭此刀取胜似乎还有点难度,特别是自己手中
的血气钢刀,只不过是一柄普通的宝刀,而对面的二人都使用的是法宝,本身就自带灵性,再加上自己的轻敌,有这样的因素在,他陷入被动,也就显得有点理所当然了。
既然是这样,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值得保留的了,这场战斗本来就应该速战速决,俗话说夜长梦多,倘若再等来公冶家族的高层,自己很可能再次陷入僵局。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决定不再有所保留,下一刻但见他身形一闪跳出了十丈开外,手腕一翻收回了血气钢刀,信念微动,一直隐藏在怀中的血王刀被之召唤了出来。
血王刀与他心意相通,一经召唤顿时犹如饥渴的猛虎一般窜动而出,一道红光闪烁而出,杀伐的气息夹杂着血腥顿时让场面变得压抑了起来。
景本人更是腾空而起,他站在高处的虚空居高临下,手一扬将血王刀握在手中,当空中顿时打了个厉闪。
目光微移,最终定格在了左侧的公冶青山身上,对面的两兄弟,公冶清风剑法精妙,实力高强,就算是单打独斗,自己也要费点心思,而公冶青山不同,先前的一战,自己早已经将之压制的有些发憷,此番对战二人,他无非就是在打扰自己的精神,为公冶清风争取进攻的时间而已。
既然双战很难取胜,倒不如先拿他开刀才是。
心中主意打定,景不再有丝毫的犹豫,血王刀在手,他盯着公冶青山随即就是一刀,此刀极快,正是血河八刀的第一刀血斩之刀。
一刀挥出,快如闪电,刀御如风,风过刀至,同时一刀化作八刀,同时朝着公冶青山周身的八大穴道同时砍去。
第一刀,劈砍丹田,第二刀关元,然后神厥、阴交、石门,水分,这六刀、刀刀致命,都是修炼者致命所在,另外两刀更是奇特,一刀直朝心脉,另一刀却奔向咽喉。
面对强攻,公冶青山顿时一惊,他连忙挥锤来挡营救自身,可一柄锤毕竟有限,挡得住六大穴脉却避不了心脉与咽喉,所以唯有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身旁的兄弟。
公冶清风也没有想到景会突发奇招为难大哥,紧要关头他连忙挥剑来救,“叮当!”两声一剑击出为对方挡住了两刀致命攻击,可就在此时,他又觉得眼前刀光闪烁,又有八刀朝着自己的六大要害猛然击来。
景这一招声东击西,第一刀的八刀实际上只用了两刀,另外六刀就在公冶清风营救公冶青山的同时变成了虚招,而实招攻向了公冶清风。
这一招用的巧妙,就算是公冶清风实力强大,也万万没有想到,连忙闪动身形收剑来救自身,刀锋如影随形,叮铃啷,又是一连串的碰撞声音响起,公冶清风整个人被硬生生逼退了出去,十余丈外狼狈不堪的止住了身形,可还不待他守住心神,却冷不丁听见不远处一声惨叫。
“噗!”“啊!”
叫声是从公冶青山口中发出的,带着震惊与满腹的疑惑抬起了目光,公冶清风的双眼都在瞬间变得赤红了起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
,景进攻自己的六刀也是虚招,真正的刀被隐藏在第二刀之中,就在他本人闪动身形狼狈后退的时刻,景就已经对手忙脚乱的公冶青山痛下了毒手。
同样的刀法,这一次却同时发出了四六三十二刀,每一刀都是实质性的攻击,就算是公冶青山早有防备还是不能逃过这三十二刀的猛烈攻击。
刀锋凌厉,眨眼间就没入了对方否认体内,脖颈、小腹、腿腕、手腕,前心后心等三十二处全然受刀,鲜血飞洒,公冶清风瞪大了眼睛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紧接着脖子一歪,整个脑袋就那样滑落了下来。
“噗通!”一声脑袋落地,像滚球一样落在了看台下方的斗奴场内。而他的身体,则像散架了一般七零八落的瘫软在那里,原地金灿灿一昧拇指般大小的金色水晶出现在血泊之中。
“啊?大哥!”公冶清风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的变故,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眨眼间变成了一滩烂肉,前后的变化太过突然,他完全被震慑在了那里。
“父亲!”最痛苦的莫过于远处观看的公冶长勋,他本来看到了父亲与叔叔之间联手的优势,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局势会突然间斗转之下,就在这几个呼吸的时间,景逼退了叔叔,杀死了父亲。
眼前的惨况让人不忍直视,同时对于景施展的手段也更加的痛恨,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昔日挑粪的杂役弟子,竟然会变得如此意狠心毒。
他终于体会到了恨的滋味,也终于明白了失去了至亲的感觉,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虚空中站立的人儿,仇恨的眼泪也不住的流了下来,“景,你好狠!”
公冶长勋一番怒吼,却引得了景一阵大笑,他好像在看一个笑话,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狠?什么叫狠?你们公冶家族肆意屠杀无辜的时候不叫做狠?你们用手里的屠刀杀尽一城,屠尽村庄,连妇女儿童都不放过的时候不叫做狠?这斗奴场沦的血腥,一条条生命为了生存而去厮杀并且沦为你们消遣的节目不叫做狠?你们舔着别人的血在那里沾沾自喜,用别人的性命拿来儿戏,难道就你们公冶家族才配是高高在上的人?你们费尽心机不择手段折磨着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轮作自己?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有些东西都是要还的,而你们的代价就是死亡!”
景的情绪被激发到了顶峰,他完全像变了个人一般数落着罪行。
整个人的气息也此时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压抑的感觉宛如君临降世,强大的气场仿佛将天都压了下来。
他目光瞪的滚圆,冰冷的气息将这广阔的清乐园都冷冻了起来,仇恨的怨气不断升腾,化作滔滔的洪水倾泻而下。
他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这个世界的不公,批判着那所有的妄自尊贵。
好像压抑了许多年的怨气都要在这个时候全然吐露才觉得舒服。
以杀止杀,只有对于敌人残忍的杀伐,才能够彻底让敌人在失去中体会到那种绝望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