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大军横行无忌,瞬间兵临天狼城下。
狼族举族震惊,狼王姬沧羽情急之下,速调台儿山大军回援,公冶皇林抽调兵马,决战大军也发起了最猛的攻势,血狼王军君威大振,一举杀退王室军,公冶皇林大惊失色,携带溃败之军逃回天狼城。
天狼城乃狼族核心,此地有五十万大军把守,再加上公冶皇林回援的大军,依旧有百余万之众,实力雄厚,阵容依然不可小觑。
眼看着王室军大势已去,好消息也接连不断,乌州军大战巴州军,双方势均力敌,最后三大首领利用灵石之威重创巴飞熊,乌州军挺进巴州五百里,巴州军据天险而守不再出战,胶着之势形成,乌州军围困巴州。
好像与巴州军达成了共识,天狼城大军也高悬免战牌,血狼军兵合一处,一百多万军队将天狼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众将官轮番讨敌骂阵未果,决战也变成了持久的消耗战。
围城又过了一个月,强行攻城多到十次,可每一次都在对方强大的火力下宣告失败,王室军完全守住了最后防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又过了半月,景翀也做不住了,从台儿山决战再到乌州请兵,接着自己又连克六关,如今兵合一处围城两月,整整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自己身上的伤按照阴三公的说法不消三年,现在都快一年了,倘若不能活捉公冶皇林逼迫他拿出解药,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将是枉然。
自己死不足惜,只可惜父母深仇只报了一半,还有三个人至今都还逍遥法外,他不可能让之永远的快活下去,杀掉仇人,是景翀活着唯一支撑下去的动力,所以对于时间他也变得格外的珍惜。
也许是噬神蛊的缘故,近些时间,他变得越加的暴躁,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住着急的心态,他命令强攻多大六次,可每一次都死伤惨重,众将劝说,他也视而不见。
更有几次,他妄图单枪匹马闯入天狼城内先杀姬炳荣再杀姬沧羽,但这些莽撞的行为还是被几兄弟用死做威胁放弃了。
景翀无奈,陷入了煎熬之中,围困的日子枯燥无味,他的修炼也没有了动力,就这般渐渐的消沉下去。
这一次,景翀无趣,一个人游转于西领山之上,西岭山是天狼城通往西去巴凉的必经之路,此地高山流水,同样守着天险,他原本是散心的,可在那日落西沉的山林之中,突然间出现了一股血腥之气。
景翀好奇,一转身就飞临此地,他刚刚驾临就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眉头一皱,这片山林之中,树木倾斜,巨石碎裂,杂乱的尸体翻着肉皮触目惊心,嗡嗡的蝇虫吸食着尸肉,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臭气。
看到这里,景翀很是奇怪,这里散乱的都是一些动物的尸体,当然还有一些普通百姓,就单独这个区域就有近百具之多,看其杂乱的模样不难分析,并不是普通的毛贼草寇所为,更不像正规的军队所为,毕竟人与人或者人与兽之间战斗,都是用兵刃而致命的,就算是扭打也不至于这么大的范围。
而且看那伤口处,残缺的痕迹很
明显有撕咬过的痕迹,更有甚者直接连头带半截身子都没有了,惨状无章,根本就不像人之所为。
不是人又是什么?景翀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绞尽了脑汁都想不到个所以然来,可随后的一瞬间脑海之中却平然灵光一闪。
“不是人,莫不是荒兽?”一提到荒兽,景翀就顿时想起了一直跟随自己的猲狙兽,猲狙兽位列十大荒兽之中,生性残暴,喜食猎物,还吃人。
可是跟随自己的那只被命名为“小红头狼”的猲狙并不像这般残忍,至少跟随自己这几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景翀对于猲狙兽一直都是放养状态,自己很多时候都没有管它,特别是这半年来自己苦于忙碌攻城修炼,都几乎遗忘了它的存在,莫不是就在自己忽略的时候,它恢复了本性?
想到这里,景翀的心咯噔一下沉入谷底,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自己还真的就对不起那无辜的百姓,但事已至此,歉疚也于事无补,无奈之下,他唯一袖袍一挥在原地造了个大坑,将尸体草草掩埋。
掩埋了尸体之后,景翀这就往回走,刚走出一里地,在隔壁的山头又遇到了同样的情形,同样的残忍一幕出现,不由得让他对这件事情产生了新的认知。
猲狙兽再残暴也不至于这么大范围的屠杀人类吧,虽然大部分都是动物尸体,但是从这一的画面之中不难看出,对方是对所有活着的生命都在下起狠手,猲狙兽只在饥饿的时候才会厮杀,也只在遇到敌人的时候才会主动进攻,这么说来,此地的惨状并不是猲狙所为了?
意识到情况的不一般,景翀徒步又走了几里,依然是同样的一幕,触目惊心的一幕幕比之战场丝毫不差,残忍度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下可真是让景翀一阵斐然。
无奈之下,他猛然飞起了身形,在方圆三十里的山林之中四处查看,这一看不打紧,他看到了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一幕。
在那遥远的西北方向,一波奔腾而来的飞沙正在以火般的速度迅速挺进,飞沙卷起烟尘,掀起百丈风暴,烟尘所过之处,无论山林还是土丘全然夷为平地。
不可忤逆的气势如旋风一般滚滚而来,从高处看去,竟然呈席卷之势,那飞沙越聚越大,奔腾之声也越来越大,这种声音非常奇特,犹如万马奔腾,却比之更强盛百倍,巨大的震颤之力山河欲摇,天地变色。
“那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景翀大惊失色,就算是面对天雷他都没有如此震撼过,可事实似乎就是如此,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整颗心都提到了嗓门之上。
再看那北方,烟尘飞沙的高空之上,黑压压如云的一片遮天盖地而来,起初看上去只是一条线,现在看去竟然覆满了天,但是由于飞沙的掩盖,景翀并没有看清其真实面目,但那种血腥与窒息的感觉,还是让人为之一颤。
如此强大的破坏之力,根本就不是人的力量可以比拟的,而且看模样它们的目标非常简单,那就是说直接毁灭所有。一想到这里,景翀顿时联想到了围堵天狼城的百万大军,大军实力
虽强,但是在这股力量之下,似乎还是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那种碾压的气势,恐怕一个冲锋就足以血流千里。
看到这里,景翀的脑海之中也渐渐清醒了,满山的尸体,与身后黑压压的气势,一个可怕的名词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兽潮军团?”
从遥远的西北而来,莫不是巴州的兽潮军团前来援军?
这是两个月来景翀第一次想到这个可能,不过一想到这里,所有的前因后果也似乎明朗了,怪不得姬沧羽迟迟不予出战,原来她一直在等待着援军,而这援军来的太过特殊,竟然是这上万荒兽组成的兽潮军团。
他曾经从夜玄师等人的口中听过兽潮军团的可怕,本想着一举拿下天狼城再做打算,可谁曾想,对方真的动用了这股力量。
“不好!”心中一紧,景翀又看了一眼满山的尸体,整颗心也随之高悬了起来。倘若身后这片惊天动地的气势就是兽潮的话,那么这满山之间似乎早已经有了一些荒兽的前锋正在洗劫,倘若它们冲入了军营之中,岂不是又有大范围的士兵白白牺牲?
想到此处,景翀再也不敢耽误,身形一闪飞临在当空,几十里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以他的速度,也就是几十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可当他到达军营边缘之时,满布的军营早已经一片狼藉。
零零散散的荒兽正在局部干扰,士兵们被突然袭击,纷纷组成的战队予以阻拦,可荒兽真的太过勇猛,还不待他们有所反击,早已经有数百人身死此地。
血腥挥洒于地,景翀飞身形一脚踹在一只鹿蜀的身上,这家伙长的像马,可破坏力极强,一口下去就能将活人吞下。
以景翀的实力,一脚将之踢飞,竟然只是身负了轻伤而已,挣扎了片刻,它竟然站起身来朝着另一个方向攻击而去。
与此同时,又有零零散散的黑色飞熊闯了进来,这飞熊,膀大腰圆,个头足有三丈,一只熊掌比蒲扇还大三圈,一阵挥动,就有一颗脑袋落下,而且这飞熊虽然看起来笨拙,但实际上行动非常的灵巧,一个转身还能抬腿踢脚。
普通的士兵哪里是它们的对手?十个人围在其中,连身都靠不了就被一掌拍飞了出去。
不到一百只的荒兽突袭,一万人守护的后营都乱作了一团,各种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纷纷上演,数百战将也顶盔掼甲冲出营门,当看到这狼藉的一幕之后,也不由得一阵大惊。
混乱的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众将官开始利用强攻的策略去敌对这百头荒兽,别看这群人平时打仗所向披靡,可应对这些不怕死而且强横的荒兽,却没有了办法,拿着人的性命去垫,死了几十波,也没杀死一只荒兽。
此时此景,也着实急坏了景翀,他飞临在高空之上,一面看着不断接近的兽潮军团,一边苦思着应对之法,双方战斗的力量太过悬殊,一万士兵对抗一百荒兽尚且如此吃力,倘若那近万兽潮临近,自己岂不是要倾百万之兵対敌?也不用让姬沧羽前后夹击了,就单单这兽潮就足以让血狼军大伤元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