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聂海渊打开了药炉,金光乍现,那药匣之中出现了一枚通体浑圆,上有三条纹路的丹药,丹药清香扑鼻,就算是在这药味浓郁的炼药房之中,依然可以清晰的闻到。
聂海渊利用丹气一吹,这丹药翻滚着落入玉瓶之中,装上了瓶塞,他这才舒了口气,“吁,终于大功告成了!”
景翀接过了三玄蓄气丹,表情之中有点不可思议,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这枚丹药,然后耳边传来了聂海渊的提醒之声,“老六,这丹药你要在关键的时刻方可服用,倘若用于修炼,还需在无人之时,不然很容易被人干扰影响到效益,不如你就在天魁岛修炼吧,我替你护法!”
面对聂海渊的提醒,景翀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并且嘘声了一下,“小心隔墙有耳!”
聂海渊何其的聪明,看着对方的表情,就从中听出了一些端倪,他知道景翀意指宋义,所以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时间里,景翀又陪着聂海渊四下闲逛了一圈,其间又提醒了对方修炼的事宜,特别是血河八刀,更是千叮嘱万嘱咐的予以提醒,聂海渊有点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到了晚上,景翀才从天魁岛离去。
一回到洞天岛,景翀就又找了个僻静之处眯了起来,他想趁着夜黑之时,开始修炼三十六天罡诀,顺便借助三玄蓄气丹的力量,一举打通下脘、中脘二穴,说做就做,隐藏于山林之中,浓郁的灵气让人精神一震,他这次在那草地之上盘膝而坐。
借用三十六天罡诀记载吸纳灵气归为己用的方法,景翀反反复复的呼吸着,虚无之气开始在中丹田之中蓄势,潮水般的虚无之气造起滔天的气势,沿着灵池青光所饮下的经脉通道开始了一次次的尝试。
与当初修炼下丹田之时如出一辙,只不过这种经脉的开凿显得更加困难而已,虚无之气宛如一柄利刃,一点一点的剔除经脉之间封闭的通道,忽如绵绵细水,忽如滚滚淘浪,眼看着有所进足,但却又寸步难行。
这就是景翀长时间来所面对的困难,所有的方法都用的不差,可就是缺乏一点火候,往往就是这么一丁点的火候,却最是难以让人把控。
他反反复复的揣摩,反反复复的实验,可一直就找不到那种契机,没有契机,他也不敢动用三玄蓄气丹,毕竟这丹药太过珍贵,也来之不易,倘若不能一鼓作气的突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聂海渊的一番心血?
想到此处,景翀深呼吸了一下,再次调整心境,开始新一轮的尝试,虚无之气宛如一位常败将军,屡屡受挫,屡屡重来,不知不觉间又是十天过去了,景翀的执着让人震惊,这十天来,他整个就是不断挑战自己身体的极限,每一次的重来都会让他有种浑身无力的感觉,成千上万次的反复实验,也不过是
让虚无之气挺进了半寸而已。
别小看了这半寸的距离,它可是无限靠近下脘穴的唯一希望,取得这一点的希望又不能让人放松,一旦放松下来,经脉的修补力量,很快就会将之恢复原态,这样的话,十天来的努力也就宣告白费了。
就是知道这样的原因,景翀才会紧张的脑筋蹦起多高,他不容片刻的耽误,咬着牙催动体内虚无之气再次冲击,多亏了此地天地灵气充足,再加上体内五行诀源源不断的供给,要不然但凭着中丹田那点力量根本就不可能维持这长达十天的消耗。
就算是如此,也仅仅是得到的了一点收获而已,“接下来怎么样?要使用三玄蓄气丹了?”
景翀的内心之中反复的犹豫着,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也不敢冒险,但倘若不去冒险,又将是一次空手而归,与其这样的煎熬,倒不如放手一搏,心中这样去想,景翀的意志也就变得强大起来,他一咬牙睁开了眼睛,眼珠子瞪的滚圆,终于忍不住他拿出了玉瓶!
在这空旷的山林之中,药的香气也显得更加浓郁,原本疲惫不堪的景翀一闻到这股香气,顿时精神一震,就算是一丝的丹药之气,都能够对自身的虚无之气进行巨大的补充,如此情形,则更增添了景翀的自信。
他能感觉到,这枚丹药之中蕴藏的巨大力量,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一鼓作气的让自己突破境界,“不管了,先尝试一下!”
至此不在犹豫,他一仰脖子,将丹药塞入口中,丹药清凉入口即化,一股凉气从口腔迅速散诸七窍,又通七窍回旋,进入百脉之中,这些能量一进入百脉之中,顿时就好像起了什么巨大反应一般迅速扩散开来,庞大的能量翻倍的增长,眨眼间融入虚无之气当中,最后轮作统一的力量。
一时间景翀的体内宛如被搅乱的世界一般,翻天覆地,巨大的能量狂潮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同时更增加了他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
从外界看去,一道道能量涟漪悄然成形,带动着一股股旋风,最后从毛孔汇入体内,经脉之中,由于突如其来的巨大能量冲击,周身百脉也被瞬间扩大了三倍有余。
就算是没有施展变化之术,但景翀整个人的身体也看上去大了三圈,经脉之中,虚无之气如鱼得水,欢快的上蹿下跳,就连那膻中穴中丹田也被无限的撑大起来。一种胀痛的感觉让人感到微微不适,景翀心中更是隐隐的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这玩意儿靠不靠谱?如此庞大的力量倘若得不到释放,恐怕瞬间就有冲破丹田的危机!”他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思忖退路,但事已至此,似乎又没有退路可寻。
既然如此,倒不如一鼓作气来的强势,心中这样想,景翀也挥动了一下手掌,聂海渊所说的不错,三玄蓄气丹果然霸道,单单是这股力量,的确足有三倍之多,倘若不是自身的境界限制的太过牢固
,他还真的可以像对方所说的那样一举跳出两三个境界。
此时纵然不能,但也似乎足够了。
想到这里,景翀连忙移转目光去看那中丹田通往二穴的通道,此时在虚无之气的冲击之下,那个半寸来长的缺口,陡然间被撑大了六倍有余,但还是没有再次朝前推进的趋势。
看到这种情况,景翀心中甚是气愤,你说你,往横着方向能够扩大六倍,为何就是不愿意朝前挺进一丝?成心要与自己过不去是吧?心中一阵牢骚,他上了倔劲。一咬牙操控着几分的虚无之气凝聚成一道利刃,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朝着那经脉的通道撕切割而去。
这是一种霸道的开辟模式,庞大的虚无之气冲击着缺口两边,对经脉造成撕扯之力,就好像两只手不断的朝两边撕扯一般甚是残忍。而那柄利刃更是霸气,直接朝着中间的位置猛然刺去,一边撕扯一边切割,可以想象那种痛苦。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让景翀痛的好悬没叫出声来。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他的脸色都变得惨白如纸,虽然这种痛苦不是第一次尝试,但依然让人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强大意志力支撑之下,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通道被一丝丝的撕开,然后又被虚无之气撑大,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流失,这种趋势越来越快,眼看着距离下脘穴仅仅有一线之隔了,虚无之气陡然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猛然汇聚而下,哗的一声轻响,河水汇入汪洋。
憋屈了许久的庞大虚无之气终于进入了下脘穴之中,但是这种趋势并没有因为水入汪洋而有所收敛,反而由于下脘穴强大的吸引之力,更增大了天地灵气的汇聚,虚无之气暴涨,眨眼间又将下脘穴充满,然后气势不减,又朝着隔壁的中脘穴猛然冲击而去。
接下来的趋势完全不是景翀可以掌控的了,下脘穴与中脘穴原本就是连锁的,牵一丝而动全发,他宛如那种呕吐一般只能够享受着痛苦而不可控制,身体也在不断的痉挛抽搐,口中都要吐出白沫来,惨况不忍直视。
可好在这种痛苦不像刚才,不单单身体痛苦,还有承受精神的压力,现在容不得自己只能够逆来顺受被虚无之气冲击,而且来时凶猛,眨眼间就将那通道劈开。
天地能量夹杂着虚无之气如泥牛入海般汇入其中,这一刻,景翀陡然间被释放开来,那种久别重逢,拨云见日般的痛快,又有一种浴火重生,两世为人的感觉。一脉通,全身都通,虚无之气又开始折回修补那受损的沿途经脉,一时间景翀整个人气势大增,伴随着虚无之气与天地灵力之间的共鸣,他的身上突然间冒出了一道五彩祥光。
而他的身体,在这股五彩祥光的带动之下,缓缓漂浮在了空中,不知何时,他的座下多出了一道祥云,在那祥云与五彩祥光的映彻之下,他变得仙风道骨,神秘莫测。
而他整个人的气势却变得内敛无华,平和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