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问一下,咱们擂台切磋讲究的是什么?”
聂海渊莫名其妙的言论很是让人惊诧,大家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而马修远同样如此心思,随即面色一怔,双手微抱向上一扬正言说道,“当然讲的是公平公正,以实力为尊,胜者为荣了!”
如此的回答让人频频点头,面含赞色,故此很快就引来了一众喝彩之声。
“好,还一个公平公正、以胜者为荣,那么我再问你,咱们院试比赛是群殴连斗还是单打独挑?”聂海渊同样正了正颜色用质问般的口气问道。
如此一番询问却顿时让对面的马修远愣在当场,迟疑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稳住心神喝声说道,“废话,当然是要一力服人、单打独挑了?你小子问这何意?莫不是你还想来个群战?”
马修远面色一沉,怒不可揭,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耐心与对面的聂海渊纠缠,说话间手掌一紧将那明晃晃的长剑晃动了片刻这就欲出手进攻,企图在瞬间将对方拿下。
可这样的行动并不能有半分的震慑,但见那聂海渊的声音则又次不焦不急的悠悠传来,“那我再问你,为何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单打独挑,而你的兄弟马修强又从那台边走来了呢?”
这句话始一出口,却顿时让马修远为之一愣,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头向后巡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身前不远处风声急穿梭而过,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悄然临近,就算马修远武艺高强,身法敏捷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断难逃出生天。
冷不丁就觉得下身双腿之处一道寒风袭过,冰冷的铁棍犹如收割镰刀一般瞬息而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横空着绊倒过去,紧跟着就听闻厚重的擂台之上传来了一道“噗通”之声,马修远那高大的身体就已经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但见那胖大的身影随之一闪,猛然间就一屁股朝着马修远那坚实的胸口之处坐落而去,霎时间但见马修远原本萎靡的瞳孔顷刻间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恐惧,而随着一张嘴巴轻轻的张开,他连吭都没有来得及吭一声,就被那巨大的坠落之势吓的昏厥了过去。
看到那双缓缓闭上的双眼,聂海渊那巨大的臀部也很恰当的适可收住,一双手紧握着铁扁担,他这才满脸得意的笑出声来,“嘿嘿嘿嘿!小样儿,老子弄不死你!”
言还未落,但见他一脚踢出,正好踢在了马修远的屁股之上,庞大的力量带动之下,马修远的身体顿时犹如断了线风筝一般飘飘然向着台下坠落而去。
可好在聂海渊那一脚来的力度来的巧妙,对方身上吃痛这就醒转了过来,当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化作抛物线悠然落地的刹那间,也只能够尖叫一声选择了默然承受。
“聂海渊,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就见那刚刚还威风凛凛、道貌岸然的“君子剑”马修远就已经摆成“大”字摔入尘土之中,所有的圣洁形象不复存在,轮作与周截轮一样的凄惨。
“哼,如此对手,可真的玷污了老子的手段,真的太弱了点!”
一招将刚才还大展神威的马修远绊倒并且踢下了擂台,聂海渊甭提有多么痛快了,那张肉呼呼的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他很是得意的摆了个姿势,那嚣张,就甭提了。
然而如此作为,早已经气坏了台下众人。
“哇呀呀!”
“这小子真他娘的卑鄙,竟然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招式!”
“如此行为憎恨的令人指!”
“大爷的,我鄙视你!”
在一连串的怒骂声中,聂海渊志得意满的卖弄风姿,时不时还满脸带笑的冲着各个方向拱手一礼,连连拜谢,至于那些满布的骂语全然化作了空气消散一空,连一丁点都没有传入耳中。
“嘿,这小子还行哦!”
人群中某个角落,一位瘦高的身影一段手舞足蹈之后,却忍不住赞叹一声,随即在一连串鄙夷的注目之下,连忙选择了闪身隐蔽。
“各位兄弟姐妹,大爷大娘们,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什么叫做功夫,一招一式都要出奇制胜方可为功夫,刚才的那位授艺堂正式弟子马修远,也不过如此,实力太弱、武艺更是稀松平常,让人忍不住大怜悯之心,由此可见聂某素来都有感上天之好生之德,故此也就是将之轻轻的抛下擂台而已,这也算是我们杂役堂一贯的作风,如果大家有所佩服的话,也最好将那满腔的激起埋藏在心中,因为我们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还有就是如果哪位兄台还想不吝赐教的话,聂某随时奉陪则个!”
嘿,这小子打了场声张嘚瑟起来没完了,在他那肆意渲染之下,还有谁不知道他是从杂役堂的呀?霎时间议论之声汇聚成风暴扩散开来,顿时引起了高台尊座之上的三大堂主的侧目以视。
特别是为的大堂主吴青,则更是若有所思的轻“咦”了一声,旋即与身边的冷雨薛冥相视一对,六双目光之中却同时闪现出复杂之色,但却也可以清晰的看出,那样的眼神之中还隐藏着几分的期待。
然而一看到聂海渊那大张旗鼓、毫无忌惮的冲着人群挑衅的模样,三个人却又随之眉头一皱,四下环顾之时,却现对方如此行径早已经引起了围观众人的不满情绪。
“这都什么玩意儿呀?阿猫阿狗的东西,竟然在这里狂吠还如此大言不惭!”
“是呀,杂役院不就是挑屎担粪的地方吗?怎个还生出这种卑鄙的存在?”
“唉,茅厕之石、其臭无比,这从茅厕之中走出来的人,哪里会没有沾染几分臭气的呢?”
一时之间各种怒骂之声此起彼伏,一波更胜一波的冲撞开来,飞溅的口水都能够把人淹死。
更有甚者直接脱掉脚上的破鞋与臭袜子,顺手抛将上去,刹那之间,漫天飞舞、臭气熏天,眨眼间就将整个擂台上下彻底的染挂色彩。
“有谁愿意上台与聂某一战”聂海渊文气嗖嗖的呼喝着,他的没脸没皮,可着实让人大开了眼界,洪亮的声音顿压全场,早已激怒了人群之中的授艺堂众家弟子。
特别是那位之前还夸下海口的刘小英,更是秀眉高挑、杏眼圆翻,手中一杆千影红缨枪抖了一抖,这就欲抢身跳上擂台之上。
然而就在此时,从那授艺堂众多弟子之中,一道青衫身影闪出人群,没有丝毫犹豫一纵就跃上擂台,手中一柄钢刀明明晃晃闪着金光,亚不如天神临凡一般猛然间就站立在了擂台的边缘。
一晃手中钢刀,那少年虎目生光、怒目而视的盯着对面的聂海渊,干枯的嘴巴蠕动了片刻,这才咬着牙扬声呼喝。
“好一个无耻之徒聂海渊,竟胆敢如此羞辱我授艺堂弟子,看我小都统常林前来会你!”
少年言还未落,就顿时引起了对面聂海渊的注意,同时也引动了台下万千的掌声。
原本在此人跃上擂台的瞬间,聂海渊就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心神搅动间正思虑着该如何抵挡接下来的挑战呢,正在这个节骨眼上猛然间跳上来一位少年,可着实让他惊的不轻。
眼前少年刚刚出现就与自己正面相对,虽然岁月的侵蚀早已经让人变换,但刹那间却还是让他萌生了几分熟悉之感。
然而就算他绞尽脑汁,却还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如此纠结了片刻,在回味到对方自暴姓名的刹那间,才经过脑海之中一番沉积,搜索出一丝的讯息,而且很快他就将这份回忆定格在了三年前刚刚进入授艺堂之时的画面之上。
而对面的少年,赫然正是当初自己进入授艺堂大殿之时故意挑衅,且插队无理时遇到之人,据说还是那什么中峰一位统领的儿子,叫做常林。
没想到,经历了三年的历练,当初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少年,竟然也成长了起来,同时从对方那双愤怒的眸子间不难看出,此番对方上台,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冲着当初自己的挑衅而来。
世界太渺一抬头就能让人遇到,看来这样的前因后果,也非自己可以逃脱得了的了。
想到这里,聂海渊对于这莫名出现的旁生枝节而暗生痛恨,这一次筹划登擂,他的最终目的只是那位翟姓的少女,他只想在景翀面前为自己争一口气,也想像所有人证明自己并不是饭桶,故此在这期间他并不想过多的与其他人搅腻。
但先前自己看到不忿的事情,脑袋一热冲上台来,却无疑更像是搬钻头砸自己的脚,可却也让自己露脸十足了,而现在又遇到的这人,恐怕这本身就是对于自己莽撞的惩罚吧。
话虽如此只说,但鹿死谁手还尚属未知。
心中暗自狠,聂海渊也并无半分的懊悔,毕竟从刚刚那场的胜利之上就可以看出,不管如何自己也并非是那泛泛之辈,故此,就算再次面对强敌,他还是展现的格外冷静。
然而他更知道,但凡能有如此身法之人,其实力也定然不凡。
以自己这学的半吊子武艺,如果单凭力量的话倒还勉强有着一战之力,但如果凭借身法与巧招的话,无疑还是与对方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的。
故此,在最短时间内他就已经清晰的明了,与这样的敌人出动全力硬抗,很显然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明知不敌而与之为敌是为不智也,所以当务之急,自己还是应该选择以智谋取胜,方为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