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给我用心找,一定不能让那两个小子逃出了巡山寨!”
毛大虎故意提高了声音制造出巨大的动静。
“是,谨遵寨主爷之令,一定不辱没了我第九棚巡山寨的威名!”那些喽罗兵们也很是配合的大声呼喝,手中的兵刃肆意的拨弄着山林之中的杂草,一时之间还真个将公冶清风迷惑而住了。
“他们在那里,快追!”
冷不丁,就见毛大虎手舞着钢刀向着山林深处的一个方向指去,几个人顺势连忙追逐而上。
许久之后,空气之中则再次传来了毛大虎那粗狂的声音,“妈、巴子的这小子真是鬼精,老子竟然着了道了,那里只是一道衣服的虚影而已,大家快点调转方向,朝那边追!”
说完这番话之后,一行人又是出一连串的躁乱之声,随即调转方向朝着丛林深处追逐而去。
原地,脚一瘸一拐的公冶清风直到许久之后才意识到情况的不对,不敢有过多的休息,他连忙站起身子也沿着丛林深处奔跑而去。
“毛大虎,你他娘敢将那小子放走,我非把你这巡山寨上上下下给拆了不可!”
虚空之中只留下公冶清风愤怒的咆哮
“胖子,这里竟然是巡山寨!”
一直匍匐在聂海渊后背之上的景翀由于昏睡了许久,精神头也好上了许多,略显清明的他,很快就从这沿途的山路看出了一丝的熟悉之感。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直闷着头不断奔跑的聂海渊也随即回过神来,其实要说到对于这片山头的熟悉,两个人之中就没过于他了。
只可惜他被来回的奔踱冲昏了头脑,迷迷糊糊的,而此时经过景翀的提醒这才很快清醒了过来。
“对呀,这里正是巡山寨的方向,看来刚才的寨主爷是故意来救我们的了!”
聂海渊一拍脑袋也明悟了过来,但紧接着又有一个艰难的问题摆放在了眼前,“景翀,你说我们这接下来该躲在哪里呢?血刀寨那么大,却并无我们的立足之地!”
说着话,聂海渊的情绪也随之低沉到了极点,他一边走着,一边留恋着身边的花花草草,诡异的气氛却也很快冲击了景翀的思绪。
是呀,三年前自己被聂海渊忽悠到了血刀寨之中,原本自己也算是走投无路了,进入了巡山寨也虽然艰苦,但却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可好容易在这片“温暖”的大家庭之中寻找到了一丝的安逸,也想借此机会学的一身的武艺为父母报仇雪恨的,却万万想不到自己又多磨多难得罪了血刀寨至高无上的存在,公冶清风。
如此遭遇不但让自己重新回归到了以往的无助,更拖累了两个兄弟,并且致使邹仓坠崖,聂海渊苦海难渡。
此间的种种,足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根本就是个命运多舛的扫把星,但凡与自己走的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无形间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责,浮现心头,景翀的眼角却再次流出了一抹血泪,他抽泣无声,好半天后才缓缓的说道,“胖子,你是不是感觉我很是拖累?”
说这番话不是为了其它,真个就是景翀突然间的有感而,此时的他萌生了一种与之分离的念头,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了。
然而这样的问话刚刚说出,就见那聂海渊瞬间停止了脚步,冷不丁回过那胖大的脸庞,手一撒竟然将景翀直接扔在了地上。
“你什么意思?”
聂海渊紧皱着眉头大声呼喝了一句,却丝毫也不在乎景翀身上的伤痛如何。
“我!”
景翀实在是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下定了决心小声的说道,“等逃过了此难,咱们还是分开吧!”
景翀还是忍耐不住内心的翻滚,道出了本来异常难以出口的话。
而这番话说完,却并没有得到聂海渊大的立即回应,而是迎来了对方那愤怒的眼神。
“我说的都是事实,本来我就是个扫把星,三年前,父母双亡、二姥爷又为我而死,现在连邹仓也坠落悬崖生死不明,而你也跟着遭受如此的绝境,你说这一切的一切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有我存在,就必然多劫多舛的!我不想连累你,你走吧现在就走吧!”
景翀的情绪突然间低到了顶点,眼角的泪水更是如泉涌般夺眶而出,他只是感觉到无尽的自责与愧疚,就想让身边的人现在就离开自己,他不想因为自己而更深的伤害朋友。
然而,此时的却浑然忘却了现在他们还在身处绝境。
而且,他这一连串的话语说完,依旧没能引来聂海渊的搭话。
对方只是用那别样的眼神看着他,死死的盯着他,等到他将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冷不丁就见那胖子拎起了那粗壮的大腿向着景翀的屁股上狠狠的踹去。
“你大爷的,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子,我他娘都有点后悔认识你了!”
简短的骂语亚不如当头棒喝,霎时间将景翀惊怵当场,就连眼角的泪也随之收敛而住,他用最惊愕的目光看着聂海渊,眼神闪动间也在询问着此话怎讲。
“你大爷的,你父母身死,那是不共戴天的血仇,你二姥爷为你而死,那是他对你无微不至的疼爱与关心,邹仓为你而死讲的是兄弟情义,老子我为你逃亡为的同样是一个义字,而如今,你父母之仇未报,二姥爷之情未还,兄弟之义未全,就想他娘的过河拆桥把我赶走了是不?你小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够不够个人呀?”
这番话聂海渊骂的不可谓不狠,同时传入了景翀的耳中,也迅疾让他为之一怔。
一双失神的目光之中陡然一凝,他似乎从这番话语之中听出了什么,不由得眼角的泪水再也不可遏制的喷涌而出,但比之刚才,明显的要振奋了些许。
“爹,娘!二姥爷,邹仓,你们的情谊我景翀一辈子不会忘记,你们的血仇,我景翀也一定不会忘记,假以时日我一定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景翀哭吼着嘶声力竭,苍白的脸色因为心绪极度的波动而略显得青,他急促的喘息着,呼噜噜的声音再次从喉管之中出,眼看着疟疾又要作,却觉得双肩一沉,立即被聂海渊双手按住。
“记住,好兄弟,永远不离不弃,哪怕是死,我们也要有所价值,而且,这一次我们也必须要活下来,咱们这就走出血刀寨,哪怕是走出狼族部落,也一定要迅的成长起来,所有的仇恨,只能够用敌人的血来偿还,而这期间所有的苦难,就是我们不断成长的垫脚石,只有它们的磨练,我们才能迅的成长、脱颖而出!”
真不知道这聂海渊脑子里的道理是从哪里来的,一张嘴毫不停顿,说的句句在理,虽然有很多时候他的道理他本身根本就做不到,但在这样的时刻,如此的话语却很是具备疗效,话是开心锁,一经传入景翀的耳中,再配合着那轻柔的语气,还真个瞬间弥合了景翀那颗低沉的心。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猛然间站起了身体,顺手从后背之上抽出了血气钢刀,一双深邃的眼眸之中更是释放出浓浓的杀气,他一字一语,坚定如铁。
“对,我们一定要成长起来,一定要重回到这片大地之上,一定要为我们共同失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有了力量支撑的景翀显得格外坚韧,他犹如苍狼,苍劲有力,他犹如血狼热血沸腾、激情不灭。
“跟我来!”
做完了这一切的景翀,虽然依旧的虚弱无比,浑身酸痛,但在强大的意志力的支撑之下,他还是一走三晃的抢在了路的前端,而聂海渊生怕他有所闪失,也连忙跟随其上。
两个人两道身影沿着脚下崎岖的山路不停穿梭,绕过了一片片山隘守护,穿过了一片片荆棘密林,很快就来到了三年前居住的第九棚巡山寨的周围。
沿着脚下熟悉的通道,又走了数里,转了个弯正好进入了一片隐秘的石壁之处。
熟悉的场地熟悉的气息,这里就是三年前景翀遗失钢刀的那片去处,而且还是他无意间砍出来一个山洞的地方。
此番故地重游不为其它,他就是奔着眼前长满青苔的石洞而来的。
现在的石洞,由于被景翀刻意的掩盖,根本就是无人觉。
手持着血气钢刀,景翀只是轻轻的一撩,就将那满布的杂草拨开,露出了那长满青苔的平整的石壁。
没有丝毫的犹豫,又见他用刀的刀刃轻轻插入石壁的裂缝之中,双手用力一压,一块巨大的石头被之从中硬生生“抠了出来。
一股霉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时让二人眉头为之一皱。
漆黑的山洞借着光线看去深不见其底,景翀的心更是在顷刻间提到了嗓口之处,没想到都三年了,这里还是没有被人现。
心中莫名的欣喜,景翀则加快了手中挥刀的度,在整整翘下了五块大石之后,一个足可以容得下一人的门户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没有一丝的犹豫,景翀率先走了进去,而聂海渊本身块头就大,虽然入洞有点艰难,但挤着点也算是顺利进入。
进入了山洞之中,里面空旷的空间这才让二人深吸了口气,但为了避免追兵的现,细心的景翀却回到了门口,再次捡起那巨大的石块,按照各自的顺序一块块的堆垒在一起。
外面露出的正好是那片潮湿的青苔,如此一来倘若不仔细观看的话,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还别有洞天。
漆黑如墨的山洞伸手不见五指,但好在二人都修炼过武艺,三年来的努力也算是练就了一双“夜眼”。
虽然在这里依旧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但是勉强的认准方向倒也不是一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