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寨之中,可是以我们的处境还能够进的去么?”终于景翀还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原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一定会被对方两手一摊置之不理的,可没想到这时的姬血河反而变得热心了起来。
“小伙子,你可得要记住,这血刀寨内寨可不比外寨,外寨之中有那么几个蛀虫是不可避免的,但在内寨全然凭借的都是实力与天赋,只要你又能耐,有潜力,就会争取到别人的尊重,至于那些外寨的风风**根本就不可能影响到内寨来,再说了,那公冶清风也没有那个本事将手伸到这里!所以,在安全方面你尽管放心!”
姬血河很是通透,一句话就道出了景翀心中的所有顾虑,可却还是没说怎么才能让他顺利进入其中。
所以一时之间,景翀依旧是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啊哈,终于让我逮到了!”就在此时,门外冷不丁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人没到,大肚子已经甩了进来,随即又闻一道清脆的打铁之声,在二人注目之下,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胖子。
胖子一看到景翀就是一笑,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的猜想是没有错的,第一眼看见姬血河他就认为对方不是一般人,所以才会拼了老命的跟随他来到这里,这不自己睡了一觉景翀就已经活蹦乱跳的出现在那里。
两个人相视一笑,几年来的默契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语言。所以聂海渊并没有与景翀过多的寒暄。
而且到了此时,聂海渊也似乎明白也些许,自己背着景翀玩命的求救,前面的老者疯狂的逃窜,原来对方的行为只是在戏耍自己,特别是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竟然对自己不闻不问,就算他对景翀有救命之恩,依旧不能让之释怀,毕竟聂海渊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就是有了这种想法,他一觉醒来就不顾一切的来到木屋之外,一番偷听以后虽是心喜,却也不免让他萌生了一种整蛊的想法。
目光直指看向了对面的姬血河,此时聂海渊嘟噜着硕大的脸庞,极其玩味的冲着姬血河呼喝了一声,扯大的嗓门毫无收敛,只一声就好悬没把对方从椅子上惊坐在了地上。
“哎呀妈呀,你这是干什么呀?好悬没把老人家吓死!”姬血河眼睛瞪的浑圆,愤怒的看着对面的胖子,说话间尽带着几分余悸。
而景翀也是心神一震,好悬没有背过气去,但当真正的看清了来人模样的瞬间,却也不由得面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海渊,你也醒了!”
重伤醒来,景翀一直都与老者呆在屋里,他身体还很虚弱,所以还躺在床上,这么长时间他们讨论的也尽是一些有关武艺的事情,故此,他也没有注意到,现在的天色早已经晚了,至于聂海渊嘛,他从姬血河的话语之中知道了并无大碍,所以也就放下心来。此时两人交谈甚欢,冷不丁一坨身影出现在了眼前,可着实让人震惊不小呀。
“还说呢,这老头可真不地道,老子累的半死不活的,昏睡了过去,竟然也不请我到屋里来,在外面的篱笆院旁睡了一觉,原本醒来吧想讨碗水喝的,转了这半天什么都没遇见,这哪里像是待客之道呀?老子心中一百个不忿就自个来到这屋来了,却不偏不巧正好听到什么内寨的事情,有这好事可不能忘了我呀!”
聂海渊一出现就表现的愤愤不已,说话间拐弯抹角,尽是埋怨之意,而他如此的肆无忌惮,可着实让景翀的脸上挂不住了。
是呀,也的确是自己疏忽,一直感觉他无大碍,没想到竟然在门外地上睡了一觉,完全可以想象到聂海渊为了自己所有的付出,他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落而出。
可景翀毕竟还算明智,两兄弟的事情随时可以交流,目前姬血河正在对自己提及进入內寨的事情,进不进內寨无关紧要,最重要的却是对方口中的“万衍通灵诀”,因为只有得到了法诀,自己才有可能修复伤脉。才能使自己变的更强,也只有自己变强,他才有资格为邹仓报仇,为兄弟们雪恨。
就是想到了这里,景翀在看到聂海渊鲁莽行动后才会这么紧张,他生怕得罪了眼前的老者,错过了这次难得的机会。
故此没等这胖子将话说完,景翀就已经拖动着身体艰难的抢身站在他的身后,一把手将拉了拉对方的衣袖,硬生生按到在了竹床之上,“你先老实一会儿,有什么事情,容后我跟你解释!”
说完,景翀连连歉意的看着姬血河,许久之后,对方才从那样的尴尬局面中回转过来,嘴角一阵抽动,情况虽然尴尬,却也不乏有着几分得意。
“老爷子,这小子生性鲁莽,您别介怀,咱们刚才讨论的事情,您有什么可以接着说!”景翀满脸赔笑,连连作揖,用期待般的眼神看着姬血河,静静的聆听着对方的巧意安排。
可是,经过聂海渊一出现的一阵搅乱,还真个让姬血河变得犹豫了起来,刚刚升腾而出的想法,也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
“这,老夫还得考虑一下,顺便寻求一番雅儿的意思!”
姬血河如此表态,很是让人担忧,特别是景翀,感触最深,明明刚才对方满口允诺,就要答应自己了,可偏偏聂海渊一来就立即变卦了,这不得不说,他完全是冲着聂海渊来的,难道就是为了这一点的冒犯?
景翀很是失望,如果真是因为聂海渊得罪了对方,自己也无话可说,他不可能为了区区法诀而弃生死兄弟于不顾,或者对方如果真要为难,他也只能逆来接受。
眨巴着眼睛,景翀一脸期待的看着姬血河,很显然他也是想看看对方究竟何意。
反观姬血河,依旧满脸的笑容,他并没有看向景翀,而且略带戏谑的看着聂海渊,表情之中展现的尽是玩味,很显然他刚才的话并不是真正要拒绝的,他只是想调侃一下聂海渊而已。
“我不答应!”
就在三个人各怀心事针锋相对的时刻,门口之处却陡然间传来了一道坚决否定的声音,声音细腻柔软,却又铿锵有力,冷不丁就让景翀与聂海渊二人霍然间站起身来。
两双眼睛顺着声音直勾勾的看向门口之处,一道粉色的身影矗立在那里,粉面欲滴,满脸的怒气冲冲之色。
看到这张动人的脸庞,两个人的心瞬间几个来回上下跳动,一会儿燥热,一会儿冰凉,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是她?”
还得说聂海渊心理素质稍微好那么一点,此时景翀面红耳赤忐忐忑忑,一边抚摸着被包扎的手臂,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少女,一颗心甭提有多紧张就。
反观聂海渊在短暂的定神之后,则脑袋之中浮想连连,先就想到了早上朦胧间的艳遇景色,一时间竟然眼泛桃花,面带调戏。
可还不待他出言秽语,对面的身影就已款款而行,那千细的身姿没有半分的停留,并且目光完全无视着二人的存在,就这样径直的来到了姬血河的身边,也不待询问个事情的原委真相,就全然否认了刚才的提议。
“丫头,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也学会了这般神出鬼没,什么事情你不同意什么呀?爷爷的话还没说呢!”姬血河面带尴尬,但他很是疼爱这个孙女,所以就算面对她的无理,也没有要责怪的意思。
可那刚刚闯入的少女姬雅却似乎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根本就不容他说话,一口就再次予以回绝,“爷爷,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刚才你跟那小子谈论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是不是想帮助这两个外人进入内寨之中?是不是还有着与我同行的打算?是不是?是不是?”
不得不说,这丫头可真是个难缠的主,她一边嗔怪的摇晃着姬血河的衣袖,一边摆出少女撒娇卖萌的天分,一番话说完,却更加让之无可奈何了。
脑袋大了三个圈,一张嘴巴蠕动了片刻,就是说不出话来,吭吭吱吱了好半天,他才强撑着长辈的威严假装痛斥道,“雅儿,你别胡闹,我正在忙着正事,你先回避一下。”
强装的威严根本起不了一丝的作用,但见那姬雅眉头一紧,嘴巴一撅,选择了回绝,“我不,我才不回避呢,爷爷你就是偏心,对两个不知道底细野小子这般照顾,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歹人,况且咱们也已经救了他们一命,仁至义尽了。”
姬雅说话很是直接,一席话说完直让人无言以对,听完这些话,姬血河只能够摇头摆手无奈叹息。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有说好人做到底,再说了咱们帮助人家也算是积功德不是?爷爷平素教育你要心地善良,要乐于助人,你难道都忘了吗?”
很显然,平时姬血河对于眼前的这位孙女很是疼爱,要不然,对方怎么敢这般在自己的面前撒娇蛮横,还得用温柔的言语予以解说呢?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别人根本就没有插话的余地,只能够默默的看着这祖孙两的“内部商谈”。
“这些我都知道,您不是已经做好了吗?什么救人一命之类的,都做了多少了?再说了,这两个小子要不是您救的,焉有他们命在,您还这般不顾一切的帮助他们,为什么呀?我就是不同意,看这两个人恶心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不同意您的想法!”
姬雅对眼前的二人极有成见,特别是对景翀,更是隐含、着难以说明的敌视,或许这本身就是小女孩子那种自我防备意识的表现吧。
“雅儿,你听我说”姬血河还要说什么,但姬雅死活不依,原地一跺脚,随后转过脸看了景翀与聂海渊一眼,流露出来的尽是愤恨之色,然后一转身再次跑了出去。
“雅儿,这孩子,越大越不听话了!”
无奈间,姬血河只能够将两手一摊,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你们且等着,我再去说道说道!”
但是姬血河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只见他冲着景翀二人摆了摆手,一转身也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屋内的两个人,一脸木然的相视了一眼,纷纷流露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