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七十九章 生死之间(1 / 1)清约心上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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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回合双方不见高低,两人都不甘心,身形初定,刀剑并举,脚尖点地,又一次完美碰击,两个人你来我往战斗进入酣境。

景翀的刀,力猛刀沉、变化无穷,邱志远的剑气,气绵延绵,上下翻飞。同样的精妙,不同样的力量,一方面单凭着技巧见招拆招,一方面全凭着力量运筹帷幄,双方敌对难解难分,一时间倒难分出个上下高低。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双方的战斗之中不难看出,此时的景翀刀法飘忽,时断时续,鼻洼鬓角热汗淋漓,刀挥间虽然依旧的刀招精妙、见招拆招,可内行人不难觉,此时的他气息虚浮,内耗过大,体内的战气时有时无,周身战意也显得萎靡不振,手中的刀看似迎敌,实则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的确,此时的景翀体内消耗真的太过庞大了,原本血气与战气之间就是不能逾越的鸿沟,为了强行拉近实力,他不得不过度的消耗血气来配合战气激战意,可原本自身战气匮乏无以为继,血气再多,也是显得束手束脚、无能为力。

再加上景翀施展的战狼刀法战力无穷,它本分的就是一刀挥出势必伤敌,然而过硬的刀招必须有强有力的战气支撑,可偏偏景翀还是血气之境,如此此消彼长,怎能吃得消。

也难怪当时修炼战狼刀法之时,刀谱之上一再强调非战气之境不可修炼,这一刻就凸显出提示的重要性了。

可就算如此,倔强犹如景翀,并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在来药贤居之前,五个人就已经定好了计策,由景翀扈毅刀二人制造动静吸引邱志远的注意,一旦正面交锋就尽量拖住时间。

其它三人则分头行动,在药贤居之中寻找聂海渊与翟杏娘的下落,凭着三人的实力,除了邱志远之外能与之一战的也唯有公冶长勋而已。

然而三人联手也必然可以快破敌,仓促间的计谋也还算周密,同时一开始进展的也算顺利,因为景翀与扈毅刀第一战就遇到了邱志远,同时还额外的救出了聂海渊。

原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拖住邱志远等其它三人前来会和。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到现在还不见刘顽三人的动静,为了顾全大局,他唯有咬牙强撑,拖住劲敌。

当然,邱志远并不知道景翀此时的内心,只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他越战越惊,先从二人交手中他再次清楚的明白,景翀并没到达战气之境,他知道,对方此时正在强撑,胜负之分也已敲定,可他惊讶的是,就算如此,景翀一个血气之境的小辈,单凭着手中的刀,短时间内竟然能与全力施展法诀的自己不分高低。

丰富的战斗经验,醒目的洞察先机,诡异陌生的神秘刀招,更有那出其不意冒出来的战气之力,所有的所有集于一身,显得那样的神秘,而配合的又那样巧妙。

不得不承认,在战斗这方面的天赋,自己比之景翀还是略有逊之,但战气之境的威严也是不容亵渎。

想到这里,邱志远收缩了目光,表情变的更加严肃了起来,眼前之人,倘若再放任其成长,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心有打算,杀意更浓。

邱志远又一次加大的体内战气的输送,手中的剑气平然间又伸长了半尺有余。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多出半尺长度的兵刃,本身就是对自身优势的凸显,原本就强势的他则更是如虎添翼。

下一刻但见邱志远身体前冲,当冲到一定程度之后猛然间出其不意的回转身形,右手伸出长剑直指,他不再刻意的在乎招式,一剑击出直冲要害。

而对面的景翀同样的将刀挥出回身反击,可双方相向,景翀并没有现,对方的剑增长了半尺,一刀一剑全然向着对方的要害一砍一刺。

此时长剑的优势尽显而出,在景翀的刀即将到达对方左肩之时,一股寒意犹如钢针一般悄然临近。

心中暗道不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耸肩、挪腰将身一侧,可无论如何,此番也已断难逃脱。

“噗!”

冰冷的寒意起初只是有点刺骨,可接下来胸口却是陡然一沉,想象之中的代入感并没有出现,它就好像从里到外平然长出来一般突然一涨。

随即一阵轻响,麻麻凉凉,甚是舒服,可这样的舒服仅仅持续了半个呼吸的时间,就被一股剧烈的胀痛之感取而代之。

几乎是下意识的挥刀来救,一刀立在胸前自上而下用力一挥,青光一闪,剑身不见。

身体蹭蹭蹭向后退去,直到靠墙之后才止住身形蹲坐在那里,猩红的血随之喷洒而出。

“景翀!”

身后异口同声传来扈毅刀与聂海渊惊惧的声音,与此同时,扈毅刀一个健步冲上前来将刀一横,他很是聪明,并没有直接去看景翀,而是警惕般的看着对面的邱志远,将身体挡在了二人中间。

“景翀!”就在这时,原本虚弱的聂海渊走到景翀身边,用手轻扶,轻声呼唤。

此时的景翀情况真的不是太好,邱志远一剑击出正中胸口,由于气剑与普通的兵刃不同,普通兵刃扎入皮肉就会被身体夹住阻挡攻势,而剑气扎入,由内而外、由虚到实,硬生生的将皮肉撑裂。

这两种伤势同样可瞬间致命,但比起兵刃,气剑所造成的伤口显得更加空洞平整,如此一来血也流的更多。

这样的情形其实不难捕捉,此时景翀的伤势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今的景翀,气喘吁吁面白如纸,胸口之上一个丸子大小的圆孔翻着皮肉,滚烫的鲜血涌流不止,很快就将身前的地板尽皆染红。

看着景翀如今的状态,聂海渊的心顷刻间沉入谷底,他颤抖着双手,簌簌抖,憔悴的脸也在瞬间变的惨白。

“我都说了不让你救我,你就是不听,你死了,我该怎么替你报仇!”埋怨的话语之中饱含凄凉,聂海渊一双虎目黯然失色,大脑中之中更是一片空白。

此番进入內寨,聂海渊就已经做好了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帮助景翀成长起来,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天赋异禀,勤于修炼,更多的还是因为对于景翀自己充满了期望。

另外,邹仓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结,两个人差不多从小玩到大,真可谓的青梅竹马的好兄弟,平日里两个人打骂斗嘴,虽然矛盾,却也非常的快乐,三个人中,若真的论起感情,他更侧重的还是邹仓。

可就这么一个患难兄弟,到最后还是难逃魔掌,别人无情的踢下山崖,而且就在自己的面前,试想一下,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临绝境自己又无能为力是怎样的感觉。

他恨自己没有本事,救了一个兄弟,却又失去了一个兄弟,聂海渊原本就是极其重情重义之人,所以对于这个坎,他始终迈不过去。

可是,他了解自己,自己虽然误打误撞也算是进入了授艺堂,就算是杂役弟子,依旧有修炼的资格,三年的修炼是有了些许进步,但比起景翀,他还是明显看到了自己的不足。

他知道景翀身怀血恨,这辈子一定要成长起来才能报仇血恨,大家都是兄弟,报仇的事却也只能寄托在景翀的身上。

所以对于景翀,他更多的还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成长起来,就算是自己死,也不能让他有所闪失,他的命,是自己与邹仓用命换来的,在没有报了血仇之前,断然不可这般轻易妄送。

就是有了这样的心思,聂海渊才会改变了自己,同时在看到景翀如今状况下,流露出如此的伤神。

简而言之,景翀是他唯一撑下去的支柱,也是他不断周旋,舍生忘死的最大动力。想着想着,聂海渊那萎靡的瞳孔之中一阵晶莹,随之滚烫的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而下。

人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几个月来,他们的经历可真的算得上一场演义了,作为主角的他们也经历了世上最黑暗的时期。

“胖子!瞅你那熊样!”

就在聂海渊情绪低迷,方寸大乱之时,而不隆冬就听见耳边传来了那道极其虚弱的熟悉之声,这声音虽然很虚,但对为一名初步入门的药师来讲,无疑是提供最大的信息。

一个多月对于药理的研究,聂海渊虽然算不上什么资深药师,但这最普通的伤痛病症还是有所了解的,特别是现在的景翀,说话间声音虚弱,可仔细品味之下中气很足,很显然这并不是伤及心脉的表现。

一个人元气出于丹田,血气源于心脉,心脉受损,血气必乱,血气乱,则危及元气,元气不足,则命危矣。

人的体格好坏也完全取决于自身的气血,元气足则血气胜,元气顺,则血气强。

此时景翀心脉处被气剑击中,体内血气乱做一团,长久下去必然会影响到自身元气,元气不足的表现就是身体极度虚弱,苟延残喘。

可如今景翀只是体虚,元气并不虚,所以此刻,至少可以保证的是他性命无忧。

被刺中心脉依然不死,这种现象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出于惊讶,聂海渊陡然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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