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孩子,竟然在內寨耍花枪,别以为就你能耐了,这叫自作聪明!”
孔达缓缓的在武肃身旁坐下,没有一丝的留情直接进入了正题,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齐威身旁的邱志远,面沉似海,完全没有了平时随意的模样,如此突变,就连三年来与之朝夕相处的景翀也不由得为之一怔,强者的气息尽显无余。
“你这老头子,你到底是谁,凭什么这样对我说话,再说了,我耍了什么花枪,今天的事,自始至终我都只是个受害者!”
面对孔达的质问,邱志远显现的很是心虚,但他还在强撑着争辩,挣扎着希望,央求着齐威能够为自己做主,不得不说邱志远这个人心机很深,他虽然不知道孔达的真正身份,可从言谈之中不难分辨,这人绝非一般高层,此番自己事情败露,又被此人抓住,想要顺利逃脱断然不能,所以他唯有坚持到底,将赌注全压制了齐威的身上,毕竟这么多年来,齐威对于自己还算是不错的。
此时,齐威同样疑惑的表情看着孔达,似怒非怒,看了两眼,随之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邱志远,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面色微变,但他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满腹疑惑却也只能够静静聆听静观其变。
“老三呀,你糊涂,越老越糊涂,糊涂加三级!这么多年了我想着你会有点长进,可没想到你依旧如此,对人偏听偏信总以为自己想的都是对的,殊不知你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就会被敌人利用的?”孔达背负着双手,站起身来一阵踱步,稍微的犹豫之后,一番的谩骂,还是无奈的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他只说了一半,但看到齐威还是不太服气,摇了摇头怒气更胜,可是他并不想过多的去责怪与他,只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个邱志远来內寨不止三年了吧,他的所作所为,无不令人指,可他的底细你又知道多少?”
孔达说话没头没尾很是让人摸不到头脑,所以此时的齐威脸上的疑惑更重了,他回头看着邱志远,满脸的怒色,厉声喝道,“远儿,我一向器重于你,这一次你究竟为了什么得罪了大师伯?”
齐威火可不同于其他人,他这个人原本就有板有眼不苟言笑,很多人最怕与他接触,连他自己的儿子齐离都很少主动招惹,也就是邱志远这样的人顺风接屁才算得到他的信赖,也就因为如此齐威那么大年纪,还是很容易被人利用。
而此时他态度坚决,愤怒不已,很少看到他如此针对自己,就连邱志远自己也心里没底了。
“师父,我我不知道他就是师伯,这都是景翀,是他陷害于我的,他本来就是从外寨逃离的逃犯,并且还冒充姬雅师妹的举荐意图危害內寨,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我想大师伯他是误会了!”
邱志远垂死挣扎,妄图歪曲事实,扭转视线,再次将矛头指向景翀,企图蒙混过关。
可孔达毕竟不是齐威,他早已经洞悉世事,了解了一些内情,对于邱志远的言谈,他一百万个嗤之以鼻,同时对于这种谄媚无知的小人更是深恶痛绝。
“哼,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卑鄙小人,三弟呀你在这样耳根子软,盲目的护犊子,恐怕连你这条老命都不保了!”看着邱志远,孔达气的浑身直颤,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到了现在齐威还没有从中明白过来,看眼神还想给予维护。出于对齐威的不满,他冷哼了一句道出声来。
“邱志远,你是不是叫做邱志远?”稍微平复了一下内息,孔达再次坐下,一手捋着胡须他强调般的问道。
“是,我是邱志远,大师伯你绝对是对我有所误会,我在內寨几年足不出户,一直都在潜心修炼药术,大师伯明察呀!”一计不成邱志远立即改变策略,开启了可怜模式,妄图用自己的忠心来换取一丝同情。
但他还是小看了孔达,有些人就是这样,作法自毙,种下的因,也有相对果,用心不良,也必有人诛之。
“既然你是邱志远我就不会冤枉了你,你不是一口咬定景翀是外寨逃犯为心不善么?可你为什么要指鹿为马的冤枉好人?他进入內寨是被你们公冶家逼迫的走投无路,后来由老人家给于了推荐信才合法进入了,为什么你们能有这般胆量,连老人家的推荐也敢胡编滥造!”
孔达再次表现的严肃起来,说话间同时将目光看向了齐离身旁的姬雅,质问的表情不言而喻。
此时的姬雅早已经显得惊慌失措,她也没有想到景翀会真的有这样的经历,所有的一切她也只是听了邱志远一面之词,再加之她本来就对景翀没有好感,故此也想借助这个机会小小报复,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邱志远竟然还有这样的秘密。
“雅儿,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爷爷的推荐信?”孔达才不理会姬雅的神色,一连串的质问让她哑口无言,面红耳赤,但见她看向景翀,无形间又平添了几分的恼怒。
“这”姬雅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却又不敢去看孔达的目光,唯独将这一切归到了景翀的身上,默记在心里。
“老七,老人家的推荐信相信你该知道吧!”没有过多的追究姬雅的问题,孔达也看向了邱寒,向他求证道。
“有,有这等事,好像这信还是姬雅的仆人弟子,梨烟交于我的,我知道是老人家的亲笔,一直随身带着。”邱寒随声应着,一只手从怀中拿出了那封推荐信,然后交于了孔达。
“所以说,你们心怀不轨,妄图公报私仇,原本想着以你们的地位,去对付一个区区的新晋弟子,会有所收敛,可你们真的太过狂妄了,也太过心狠手辣,肆意妄为了,连老人家的话都能够歪曲扭曲。”孔达一番痛喝,片语间就将景翀的冤屈化解,同时也揭露了邱志远的所有罪行。
“大师伯明察,我是无辜的呀,是,我的确有些冤枉景师弟了,可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开始姬雅师妹将他们二人交给我药贤居,我原本也是非常用心的培育他们的,包括那个聂海渊,我悉心的栽培于他,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学会了许多药术,我对他们也算不薄呀,可他们却里应外合偷了我的诀要,这我才一生气教训他们的!我们之间纯属于误会呀!”
不得不说邱志远是个人物,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依旧可以随机应变的为自己圆场,其心机之深沉,脸皮之厚,同龄之中无与匹敌。可他还是忘了,姜还是老的辣,无论他如个圆谎,事实就是事实,在铁定的事实面前,他所有罪行也将无处遁形。
“强词夺理,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底细我早已经摸透了,公冶清风那老匹夫也已经跳去山崖,你们血狼杀渗入我血刀寨的势力也已经被我清除,你看这是什么!”
孔达面寒如冰,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如此的愤怒,说话间又见他随手一挥,一大摞信封纸条洒落一地,再看那邱志远,一张脸瞬间变的煞白,额头之上的汗珠簌簌滴落,连嘴唇都颤抖了起来。
“我想你应该熟悉,这些都是从公冶老匹夫房间收出来的通信记录,有你的,又有狼杀的,四年来,所有的阴谋不敢说一应俱全,可一些重要的事。还是有所记载的吧。”孔达所展现而出的威严让人猝不及防,他一席话说完也顿时在大殿刮起了一阵乱风。
“公冶清风竟然是血狼杀的人!”
“这老匹夫不是很久就在外寨了么?怎么会是这样?”
一时间议论纷纷,场面也险恶格外的热闹,在一众声中,景翀静静的站在那里,到了现在,一些东西他似乎也已经明了,既然公冶清风与血狼杀有关,那么他也算是有了一点的方向,接下来就是要为父母报仇了。只是不知道以现在自己的能力,究竟能不能实现?
“最可气的是,黄典竟然在四年前就惨遭了公冶匹夫的毒手!”冷不丁的话语再次传来,原本议论纷纷的大殿顷刻间安静了下来,大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很显然,这样的猛料真的太过突然,一时之间,他们真的接受不了。
“黄典死了?”
此时最为惊讶的莫过于齐威。因为很多的事情他都不知道。所以在这个时候才显得如此的不可思议。
这些血刀寨的高层都知道,外寨大寨主黄典是整个血刀寨真正的主人,偌大个血刀寨基业也都是他一手缔造的,只不过十多年前他们这些人进入之后才建立的內寨,但血刀寨重点基业还在外寨。
可没想到黄典竟然已经身死,这样的噩耗,是谁都难以接受了,同时对于公冶清风的所为也显得更加的痛恨。